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天扮弟弟骗我了吗(5)
外头热闹归热闹,可这热闹只属于许以瑟,不过离人院上午来人也挂了几盏红灯笼。
大概是沾了许以瑟的福,许以之的伙食一下子丰盛了,餐餐由水芙送来。她用餐的时候,水芙总会说些她小时候的事。
这晚,许以之睡地尤其熟,中间几乎没醒过。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天蒙蒙亮的时候,许府的鞭炮便开始放了,胡乱的声音吵地人睡不着。许以之闭眼拉着薄被将自己整个人包了起来,然而还是没能逃脱那恼人的声音。
“每日提醒,宿主促成三桩姻缘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吵死了!”许以之实在忍不住一把掀了被子坐起,外面吵里面也吵,她这暴脾气实在忍不住。
脑子晕晕乎乎的,手脚也没什么力气,许以之想自己一定没睡醒。
“233,今天是不是没任务?没任务我睡了。”她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里面一团浆糊在搅,意识也在离她远去。
“算是吧。”
“哦。”许以之双眼一闭倒了下去,然而“嘭”地一声,她的房门被人踹开了,两片旧门板大幅度一震。
门外走进四个家丁两个婢女,紧接着是一身喜庆的许惟和杜玲雀。
榻上的许以之半眯着眼睛,一见杜玲雀那张欠揍的脸瞬间清醒,她一拉被子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些不耐烦,“爹,大娘,你们怎么来了。”
许惟哼了一声淡淡道:“今日是你出嫁的日子,我们来接你梳妆打扮。”
“我出嫁的日子?”许以之被这话惊地一震,拉着被子的手一松。
杜玲雀笑地阴森,配着那张月盘脸是说不出的恐怖,“你们两个去扶三小姐起来。”
“是。”两丫鬟应声去扶许以之。
柳眉一凛,许以之抬手往地面一划,木床边瞬间燃起了大火,她透过火墙看杜玲雀和许惟,杏眼中差点喷出火来。怪不得自己今早起来不怎么对劲,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主意。
不过没力气又如何,她只要有意识,谁也不能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傻子才愿意嫁给一个丑八怪。她算不上颜狗,但她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好好养着。
“老爷你可瞧见了,我是半点没骗你,她会妖术。”杜玲雀害怕地挪着步子到了许惟身后。
许惟站地如迎风苍松,波澜不惊,似乎并不惧怕这火墙,他对上许以之的眼神更是冷冽。“进来。”
他话音一落,门外走进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五官粗犷,满脸络腮胡,但那双眼睛却是亮地很,他右手持着一把铁剑,左手拿着个大葫芦。
233忍不住提醒道:“小心。”
“嗯?”许以之立时心里一凉,看样子这道士不简单,估计不是骗钱的那种。“他能克我?”
“……”沉默。
“这是什么……”还没等许以之说完,围着她的火墙眨眼间消失了。“……设定。”她惊诧地看向那道士,难不成他是修习水系的术师?
归海斩钉出手,许惟和杜玲雀连忙退到了一旁看戏。
许以之仰头警惕地盯着他,右手藏在被窝里捏了个神焰诀。然而她的手还没抬起来,只见那大葫芦一转,一片红色袭来,紧接着,她就被黑狗血给泼了一身。
“神经病!”她尖叫一声,这东西也太臭了,“呕!”
“行了。”归海斩钉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以之一眼,盖上葫芦后离开了房间,留给在场人一个潇洒的背影,只不过那头发乱了点。
杜玲雀大着胆子从许惟身后走了出来,但她仍然不敢靠近许以之,“你们还不扶三小姐去洗澡!”
两个丫鬟忍着恐惧走向了许以之,许以之当即一扬手。“……”晴天霹雳,绝对是晴天霹雳,她修了十几年的术法没了!
