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天扮弟弟骗我了吗(61)
许以之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燕凌弃听地似懂非懂,她对她的话语理解得不是很通透,但是是大致意思是知道的。
白莫也对许以之的说教没兴趣,足尖一点轻飘飘上了屋檐,随后看着里头的景色开始了自动说书,他说地眉飞色舞,比起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要会说。
“燕姑娘,遇兮为了你可是什么苦都吃了,你往后莫要负他。”
“人家小两口自己的事要你管,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事。”许以之对上白莫也就想杠一下。
“他是真喝那么多酒还是假喝,我都要心疼了,这满地的酒瓶,伤身啊……”白莫也转过头来,佯装心疼地叹息了一句。
燕凌弃心头一紧,自责地咬着下唇,也不知他的身子怎么样了?
“哦?你现在是不是还要吟诗?”
“知我者莫若沈夫人也,在下正有此意。嗯,墙内他厢亭中醉,墙外她处树边闻。有男念人娶,有女望郎归。怎么样,应不应景?”白莫也说完笑了两声,自认作地不错。
沈亭鹤一脸冷漠,燕凌弃只管担心蔺遇兮。许以之当即翻了个白眼,“我也可以,而且我念地还更好。你听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你说,是不是比你好。”
白莫也狐疑:“你作的?我不信。”好诗,正因为是好诗他才不信。
许以之对上沈亭鹤顿觉自己尴尬,“不是。”
“果然不是。”
*
蔺刑给蔺遇兮解禁时便是下一步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
他眼看着蔺遇兮这几日只在府中喝得酩酊大醉,看地他心都要碎了,怎么说也是亲手儿子,哪儿有不心疼的,而且他近日听说,一旦好上男分便很难再转女风。
这不是要他的老命么?
他怎么老来还遇到这事儿,家门不幸……
蔺遇兮得知自己被解禁,欣喜若狂,这代表父亲妥协了,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蔺刑放是放了蔺遇兮,但他也派人一路跟着他,他需要知道他每日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若真是去见白莫也,那他得重新考虑考虑了。
毫无疑问,蔺家的香火不能断,他真想与白莫也在一处,必须先给他生个孙子,之后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离开王府,蔺遇兮按着原定的计划去国舅府找白莫也,这回白莫也倒是轻松了,只要不见不见就成。
沈亭鹤和许以之一路坐着马车跟在蔺遇兮身后,许以之在马车里早笑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倒是比较期待这场戏,期待白莫也的表现,他这个小气鬼,估计会借机报复一下蔺遇兮。
“莫也,你出来见我!”蔺遇兮踉踉跄跄地往白府里跑,然后一只脚还没踏进门槛便被两个家丁拦了下来。
“见过小王爷。”两家丁看着蔺遇兮面无表情道。
“我要见你们家公子,你们去让他出来,我来了,我要见他。”蔺遇兮的演技有些痴狂的成分在里面,因为多日酗酒,他的手隐隐约约有些颤抖。
“……”许以之当时就觉得他的演技是真好,不管是哪一场都能发挥出来,厉害。
“小王爷,不是我们不去通传,也不是我们不让你进去,而是我们家公子说了,他不见你,你还是回去吧。”家丁无奈道。
真看不出来,他们家公子平日里那般风流,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匪夷所思,而这男人还是小王爷,那就更匪夷所思了,他们平日交情是不错,但怎么一下子变味了。
“他为何不见我,不会的,不行,我要进去找他问个清楚,你们莫要拦我!”蔺遇兮挣脱两人便想往里冲,若是换了平时,这两人自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现在身子虚地很,手上使不出什么力气。
“小王爷,你可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这事是他吩咐做的,你要真想见他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他绝不会如此对我……”蔺遇兮叫地大声,正是如此大声,更能听见他声音里的沙哑,惹人心疼。
就在气氛逐渐焦灼的时候,白莫也登场了,他打扮地也有些憔悴,只着一件中衣,不算整齐,长发披散在肩头,他这形象看地许以之虎躯一震。
