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峥嵘(24)

第22章 中毒

刘太妃的七十大寿结束了,陈女医也就着这个特殊的时机向皇上提出告老还乡。十分舍不得陈女医的除了刘太妃就是太后了,两人都不想放陈女医出宫,这回两位老人家也是难得的达成了统一战线。不过,陈女医给出的理由十分充分,她已经在太医院多留了好些年,如今已经快六十的她也想回到故乡,与家里人同享天伦之乐,听说她的小儿媳下个月就要生产了,她若回去也能帮上些忙。

尽管不舍,但两位宫里的老祖宗最终还是同意了陈女医的请辞,并在她的故乡赐了一座五进的宅邸。

陈女医临行的那天,秦悠一家还有太夫人都去了码头。陈女医借机将自己的衣钵彻底交给了秦悠,并留下老家的地址,随时欢迎他们前去做客。

送走了陈女医,秦悠也有些失落,她看着陈女医留给自己的手札,计算好了对方六十大寿的日子,决定到时候不管有什么急事全都退掉,一定去陈女医的老家看望。

三天后,秦悠带着些刘太妃赏赐自己的礼物前去信永候府看望邱梓婧,没想到从她口中得知,李贞被皇帝看中,已经宣了旨,要纳她为妃,日子可能就是眼前这几天。

“你天天待在家里,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看来也是没闲着啊!”秦悠打趣。

“废话,这些事儿都传遍大街小巷了,怕是只有你不知道了!”邱梓婧怒其不争得点了点她的额头,自从定了亲,她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总是把秦悠当成小孩子。

“我知道她做什么?宫宴上差点整死我!”秦悠也不客气,“不过……她那么年轻,皇帝可都五十多岁了……”

还没等秦悠说完,邱梓婧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皇上也是你能议论的?能被皇上看中是她修来的福气!”

秦悠自然知道自己失言了,不过她的担忧也的确不无道理,而此刻,李贞也因此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哭闹不休呢。

但是没人能够改变什么,两日后,李贞便被宫里派来的轿子接了进去。落魄的庆开候府一夜之间从门可罗雀变成了门厅盛世。

……

这天,秦悠几乎是脚前脚后也被接进了皇宫,只不过接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叶太后。

原因可能是几天前,她将配置好了的舒眠药包送给刘太妃的同时也送去了几个给叶太后。

来到叶太后的寝殿里,秦悠意外得发现,这里竟然跟刘太妃的寝殿如此相似,不由暗自好笑。

见到太后时,她绷着一张脸,也不笑,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这神态在秦悠看来竟好像是在生闷气似的。

叶太后胖胖的,面容其实很是和善,估计此刻只是做做样子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毕竟她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秦悠是刘太妃一伙的。

“站起来说话。”

“是。”

“你前些天给我的那些个药包是做什么的?”

“回禀太后娘娘,那是有助于安神的,休息的时候放在枕边就会睡得比较香。”秦悠认真回答。

“那……你也送给刘太妃了?”

闻言,秦悠愣了下,点了点头。

“你既已给了她又何必给我?你这叫墙头草你知道么?”

秦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太后说话也太随意了吧?

“太后娘娘若是不喜,那便将我赠予您的药包还给臣女好了。”

太后同样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丫头是不是胆子也忒大了点?

两人僵持了一阵,秦悠率先开了口,“太后娘娘,您其实觉得臣女做的药包特别好用吧?用了之后是不是睡得特别香?”

“你……你乱说什么?哀家怎么会随便用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叶太后胖胖的脸上有点难为情却还在死撑的样子十分可爱。

“您就别否认了,臣女方才一进屋就闻到满屋都是臣女所做药包的味道,这说明您用得很好,不知道这种香味您喜不喜欢,还是说您更喜欢水果的香味?”

看着秦悠在那里自说自话,竟然一点都没有畏惧自己,叶太后最终长长舒了口气,眯起眼道,“哀家要比刘太妃更好的!”

