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农家科举记+番外鹿青崖(94)

作者:鹿青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一品大员魏铭南征北战、孤苦病逝,重回十岁饥荒那年,他立志今生要铲除祸国的贪腐奸佞。只是顺手救了个女娃,引发画风突变……他十年寒窗苦读,欢声笑语是怎么回事? 他一生清正廉洁,财源广进是什么操作?到了最后,魏大人已经被带跑偏了,“我夫人是锦鲤本鲤,了解一下?”一品夫人崔稚:“转发这条锦鲤,人生赢家是你!”重生一品大员vs穿越美食主播。点击展开

看来也得经常带它回来见亲戚朋友,毕竟在魏家小院,墨宝只能无聊地追鸟捞鱼……

崔稚跟在魏铭身后进了西山余的屋子,屋子黑黢黢的,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透着光,两人刚一进门,就听见西山余沉沉的声音,“作甚?”

崔稚不禁往魏铭身后缩了缩,魏铭上前一步,行礼,开门见山地把话说了,“……桂先生确实并无投毒之举,但是罪名难洗,县里和府里的仵作都道于狗尸不甚精通,还想请您走一趟,不知您近来方便否?”

崔稚侧出一只眼睛瞧了瞧西山余,见西山余听完魏铭的话,脸上的皮肉慢慢地动了几分。这一动,牵连到了他脸颊上的一道疤,崔稚这才发现那疤痕极长,从左眼眼下一直贯穿到右面下颌。

许是感到崔稚的目光,西山余眼球微动,看了过来,吓得崔稚愣在了原地。

怪老头要吃小孩吗?!

念头一闪,怪老头开了口,“你怎么就知道那姓桂的,没投毒?”

他问得是魏铭,说出的话极不客气。

魏铭并未在意,解释道:“桂先生并未小肚鸡肠之人,自家所用耗子药也是本地所买。他实在没必要专门用山西来的耗子药去毒杀赵家的狗。况桂先生人品高洁,此事却是非他所为。”

“人品高洁?”西山余哼哼笑了起来,脸上的皮肉和疤痕越发拧在了一起。

崔稚可不敢再看他,生怕晚上做噩梦,藏到了魏铭身后,魏铭岿然不动,只等着西山余笑完,才听西山余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人品高洁?就凭着他来到安丘县学,做过几桩像样的事?”

魏铭当然不是凭这个,魏铭早已认识桂志育几十年了!

可这话没法说,站在西山余的角度上桂志育确实来的时间太短了。

魏铭又向西山余拱了手,“学生对先生确实有些偏颇之心,若能通过验明尸身查出实情,便也都清楚了。”

西山余顿了一下没说话,目光又扫到蹿进屋里来的墨宝身上,墨宝瞪着水亮的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墨宝,突然问:“谁给狗做的衣裳?”

崔稚只好站出来,“我瞧着它冷……”

“娇气。”

崔稚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好在魏铭还记得自己的事,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他反来正去说了半刻钟的工夫,把桂志育和赵家的前后之事理了一遍给西山余听,这次西山余没有什么古怪的话,半刻钟后,直接出了门。

崔稚傻了,拉着魏铭的衣裳小声道:“他、他这是几个意思?”

魏铭也不知道他几个意思,出门去寻,发现西山余进了另一间屋子,且随手关上了门。

魏铭露出一丝苦笑,崔稚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声唤了墨宝,“墨宝,回家了!”

她将墨宝从狗狗堆里唤了出来,见魏铭还站在院中,正要喊他一声“没戏了,走吧”,就见魏铭又朝着西山余刚进的屋子鞠了一躬,“小子明日卯正在山下往青州府的官道上等候,若是您方便还请前来。小子先替桂先生向您道谢。”

话音消散在狗吠之中,屋里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崔稚觉得西山余难说会管了,朝魏铭耸耸肩,魏铭朝她笑笑,“回家吧。”

两人一狗离了余家远去,西斜的日头越过窗户射进西山余关了门的房中。

年老的人背着手,嫌弃地哼了一声。

——

翌日,魏铭如他自己所言,早早就到了山下的官道上等候。他昨晚借了车,用崔稚的小毛驴栓了,往青州府去,还能省些力。

崔稚也坐在车上,裹了一件冯老板送她的大红风衣,周圈全镶了白兔毛,暖和又漂亮。

冯老板每年到了冬季,都要经营几个月皮子,毕竟从前他那小酒水铺子不景气。今年虽境况有所扭转,但他也习惯了买卖皮子,顺手就送了崔稚几件。

当下,崔稚把风衣裹得紧紧的,问魏铭,“你说他真的能来?”