一看许以之面上凝固的表情杜玲雀登时笑开了,然而她的手还没落在许以之脸上便被许惟扯了出去。
*
直到自己穿上红嫁衣,盖上红盖头,许以之也没反应过来今日出嫁的人竟然是她。她全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由着两个喜娘将她押上花轿。
完了。许以之无力地靠在花轿里,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宿主别担心,三日后你的术法可以恢复。”
许以之此时无比暴躁,堪称生平最气的时候,但她的火焰并没有出现,这委屈的感觉让她想哭,“去尼玛的三日后,我过了今晚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233 的声音小了一点:“其实我觉得他看不上你。”
“你说什么!”许以之被这话气地咬牙切齿,不过仔细想想它说地也有几分道理,沈亭鹤看得上她怎会选许以瑟,而且他那种人眼高于顶,说不定见新娘是她后分分钟跑来大闹丞相府。
半个时辰后,花轿在侯府大门口停了下来。
轿帘一掀,伸进两只手来,许以之硬生生被两个喜娘拖出了花轿,一人将红绸绑在她手上,她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面前的金丝黑靴和一截喜袍。
“……”许惟还真是考虑周到,为了让她顺利拜完天地,连点她哑穴都想到了。她现在根本说不出话,可一想到自己即将和沈亭鹤拜天地她就觉得恶心,恶心地想吐。
沈亭鹤高高在上地瞥了眼自己的新娘,倘若他没猜错,这盖头下的人一定不是许以瑟,至于是谁,他偏向许以之,让她多嘴,自作自受。
然而走进侯府之后许以之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她根本没得拜天地。
“本侯累了,你便与本侯的扇子拜天地吧。”沈亭鹤嫌弃地扔了手中的红绸,红绸落地后,那红球跳了一跳。
“……”许以之在红盖头下眨了眨眼睛,这到底算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按习俗而言,拜了天地的才算真夫妻,不拜天地在某种层面来说不算夫妻。也不知沈亭鹤是不是故意在羞辱她,但她反而不排斥,毕竟这以后还能让她有说辞。
“侯爷。”孙庄无奈地喊了一句,然而沈亭鹤早走远了。
临逍侯成亲,来喝喜酒的人自然多,厅上院子里几乎都挤满了人,众人窃窃私语,什么话都有。
“临逍侯这么对许家大小姐,也不怕许丞相携私报复。”
“他有什么好怕的。”
“可怜许家大小姐了,那么多青年才俊求娶,结果嫁了个……唉……可惜。”
“一朵鲜花即将凋零,听说临逍侯之前娶的三位夫人都死了。”
“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孙庄见周围宾客的议论声愈来愈大,不由示意礼官快些先开始仪式,冯氏板着脸将沈亭鹤的折扇摆在了许以之身侧的地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许以之被人按着俯身,她近距离看了那扇子一眼,是把白玉折扇,扇骨晶莹剔透,扇柄上雕着一只开屏的孔雀,它长得可比他主人好看多了,也不算亏。
“礼成,送入洞房……”
第4章 新婚夜独守空房
喜色遍地,晕染着朱甍碧瓦。侯府院子里摆满了酒桌,座无虚席,方才儿戏一般的拜堂不过是个小插曲,没一会儿,席间便响起了喧哗的人声,有人唱起了小令。
“唉,真是可惜这位许家大小姐了,听说是个美人。”白莫也举着酒杯摇头叹气,风流的眉眼间全是看笑话的意思。
蔺遇兮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温润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一次比一次闹地大。”
“她可不是许家大小姐。”喑哑的嘲讽。
白莫也与蔺遇兮不约而同看向酒桌前一脸锅底色的沈亭鹤,“哟,新郎官来了。”
沈亭鹤冷着脸在两人身旁坐下,这酒桌只他们三人,即便有几位官宦小姐瞅着机会想与蔺遇兮搭话,可沈亭鹤往这儿一坐谁敢过来,有也只敢在心里想。
白莫也拎起酒壶给沈亭鹤满了一杯,“你方才说,那不是许家大小姐?”
“许惟可舍不得将自己的宝贝大女儿嫁于我。”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丝毫不见今晚大婚的喜悦之意。
蔺遇兮古怪地看了眼的沈亭鹤,这不是他第一次成亲,他之前娶过三个,今日他们喝了他的第四次喜酒,“那这位是二小姐?”
“错。”沈亭鹤冷眼睨着两人,面无表情地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别聊她,坏心情。这里人多喝地不痛快,我们去醉音楼。”他放下酒杯拍着自己的喜袍起身,可剩下的两人一动不动。“你们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