……

秦悠离开皇宫,坐在太后派出来送她回家的马车里,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的。回想到叶太后说话的样子,秦悠不禁觉得这老太太也可爱得过分了点,简直就是个典型的老小孩。她也充分体会到了皇上夹在两位老祖宗中间左右为难的感觉。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秦悠时不时得便被两位老人家叫进宫里,因为她十分会说笑话,性格又开朗活泼,很快便被二老接受了。就连参加邱梓婧喜宴那天也在中途被接进了宫中,不过得知是秦悠好友成亲的日子,叶太后和刘太妃也相当给面子得送了贺礼。

由于秦悠成了宫中的常客,她开始在太医院召集了一批女官,为她们定期讲讲简单的医学知识,并对叶太后与刘太妃身边的一等女官展开了逗老人家开心的特训。掌握了这一门技术后,秦悠往宫里头跑得次数就减少了些,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云香药庐坐诊或者忙活自己的事了。

似乎是从宫宴那次开始,秦悠在都城里打开了知名度,连带着云香药庐、儒风酒坊以及琼香阁的生意都好了几倍,收入也是节节高升。

这天,秦悠正在跟云婉儿忙着调制新的胭脂,宫里派人直接要将她接去。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秦悠也就没有太在意,不过上了马车她才经询问得知,这次请自己进宫并非叶太后跟刘太妃,而是李贞。

李贞现在可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秦悠说什么也得罪不起,只好提醒自己小心,便跟着宫人一同前往了李贞的寝殿。

李贞现在被封为贞妃,是皇帝目前最为宠爱的妃子。势头甚至已经超过了圣宠不衰的苏贵妃。

“参见贞妃娘娘。”秦悠福身行礼。

“这不是秦三姑娘么?”李贞并没有喊免礼,而是语气不善得在秦悠身边转了几圈。

秦悠知道李贞因为秦香的挑拨,对自己一直不爽,所以她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整自己。已经料到的事,秦悠既然有了准备,心态也就平稳许多。

李贞还在绕着她晃,话语里也全是嘲弄,不过更加吸引秦悠的是另外一件事。李贞的宫中摆放着三大盆夜来香,而她的身上隐隐透出些十分模糊的味道。

秦悠慢慢的回忆,她记得陈女医的手札里有一篇是专门记录后宫秘辛的,也就是女人们之间用的一些腌臜手段。

“那些夜来香是谁送给你的?”秦悠突然站起身,有些严肃得开口问道。

“秦悠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还没有叫你起身,你竟敢违背本宫的命令,对本宫不敬!来人,给我掌嘴!”李贞表情狰狞,似乎是将秦悠恨之入骨了。

“是。”她身边的贴身婢女迎秋领命上前,抬手就要往秦悠脸上招呼。

秦悠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接过迎秋的手腕,直接狠狠甩开,“不想死就对我客气点!”

见秦悠不似唬她,李贞心里也开始打鼓。那三盆夜来香分别是宫中位份很高的三位娘娘送来的,这三人可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你别故弄玄虚,夜来香能有什么问题?不光是我,陛下这几个月来,也是夜夜宿在我这里,怎么没有觉得身体有异样?”李贞依旧嘴硬,但心里其实已经害怕了。

“夜来香本身没有问题,加上你头上的香就很有问题了。”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秦悠看着脸上又惊又怒的李贞依旧对自己颐指气使,心里觉得隔应,站直身子,开口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清楚?李贞,我发现你是真的蠢,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找我的碴,况且你本来叫我过来也不是安了什么好心,我有什么义务给你解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得了圣上的宠,封了个妃就飘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多少人巴不得看着你死呢?还有,若我有什么闪失,你觉得是太后会饶了你还是太妃会饶了你?”

看着李贞失神落魄的样子,秦悠摇摇头,就要往外走,不料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

“你不能走,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毒?”

秦悠看着她的样子,始终是狠不下心,“你的头油里有一种叫做石丁的药,每当夜晚遇到夜来香释放的香气就会产生毒素……使女子无法生育,时间久了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但是对男子却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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