魏铭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还等?冻死了!再过一会我就要冻成肉干了!怪老头那样的脾气,能管你的闲事?我看你还不如找一副名人的字画给他,说不定他能赏脸。”崔稚哈出一长串白气。

魏铭没回应她,目光看着山间光秃的树林和弯曲的小道。

崔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一个黑色长袄的人隐约出现在林中。

他身边一只半人高的大狗呼呼喘着白气,许是大狗瞧见了魏铭和崔稚两个,仰头两声高呼。

响亮的狗叫惊起一林子的飞鸟。

第119章 气场两米八

青州府,益都县,府衙开审了一桩毒狗案。

只说案子本身算不得紧要,只是牵扯到了安丘县训导身上,府里由不得不重视。

早早地,知府贺贸便穿了官府准备上堂。只是他最不喜欢断案,浑身懒洋洋地抄着手,同一旁的刑名师爷华恒道:“华先生把案子瞧过一遍了?果真是那训导做的?”

华恒才是这次开堂的实际主审,他也晓得贺贸最是烦厌这等事,便道:“东翁不必费心,此案证据确凿,咱们可冤枉不了这位训导。”

贺贸叹了口气,“那桂训导也是,旁人家的狗不过碍着他走了路,便起了歹心,这样的人,也教不出好学生。也就是他们县的洪教谕还替他说话。”

贺贸所知道的关于此案的信息都是来自于华恒,他这么说华恒听了很放心,“所以东翁往巡按衙门报,巡按衙门也不管,又发了回来。东翁再不必费心,今日就有个决断。”

“那是再好不过了!”贺贸搓着手,“堂里四面漏风,尽快审完了事!”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堂后,不多时便开了堂。

贺贸坐在正中,风吹得两条腿冰凉,偏底下的人没完没了,一会说那桂志育没有作案时间,一会又说桂家根本没有那耗子药,是人栽赃陷害,贺贸跟听书似得,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他干咳了一声,示意华恒快点。

华恒接到指令,立时喝停了替桂志育抱怨的桂志育的妻子,“你二人是夫妇,你来作证他当晚没有出去院子,如何作数?另有你说有人栽赃陷害,证据呢?这耗子药总归只从你家找出来没错!府里县里的仵作也是验了,和狗嘴里的药一模一样!还有什么可狡辩?!”

桂志育在牢里受了罪,心灰意冷,冷笑三声,“悉听尊便!”

华恒见他这态度,便越发不喜,刚要示意知府贺贸下决断,不想此时有人喊了声“且等”。

谁这么不识相?

华恒和贺贸同时想。不仅他们二人不满,一旁着急上火等着判罚的赵王浒一家,更是被这声喊得心下一颤。

众人皆看了过去,见是个清瘦的男孩。

他行了礼,自报姓名,“草民魏铭,安丘县人士。”

话音一落,华恒就是皱起了眉来,那位府试案首怎么来了?!

知府贺贸更是惊讶地睁大了眼,他方才还没认出来,原来竟是他亲自点的案首。

贺贸虽然糊涂懈怠,但是和李帆一样,爱才惜才,他一见是魏铭,两眼抖了光,连忙招呼道:“魏生为何而来?怎地不在家中准备道试?”

竟是一副招待魏铭做客的态度。

别说华恒脸上僵了一下,原告赵王浒一家人更是拉了脸。

他们家是塞了钱让知府办事的,行吗?知府怎么同被告的人友好攀谈起来了?

魏铭也被这位摸不清重点的贺知府闹的差点笑了,他好歹还知道自己为何而来,连忙把话说了,“……请了一位同为养狗大户的老人家来此,与两位仵作再将狗尸验一番。”

他这么说,华恒是不想答应的,狗嘴里的药和桂志育家的耗子药一样,都是桂志育家乡出产,这还不就行了,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知府破天荒地先他开了口,“既然魏生如此说,那便把那位老人家请来吧!”

华恒立时朝他投去了一个不满的眼神,贺贸并不在意,道:“多验一次也没什么!”

魏铭去请了西山余,赵家人已经猜到了必然是西山余的,赵王浒父子不由都皱了眉头。

他们家曾怕西山余家的狗压了他们家的价钱,还想往西山余家买狗,不想还没及说明来意,就被余家的狗汪哧一通咬。

直把他们自家的狗都咬怂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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