这打扮,不知道还以为他刚跟人那什么什么过。
“噗……”一口茶水。
“你做什么,没点女子的姿态。”沈亭鹤嫌弃地拿起帕子擦净许以之嘴边的茶水,他嘴上嫌弃,但手上动作倒是温柔。
许以之撇撇嘴:“都是白莫也惹的,你不觉得他这样很像那什么什么之后的样子么,如果蔺遇兮能接下他的戏,那他的表演就真是影帝级别的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折起帕子叠好放在一旁。
许以之看地正起劲呢,结果沈亭鹤这一动作直接将她的目光引了过去。她看着他的骨节分明的手发愣,如细嫩的葱白一般,煞是好看。
这双手,昨晚……打住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她的脑子里要打码。
“看什么?”沈亭鹤回身,一脸冷漠。
“不看什么。”许以之尴尬地看向窗外,没想到那一看把她看出神了。
第50章 最后一个任务是自己
“你为何不愿见我,当初不是说好了,不顾世俗眼光么?为何言而无信?”蔺遇兮见白莫也出来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奈何家丁死死拉着他不让他上前。
“遇兮,你回去吧。我是说过那些话,但有些事,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还请你为老王爷思虑思虑。”白莫也深深看了蔺遇兮一眼,他倒是会演,不过话说回来,两眼线就在一旁看着,不演还能怎么地。
“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说……”他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喃喃自语一般,从最初的挣扎到放弃。
白莫也使劲咬了咬牙,他快忍不住笑了,“我往后不会再见你,你也别来找我。”他说完转身离去,两家丁见状立即关上了大门,“嘭”地一声,隔断了府里和外面的世界。
蔺遇兮愣愣地看着那扇大门合上,看着他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视线里,失力一般跪了下来,无关其他。
蔺刑收到眼线的消息后连忙赶过来,他到国舅府时,蔺遇兮正跪在地上喊白莫也的名字,一下一下拍着国舅府的大门,那副祈求无助的样子,真是看地他不是滋味儿。
“演地真好,真感人,我都要忍不住为他们的爱情爆哭了。”许以之努力吸了吸鼻子。
“目光短浅。”沈亭鹤对这种无病呻吟的演法嗤之以鼻。
许以之扭头看向沈亭鹤反问:“你怎么说话的,如果要让你上的话,你演地了么?”
“哀莫大于心死不需要用演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以。”沈亭鹤说话淡淡的,他对于蔺遇兮的表演毫无波澜,真轮到自己不好说,但他绝不会如此求人,他有他的尊严。
这么一想,他看着许以之的目光立马变了。
正当两人对视的时候,那边传来了蔺刑的声音,他来的倒是快。
“哟,这不是小王爷么?他怎么跪在国舅府门口啊。”外头的路人开始吃瓜。
另一人接着道:“你没听说啊,他喜欢白公子呢?”
“什么,我没听错吧,他喜欢白公子?白公子不是男人么?”
“你没听错,有人好男风你懂不懂。”
“这……”
蔺刑一下马车便听到了周围人的嘲讽,听地他气急攻心,差点想上去将他们一个个揍一顿,他的儿子哪里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再一看跪在国舅府门前的蔺遇兮,恨铁不成钢,不过是一个男人,他怎能如此卑微。
他好不容易想成全他们,结果白莫也不敢了,天意,都是天意。
“快跟我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蔺刑上前一把拉起了蔺遇兮。
蔺遇兮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门,讷讷道:“父亲,他不愿见我了,他不愿见我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此时蔺遇兮没有示弱而是反抗的话,那蔺刑肯定要去拿棍子,但他这么一示弱,他的心软了。他俯下身轻轻抚着他的脑袋。“跟我回去,我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他苦笑:“可我只要他。”
“那也得先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听话。”蔺刑抬头,扬手喊了两个家丁过来,“过来将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