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峥嵘(102)

“怎么样?事情进展得可还顺利?”秦悠着急问道。

见段凌怀眉头深锁,并不急着开口,秦悠着急得又问了一遍。段凌怀适才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96章 回家

见状,秦悠方才松了一口气,“你别吓唬我好不好啊!快说说到底怎么样了?帕夏她没事吧?”

看着秦悠猴急的样子,段凌怀捏了捏她的鼻子,不再逗她,开口道,“这次多亏了帕夏娘娘,咱们的计划实行得很顺利。昨晚,我带着你配好的醒酒药前去罗冲那里,假意与他商议要事,偷偷将他弄醒,并特意提到了仲卿找来的新买家。罗冲听说那新买家很可能有问题,当下就要将仲卿找来。当他听说仲卿将帕夏送回去休息至今没有回来,脸色突然变得特别难看。”段凌怀说到这里微微一笑,随后继续道,“我随他一同前往帕夏那里时,正见着仲卿欲要对帕夏行不轨之事。帕夏见有人前来亦是奋力反抗,并抓伤了仲卿的脸。那仲卿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儿,返手便回了帕夏一记耳光。”

听到这里,秦悠顿时紧张极了,直问道,“帕夏伤得重不重?”

“仲卿下手十分狠戾,帕夏的脸当即就肿了,不过只是皮外伤,养养就会好的。”段凌怀安慰过后又继续说道,“罗冲虽对帕夏只当是个玩物,但男人最在意的也莫过于被人带了绿帽子这回事。所以见到欲行不轨的仲卿,罗冲当场便拔了剑。”

“他杀了仲卿?”秦悠不由得猜测道。

就见段凌怀摇摇头,“仲卿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杀掉的?不过因为这次他的确是犯了大忌,如今已经被罗冲关进牢里了。”

“那就是死定咯?”秦悠不禁接口道。

“若要定他生死,还要加一把力气。他手上有太多罗冲的把柄了,这个决定并不好下,可一旦下定便再无转圜余地。”

“罗冲会不会是顾及到你才久久无法做这个决定?”秦悠问道。

“罗冲知道荣肃与仲卿向来明争暗斗,彼此相看两相厌,但利益所趋,此二人可以说是坐在了同一条船上,我若此时真的表现出除之而后快的样子,恐怕罗冲才会起疑。”说到这里,段凌怀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道,“所以说到底这件事的关键在于帕夏,若她不肯善罢甘休,我便是有心护仲卿也护不住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悠闻言,立即开口道,“我这便去看看娘娘。”

……

见到帕夏的时候,她的左半边脸还肿着,眼圈也是红红的,一脸委屈诉不尽的模样。

“娘娘!”秦悠快步走到帕夏面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你受苦了。我带了些外伤药来,这就帮你敷上。”

秦悠刚要动手,便被帕夏制止了,“我不要紧的,你别忙了,方才已经用玉石冷敷过了。”

“光冷敷可不行,这事儿你得听我的。”秦悠不由分说,将带来的药膏小心翼翼得帮帕夏涂在了肿胀的脸上。

“帕夏,这件事让你以身犯险,我心里真的不大好受。”涂过药膏,秦悠方才坐了下来。

“千万别这么说。讲真的,你能如此信任我,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帕夏说着,将秦悠的双手捧在手里,“我还从来没有过跟你一样这么贴心的朋友,只要是你的事,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的。”

秦悠看着眼前如此认真的帕夏,鼻子不由得酸了酸。她又何尝有过一个像帕夏这般的好友?想到许久未曾联系的邱梓静,秦悠心中又泛起一丝酸楚。这里不同于现代,相互之间不管是相距多远,都有可以联系彼此的方式,自从邱梓静举家迁移,便没有了音讯。或许是写过信回来给她,可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没到自己手上。秦悠从来没有想过,有些人离开了便真的是永别了。体会过这种滋味的她,更加不愿失去身边每一个人。

“帕夏……”秦悠终于忍不住,流着眼泪抱住了对方,“不管发生什么危险,我都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

“傻瓜,我是这疆北王身边最得宠的妃子,我会有什么危险?”帕夏笑着说道。

与帕夏的轻松不同,秦悠则突然认真了起来,“帕夏,我问你,罗冲的大笔金银财宝都是从哪里得来的,你可知道?”

