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28)

范远瞻揽着他肩头,笑道:“这有甚,我日后必得佳妇,不过晚几年之事。那人我且当他死了,长兄为父,这家我多照应,你用功读书,早日考出,与我一道支撑门庭便是。”

范积蕴点头。

安娘那边也在思量,她属意二儿,大儿现年已十六,眼见要说亲,二儿虽说虚岁十五,实则年方十四,与女儿勉强年纪相当,日后纵使这亲做不成,解除婚约也耽误不了哪个。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打算下午再同儿女们说说,正在此时,范远瞻便找上门来。

他开门见山表达自个来意。

安娘瞧他,颇有些不安地说道:“远瞻,你可是心悦溪儿?”

范远瞻笑,“自家妹妹,怎会不喜?不过却非男女之情,我这样提,只因我最合适。”

说着,他将对范积蕴说的理由从头说了一遍。

安娘听了,沉默一会,叹口气道:“为难你了。”

“有何为难,自个日子自个挣,您且等着,不出十年,我们定会过上好日子。”

安娘拍拍他结实的胳膊,感慨,“娘知晓,娘不信谁还能不信你?”

范远瞻亲口所说,要将妹妹定为童养娘子,家中诸人都无意见。

范溪虽觉得怪,却也已料到,算默认此事。

一家人就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了,光定下来还不成,须得昭告乡邻。

范家请亲朋好友吃饭,让亲朋好友过来见证一下他们两人之事。

此时并非大办,无须请乡邻,事情并不算多,却不算少。

安娘还病着,一日之中要歇大半日,醒着的那小半日亦只能动动针线,做不了什么。

范甘华不在家,安娘子又一弱质女流在家,事情最终以范远瞻为主,柴娘帮忙张罗。

他们兄妹前段日子打猎的打猎,卖田螺的卖田螺,家中勉强能拿出些银子来,范远瞻与范积蕴便去请了伙头师父来,又去伯父等几家借桌子碗碟,也托荆娘多搭把手。

家里能请的亲朋除范家人外便是曾家人,人不算多,三桌子总有。

柴娘托人带了信回去,让儿子过来搭把手。

曾执信接到消息之后,匆匆赶过来,听到妹妹和娘亲说完,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这事挺好。”

柴娘对自个这老实儿子早便有些失望,儿子若有出息,女儿亦不至被欺负成这模样。

闻言她叹口气,伸手轻轻拍拍大腿,“此事好不好又如何?”

曾执信沉默,略显混黄的眼睛里带了些血丝。

柴娘拍了拍他厚实的肩头,“你妹妹这里到处都要装罗,跟你娘子说一声,留下帮忙罢。”

曾执信便先赶回家,与他娘子说了一声。

他有两儿两女,家中有事要忙,他娘子没过来,就他过来帮忙。

范家村的人听到了这些事,也赶过来帮忙。

他们村中一向平静,近三十年来,还是听说村里要卖人,一时村中人唏嘘不已,在树头下吃着饭亦要讨论一二。

有人瞄上范远瞻,贪他长得高大俊美,田里山里样样做得来,还读过书,想等他家日子好过一些后将亲戚那边的女娘说给他,可惜出这么一事,这口肥肉落到了别人嘴里。

这事中,最惆怅的便是范溪,一夕家中便变了个模样,弄得她好半日回不过神来。

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两位兄长,关系又扭曲成这般样,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范远瞻感觉到了她的别扭,这日特地让她在院子里坐下,“可是不习惯?”

“是不习惯。”范溪脸靠在她顶起的膝上,“有些烦闷。”

范远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兄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何好犹豫?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模样。”

范溪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我这不是得适应适应么?大兄你适应得好迅速呀。”

说到后面,她轻轻嘟囔着,尾音又甜又软,范远瞻见妹妹如此,忍不住道:“又不叫你现今便嫁我,适应完了就得了,别老钻牛角尖。先前我们怎么相处,以后我们还怎么相处,可听清楚了。”

范溪点点头,叹口气后,仰着脸朝他笑了一下,“听明白了,大兄你放心,我会自个儿想通。”

“那便好,家中要办宴席,你多盯着点。”

说办宴席,其实也就是开了三张桌子,请大伙一起过来吃饭。

在座都是自家人,桌子上也没有太多的好菜,一个扣肉,一个煎小鱼,一盘鸡,还有一个肉丸子汤,剩下的都是地里摘回来的菜蔬。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三位族老亲自见证的礼,日后范溪就由范家女儿变成童养娘子。

办完宴,收拾好东西,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范积蕴一想起祖母弄出来的这些事,那口气还咽不下去,他问长兄,“大兄,祖母这般欺我们母子,这事便算了?”

