恃宠生娇(重生)+番外(22)
明博其实也有些莫名,如今瑄王前来贺喜,就像三年前那次送医一般,莫名其妙,让人不知这位主到底想做什么。
“你去,叫三少爷过来,就说瑄王前来贺喜。”明博说完便带着明书楠一道出去见祁墨。
那方明书言正在和自家妹妹说话,听见小厮如此通报,当即便皱了眉头,“瑄王?”
明书晗觉着明书言态度有些不对,便问道:“三哥,怎么了?瑄王来贺喜,有什么问题吗?”
明书言摇了摇头,松开了眉头,“只是没想到王爷会来,一时惊诧罢了。你也回去喜宴吧,我先去前院,晚间我们再说话。”
明书言跟着小厮一道回去前院,明书晗看着他的背影,心头起了几分思索。
三哥的态度不对。
他似乎,不想瑄王来府中。
明书晗尚想不通,那边明书筠已经出来寻人,“你让我一通好找,快和我进去。里面那些小姐夫人忒无聊了,我又不能走,还是借口说找你娘亲才放我离开的。你得回去和我一起坐着。”
明书筠拉着明书晗又回到了喜宴中。
喜宴上,姑娘们都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得其实也没有太无趣,只是明书筠有些坐不住罢了。再加上明书怡总是眼带不善地瞧着她,她委实难受,干脆去拉明书晗与她一道。
这边明书晗刚回来坐下,便听见那边有姑娘道:“青安,我可听说了。圣上意欲赐婚你和瑄王。妹妹在这里先道喜了。”
那姑娘的声音很大,似乎有意让在场的人都听个清楚。
旁人听了这话,都神色不一。唯独被恭维的那位,昌国公府的嫡女木青安依旧面色平静地坐在那儿,一身丁香色的衣裙衬得她娇柔淡雅。
“林姑娘是从哪里听说的流言,这般放在堂上说出来是否失礼了?”
那林姑娘的话听着是恭维的,可明书晗听得出来,那位林姑娘是想毁木青安的声誉。
若是圣上真的赐婚还好,若是不赐婚,那便是一个笑话了。
看来,这木府的姑娘也不是个傻子。
那林姑娘被木青安如此一说,面色也有些难看,道了歉便不再开口。
倒是明书晗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人,饶是木青安再怎么忽视,也不得不抬头看去。
明书晗见她抬头看向自己,便弯了眉眼,勾出一个笑来。
木青安轻皱了眉头,不甚明白这明府四姑娘为何要对自己示好。
其实明书晗也不是示好。
她只是,好奇。
木府除了木青安这个嫡女外,还有一个养子,木青槐。
木青槐为人嚣张,平日里做事也是恶劣,得理便不饶人的那种。京中能治得住他的只有这木青安。
怕是谁也想不到,日后木青槐会强娶了木青安。
她瞧着这木家姑娘也不像是愚钝的人,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弟弟的意思吗?
明书晗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只是和祁墨有关的,她总会多上点心。
这边明书晗盯着木青安不放,那边明书怡早已瞧见,逮住了机会便出言嘲讽道:“四姐姐瞧什么呢?莫不是觉得自己日后会没有依仗想现在就找个靠山?”
明书怡这是明着嘲讽明书晗嫁不出去呢。
明书晗轻叹了一口气,这明书怡真是一日不找茬便心里不痛快。
“你可真会说话。四姐不过看人家木姑娘长的好看便多看了几眼,怎么到你眼里就变成了如此龌龊的想法。自己心思不正,可别把别人也往歪了地方想。难怪找不到夫家。”
最后一句,明书筠压低了声音,几乎只有明书怡能听见。
明书怡当即气得站了起来,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明书筠,正想说什么,忽觉一道含着冷光的目光看着自己。
顺着目光看去,明书怡便看见不远处的钱婉正瞧着她,目光里都是警告。
明书怡近来是愈发怕自己的母亲,见此只能坐下忍下这口气。
席上的姑娘又说说笑笑起来,这场争执便揭过去了。
明书晗侧首便看见明书怡在底下捏紧的拳头,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西院的这母女俩近来争吵可不少。
钱婉为明书怡说了好几门亲事,可都被明书怡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了。
钱婉怕是想不到,自己乖巧的女儿已经和别人私相授受了。就是不知道,明书怡什么时候敢主动捅出这件事呢?