见秦悠如此郑重,帕夏难免有些犹疑,“他是疆北王,是疆北这块土地的主人,自然是应该有钱的吧。”

秦悠闻言,目光垂了垂,随后摇摇头开口道,“疆北是大雍的土地,它的主人也是大雍的皇帝。疆北王只是一个封好,罗冲也只是一个藩王。本就是不受重视的异姓王,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多的财富呢?”见帕夏依旧面露不解,秦悠继续道,“罗冲私底下与苏贵妃和五皇子勾结,谎称疆北边境屡遭侵略,一方面源源不断得从大雍得来军资军粮。另一方面,将荣肃安排至此,他日回朝,便也能得到一个骁勇善战的美称。”

“你是说他们在联手欺骗皇上?”帕夏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转念一想,又开口道,“若真如你所说,那这个谎言岂不是太容易被戳穿?毕竟整个疆北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呢,有没有战事不断,不是一目了然吗?”

“不错,你说的的确在理,不过别忘了,这种事,你身为宫中贵妃尚且不清楚,那么试问黎民百姓又从哪里得知呢?况且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可是要打仗总要有军队,那些人会不清楚?”

“那些所谓的军队估计也都是苏贵妃的人,况且他们好处也不会少拿,自然没有人去告发。”

帕夏闻言,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道,“你们这次回去后,是不是就要将他的罪行上报给皇上?”

秦悠不可置否得点点头,“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事,是不想你留下来被罗冲牵连。你要知道他所犯下的是欺君之罪,最轻也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我又能去哪儿呢?如今阿依娜还没有消息,我必须留在疆北。”帕夏提出的这个问题也说中了秦悠的心事。她又何尝不惦记着秦生与阿依娜?不知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总之要想办法,不能待在宫里,这件事得听我的。”

终于被说动的帕夏点点头,突然想起了眼下这件棘手的事,于是开口道,“对了,眼前这个祸患该如何解决?”

秦悠自然知道对方所指便是仲卿,于是转了转眼珠,靠近帕夏耳边低声说道,“你且这样对罗冲说……”

……

次日一早,帕夏便带着个侍俾来到囚禁仲卿的地方。这是一间水牢,就设在行宫的地下一角,水不深,刚刚可以淹没一个成年人的小腿。但是由于天气寒冷,还是若将双腿一直放在水里,时间一长,便会被冻僵,严重的甚至要失去双腿。

仲卿的面色很不好看,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见到帕夏的时候,他似乎像是一头被突然激怒得野兽,叫嚣着说自己出去就会要了帕夏的命。

帕夏见他如此,没来由得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于是更加坚定了要趁机将他一举铲除的决心。

她按照秦悠告诉她的,言语间多番轻视仲卿,终于激怒了本来高傲的他。而此时,段凌怀与秦悠正好带着罗冲赶了过来。

听到仲卿不光丝毫不知悔改,反而处处开口轻贱辱骂自己的妃子,罗冲顿时也怒火中烧。当场就要赐死仲卿。

事到如今,事情虽然一直朝着秦悠她们的想法发展着,但若这个节骨眼上,段凌怀依旧无动于衷便有点引人怀疑了。于是段凌怀很是配合得在一边和起了稀泥。

双方各执一词,一阵拉锯战后,最终以保全仲卿性命,但废掉他的武功结束了。

仲卿自认以自己的功夫还没有谁能够废除自己的功夫,没想到的是等不及的帕夏当晚便命人挑断了仲卿的手脚筋,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当然,这中间若没有秦悠提前准备好的蒙汗药,还要大费一番周章。

没有了功夫的仲卿就好像被拔了牙齿的老虎,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看不到段凌怀虚假的惋惜。

一贯秉承斩草要除根的理念,不管仲卿现在如何表现,她依旧固执得要求罗冲将他杀死,以解自己差点被轻薄之恨。

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仲卿,似乎不再关心外界还在说什么。罗冲也意识到,这人往日里的威风丝毫不再了,于是在段凌怀的假意退让下,将半死不活的仲卿交给了帕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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