范远瞻抬眼皮子瞧他,“嗯?不然你待如何?”

范积蕴憋着憋着,仍忍不住道:“我,我……”

他能怎么办?他总不能找人揍范向天范向云两个出气。

范远瞻见他这气鼓鼓的模样,笑笑,“放心罢,总会有法子。”

范积蕴凑过来,“大兄,你有何法子,说来听听么?”

他大兄看他一眼,眼里含笑:“想知?”

范积蕴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大兄慢悠悠地笑笑,将手中的书拿远了些,“天机不可泄露。”

范积蕴差点没被他气个仰倒。

第24章 商量

范积蕴想破脑袋也未相处他长兄究竟有何法子。

家中事情多, 却得继续。

范远瞻每日都会上山, 安娘暂不知晓, 范溪却能从他每日带回来的银钱与他衣裳鞋袜上的痕迹来猜测些许。

天气渐冷, 早上起来, 院角瓦上霜已经很重,黑瓦上抹上重重一层,范溪这日早起用温水洗漱完, 回灶下做饭。

柴娘早已将水烧好,将菜切好, 见她进来,问:“溪儿,你大兄二兄可回来了?”

范溪摇头, 她两位兄长一早出去浇菜,还未回来。

柴娘便道:“那等会再做饭罢,天冷,做早了饭要冷。”

范溪应下。

前日黄大夫过来瞧,安娘身子骨已好得差不多, 只需将养一二,莫再冷着便成。

她的饭食不用另外再做, 亦不必熬药, 一早起来,家中事情少了许多,范溪亦能与祖母多说几句闲话。

家里的猪肺还剩一些,天冷, 每天又煮开过,猪肺一直没坏,不过此时已入味至极,一丝腥味也无。

早饭照旧炒了些猪肺,再一个拌茄条、冬瓜蛋花汤与炒韭菜。

时已近冬,夏季以来便结果的菜蔬大多冻死了,便是茄子辣椒,枝条上挂着的亦只是些干瘪的果子。

此时到了吃萝卜菘菜之季,每日的菜蔬亦换了一轮。

范积蕴挑着水桶回来,第一句便问:“今日吃甚?”

自妹妹做饭以来,这句几成每日必问之话。

范溪从厨房探出头来,“吃辣椒炒猪肺,二兄,大兄未与你一道回来?”

“便回,治仪他家捉鱼,让你大兄去拿鱼吃。”

范溪许久未吃鱼,闻言眼睛一亮,“那我去拿点酸菜出来,晚间吃酸菜鱼罢。”

范积蕴:“酸菜鱼是甚?”

“便是酸菜煮鱼,晚间你便知晓了。”

范溪说完又回厨房去了,范积蕴见他这模样,不由笑了笑。

他们在这头说话,不多时范远瞻果然提着串用稻草串起来的鱼回来。

他手里的两条大鱼,每天都有两斤多重。

范积蕴拿出桶来,范远瞻将鱼放入桶里,又在上头盖上木盆,免得鱼跳出来。

一家人用饭,范溪道:“饭后我去探探伯母口风,若是无碍,我便请伯母与我们一道去卖猪肺饭?”

“可。”范远瞻道:“你先问问伯母意思,码头那边我已帮你们打过招呼,若是她问,你便告知她,三日后便可着手卖饭。”

范溪点头,“等会我再端一碗猪肺过去。”

安娘道:“我与你一道去罢。”

范溪还未说话,范远瞻先道:“娘,您身子骨还未大好,莫劳神,此时溪儿最有数,您让她去便成,等会婆婆陪着一道去。”

柴娘点头,“便是你不说,我亦要陪着去。”

范远瞻点头,“那便有劳婆婆了。”

一家人吃完饭,各自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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