—
夜幕降临,喜宴也临近尾声。
明博在前院送客,却久久未见到祁墨出来。
“瑄王去哪了?”
“刚刚三少爷喝醉了,瑄王扶着他去后院了。”
而原本该扶人的某人现下正斜靠在门上,任由里面喝醉的那人大哭大闹。
祁墨以前也没想到,平日里一向正经的人喝醉了会是那副模样。
又哭又闹,说的话都是含混不清的,可能折腾人。
所以今日,他便又不小心灌醉了某人一回。
想来,小丫头快要来了吧。
祁墨想着,唇角的笑意愈加明显。
另一边,明书晗也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了明书言喝醉的消息,带着醒酒汤便赶了过来。
刚踏入院子她便瞧见了悠闲靠在门框上的某人,明书晗一怔,刚要上去见礼,那边听见动静的明书言便冲了出来。
明书言一身的酒气,看见明书晗就想抱住她。祁墨及时伸手拎住了他的衣领,他便只能张着手满脸泪的说道:“谁说我们绡绡是老姑娘了,我们绡绡可好看了,想娶的人从京城这头排到那头,我们绡绡不会没人喜欢的,不会的,不会的……”
明书言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就像是在为明书晗委屈似的。
旁边的小厮为难地抱住明书言,不让他乱动,“少爷回来时听到下人说了几句,这是记上了。”
明书晗还没见过明书言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明书言就跟哭上了瘾似的,谁哄也不行,明书晗只得上前扶住他道:“三哥想什么呢。你妹妹我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会嫁不出去,只是我不想嫁罢了。说我老姑娘,那是因为她们自己长的太丑了嫉妒我呢。”
明书晗可了劲地夸自己,最后总算哄住了激动的某人。
明书言喝了醒酒汤,也安静了下来,明书晗给他掖好被子,又吩咐了小厮几句才离开。
只是等她出了明书言的院子,祁墨却还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没有离开的意思。
明书晗只得转身,低首作出温顺的模样,“天色已经不早,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这话就像是在说,天黑了,你赶紧回去吧。
逐客令下的不要太明显。
祁墨挑眉,唇角带着笑往前走了几步,“怎么生我的气,气我灌醉你三哥?”
祁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上来就自招“罪行”,反倒让明书晗不好再说什么。
因着明启当年醉酒和叶棠睡在一起的事,明书言一直是厌恶醉酒的。所以今日下人来通报的时候她还困惑,待看到祁墨便知道了大概。
只是她不明白,祁墨灌醉自己三哥又是想做什么?
“哪敢,只是醉酒伤身,民女有些心疼。”
明书晗一直低着头,祁墨又看不清她的表情,听到她称自己民女便觉得愈加烦躁。
小姑娘又开始疏远他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在北边安定下来之后,小姑娘便不再回自己的信了。
“我今日来,一则是为你大哥贺喜,二则,是为了你。”
祁墨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来。
竹子做的铃铛,只是比三年前的那个要精致许多,下面坠着的流苏也没有加什么乱七八糟的饰品,简洁又好看。
“之前写信问你想要什么,你不回。我便又做了铃铛,比之前的如何?”祁墨将铃铛递近了,好让明书晗看清楚。
明书晗却固执地没有抬头,“民女不敢收。”
“不敢?那我现在让你抬头看一眼这个铃铛,你是看还是不看?”祁墨也带了几分气,语气微冷。
清脆的铃铛声就响在耳畔,明书晗却忽觉有些心累。
祁墨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可他的一时兴起,她却是不敢赌上自己的半生。
她果真,是个胆小鬼啊。
明书晗嘴角边扯出一抹轻讽的笑来,再抬头时,面色已然恢复平静。
“王爷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