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农家科举记+番外鹿青崖(156)

作者:鹿青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一品大员魏铭南征北战、孤苦病逝,重回十岁饥荒那年,他立志今生要铲除祸国的贪腐奸佞。只是顺手救了个女娃,引发画风突变……他十年寒窗苦读,欢声笑语是怎么回事? 他一生清正廉洁,财源广进是什么操作?到了最后,魏大人已经被带跑偏了,“我夫人是锦鲤本鲤,了解一下?”一品夫人崔稚:“转发这条锦鲤,人生赢家是你!”重生一品大员vs穿越美食主播。点击展开

崔稚一拍大腿,“那更好了!只要长得俊,其他都好说!看在眼里的才是实在的呀!”

众人笑得不行,宋老爹让宋粮兴赶紧扶着他,“我要被这丫头笑死了!”

段万全夹在筷子里的一片羊肉,呼啦掉了下来,魏铭被羊汤呛了一口。

他就该知道这丫头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问崔稚,“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这找夫君,只看俊不俊俏,是何道理?”

崔稚摇头晃脑地要答他的话,忽的拿眼盯住了他,“木哥还想着纳妾呀?”

“没有。”魏铭不假思索。

崔稚哼哼两声,心道魏大人的婚事真是个迷,偏他不说,就没人知道。

她倍感无趣,又看向桌上众人。冯老板发妻威猛,崔稚知道些许;宋老爹自发妻死后便无续弦;宋粮兴才刚刚成亲;段万全更是连亲事都没定,在座众人倒是没个纳妾的。

她支了胳膊,“反正,我不要嫁给纳妾的男人。”

桌上众人都有些讶然,宋老爹道:“丫头,只有那种规矩重的书香传世的读书人家,有这样的规矩,且年过四十无子的,还是可以纳妾的。”

崔稚根本不以为意,“没有就不找了呗!反正我有钱!有钱我就开心!”

冯老板指着她道财迷,宋老爹道:“到底还小,不懂这些事!且得再过几年呢!”

魏铭喝了口茶水,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羊肉。

他是一点都不意外的,这话她早就说了。

——

段万全给崔稚找来的护卫,被崔稚拒了回去。

余公尚在的事,瞒不过安东卫所的指挥使,指挥使当场吓得差点背过气去,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来拜见,但又不敢,因着神火箭溜的图纸还没完全拼出来,朱总旗要时常往此地跑,便拨给朱总旗一队兵常驻附近,且以上山挖矿的名义,想必也是得了知府贺贸点头的。

余公在世不为人知也就罢了,如今牵扯到图纸,不能不保证他老人家安全。

这样一来,附近几个村子连偷鸡摸狗的都没有了,崔稚借着这个势,觉得很安心,不用护卫时刻跟在她身边,她乐得自在。

小乙长大不少,崔稚带着她去三桃河上滑冰。小乙竟然滑的不错,倒是墨宝,到了冰上就站不起来,只能用肚子滑,第二天就冻得拉了肚子。

只是崔稚带着小乙去,它仍旧要跟着的,偏又支不起腿,崔稚只能给他弄了个大厚垫子,包住肚子。就好比马甲穿在了胸前,好不搞笑。

魏铭自秋里,趁着没离开安丘,往县学里读了一段日子的书。说是读书,不如说他是去教书。起初还藏掖几分,只做些简单的文章与同庠交流,待到后来,他见桂志育、刘春江他们,也对他的文章感兴趣,便拿出了真本事,同几位举人论学,只把众人论得目瞪口呆。

桂志育不禁道:“魏生若不是困于年月,我看明日就能去春闱。”

春闱春闱,那自是春日才有的考试,且不是年年都有。

魏铭连忙谦虚了一番,桂志育便说起了他南下游学的事,“那扬州有个修竹书院,虽这书院不是什么百年名院,这两界春闱出了不少进士,不少饱学之士都去那书院讲书论学,从微届时不妨去见识一番。”

从微,是魏铭的字。

上一世,他便是以从微为字,这一世虽然年幼,但已经是秀才身份,按理,自然把字叫了起来。

前世此字由桂志育所赐,今生魏铭同样来求桂志育赐字,桂志育还有些惊奇,同魏铭道,他这等小三元的秀才,便是知府、提学来赐字,也是使得的。而桂志育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学官罢了。

魏铭朝他鞠躬,“若是没有先生,便没有学生,先生当得为学生赐字。”

桂志育颇为感动,但还是连番拒绝,魏铭三次坚持请他赐字,他才写下“从微”二字赐予魏铭。

“《周书》有云:士必从微而至著,功必积小以至大。”

魏铭拜谢。

……

说到修竹书院,刘春江也道:“今岁春闱,那修竹书院的山长之子便高中二甲,才刚刚及冠的年纪。”

桂志育大为佩服,“是叶氏的儿郎吧!”

刘春江道正是。

他们说的修竹书院和叶氏,魏铭都知道,且十二分的清楚。

这修竹书院不仅如今声名鹊起,到了后面几十年,更是名声响彻大江南北。

书院由一位被罢黜的礼部侍郎牵头所办,这位礼部侍郎正是姓叶,叶侍郎为人忠直,十几年前直言劝上,被先皇罢黜,回到家乡扬州仪真,便一边办学,一边宣讲自己的政治主张,引来不少天涯沦落人在此论学。

可惜书院在叶家之后落入旁人之手,所谓的叶氏的政治主张也被改弦易辙,扭成了一股强劲的党争之风。

也就是后来著名的竹党,令大兴灭亡的党争党羽之一。

魏铭为何要亲自下江南,当然不止是为了汤公的秘密而已!

第199章 南下

年一过,三桃河上的冰便一日比一日薄了,崔稚不敢带着小乙去冰上溜,墨宝可不怕,像是找到了比夏天漂流更令它乐和的事,一直溜到冰面薄的只剩一层浮冰,崔稚怕它掉进冰水里着凉,不敢再让它溜,它就站在河边,冲着河里泅水的小鸭子汪哧一通叫。

小乙也学着它叫,惊得小鸭子钻没了影子。

天暖冰化,可以乘船了。

过年的时候,魏家一家人都去西山余的篱笆院给他老人家拜年。田氏总是后怕,若不是他老人家救了崔稚,今年这个团圆年还能不能过,真不晓得。

西山余家的大狗又抱了一窝小狗,他见小乙蹲在狗窝前直瞧,便唤了崔稚,“要不要给小娃娃也抱一只养?墨宝大了,能跟着你四处跑了。”

崔稚没想到西山余竟然对她的事如此了解,看来是晓得她要跟着魏铭南下,纠结要不要带着墨宝。

这样一来,小乙又可以有个伴了,过上半年,小狗狗也能看看家,护护院。

崔稚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冲着西山余直笑,笑得他老人家,嘴角仿佛弯了一弯。崔稚带着小乙去狗窝里偷小狗崽,偷的时候,心里琢磨着汤公的事。

他们不敢过多从余公老人家嘴里问汤公的事,他老人家也不想讲。但此番若是真的能找到汤公当年的真相,解开余公的心结,他老人家往后过得会不会心中舒畅一些?

人生晃晃几十载,他老人家还能剩下多少年月呢?

崔稚偷了一条小花狗跑了出来,小乙看个不住,崔稚问她:“请给小狗崽子起个名字吧!美丽的小乙主人。”

小乙露出了梨涡,歪着小脑袋看了半天,指着小花狗身上的墨色花斑,“墨宝花了!”

“哈哈!”崔稚笑起来,田氏走了过来,听见小乙这么说,爱怜地摸了摸小乙的脑袋,“那就叫花宝吧!”

“花宝!小狗狗花宝!”小乙接过花宝,满院子乱跳。

田氏揽了崔稚,“余公他老人家在同木子说南下的事,你年纪小却有主意,但也要万事小心,带着墨宝寸步不离才好,若有不妥之处,一定要加倍警惕。”

崔稚回抱了田氏。

田氏性子温柔,处事平和,若非如此,一来未必收留得下崔稚,二来也未必和崔稚处得来。崔稚总说她像师母,却又有些不同。从前都是师母护着她,她现在却多护着田氏,只怕田氏吃了亏。

她和田氏,更像是姐妹。

她答应了田氏,也同田氏嘱咐起来。不多时,被西山余留着说话的魏铭出来了。

众人拜别西山余回家,魏铭这才告诉崔稚,西山余将他又训斥了一顿,竟然是因为带着崔稚下江南的事。

魏铭表示真的无辜,“就算我不去,我看你也要去,他老人家在这件事上,没能明断是非。”

崔稚笑得不行,跟在魏铭身后,走在下山的路上。

“其实,我总觉得他老人家让我感觉特别亲近,或许是因为我识得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余公的原因吧。”她说着,回头向西瞧了一眼,“但我觉得他老人家待我也尤其亲近呢!”

崔稚把那次西山余替她上药的事告诉了魏铭,“……像是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人的影子,可能是他的孩子吧。”

人到晚年,过往的事就像是一场场的电影,时不时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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