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重生之后(6)
“哪有吵架,杨易木感冒了,我带他去医务室也顺便拿点药。”谢延初从兜里摸出一板复方草珊瑚含片轻轻扔给杨易木。
方浪敏感异常,“请问什么叫也,什么叫顺便?”
“哦,忘了说,延勋回来了。”
两秒后,安静的高三(6)班因为方浪荡漾的惊呼声抖了三抖,“回来了?让他请客!”
“……不接风也就算了。”谢延初把书竖起来挡住全班同学往这边看的目光,顺便剥了块草珊瑚含片给杨易木吃,“还想让那小子拔毛,你不知道他在美国学会了AA制?”
杨易木熟练地从谢延初手里叼走了含片,湿润的唇不可避免地触到谢延初的指尖,谢延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了耳根。
方浪还沉浸在让铁公鸡拔毛的意淫里,没有发现身边的空气已经由直变腐,弯男的世界正向他欢快地挥着红领巾。
谢延初轻咳两声,“下午带你们去龙东强。我请。”
方浪瞬间眉开眼笑,龙东强可是学校方圆十里以内最大手笔的私房菜馆,名字包含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美好愿景,进门就是核心价值观二十四字,服务生是一水儿的清秀小哥。
现在谢延勋不拔毛,谢延初替他放血了。方浪还不放心,“你确定?”
“有喜事要宣布。”谢延初喊了宋柏成一声,“你也来吧。”
宋柏成吃惊的表情在杨易木看来又白莲又绿茶,杨易木哼了一声,不大不小恰好能让身边这几个人听到。
谢延初揉揉杨易木的头以示安抚,顺手抽了天利38套其中的一套给他冷静一下。
杨易木:“……”
宋柏成撇撇嘴,转过身去。杨易木见谢延初低头摆弄手机,恰好宋柏成也掏手机神秘兮兮地看短信,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势必要把奸情的萌芽消灭在摇篮里,于是眨眨眼对谢延初伸手,“拿来。”
“没啥——”
“拿来。”
谢延初只好把手机给他。杨易木定睛一看,谢延初把他的备注名改成了珊瑚含片,把本机名改成了复方。
杨易木一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随手翻了短信箱,只有自己发的,最近的一条是,“昨晚有点意外,任务没完成,你想教训要轻点~”from:珊瑚含片。
复方草珊瑚含片……
老脸爆红,骂了句臭流氓,烫手般地把手机扔了回去。
下午又出了点意外,宋柏成和那群跟他玩摩擦游戏的男生打起来了。
对方欺负他欺负上瘾了,其实这个游戏重点不在于折磨人,而在于团体从中得到一种女生难以理解的默契感……不过是荷尔蒙过剩要找个宣泄途径。
这次玩得有点大了,那棵树的树干凹凸不平,宋柏成奋力挣扎,还是敌不过对方人多,堪堪站稳的时候校服裤子都快被刮破了一条布。
这次的宋柏成像个愤怒的小兽,飞起一条腿就踹在对方领头的那活儿上,领头捂着下面痛苦地蹲下,其他人火了,蜂拥而上要揍宋柏成一顿,让这个蠢东西知道北城附中的人不是好惹的。
谢延勋看到的时候,宋柏成的脸上已经挂了彩,薄唇冷硬地抿着,也就这一眼让谢延勋停下了脚步,他这个懒问世事的小太子爷也忍不住插手相助了。
混战了一阵子,直到老师赶来,那些人都受了处分才消停。
“你哪个班?”从办公室出来,谢延勋问身边的小矮个。
“高三(6)。”
“我也是,带我去吧。”看着小矮个嘴角淤青一大块还露出惊讶的神情,谢延勋忍不住拍拍他的头,“你叫什么。认识谢延初不?我哥。”
“我?宋柏成。”小矮个老实回答,“谢延初坐我后面。”
“怎么不找他帮你。”
“我……呃,他们都不喜欢我,尤其是杨易木,挺烦我的。”
“呵。我知道了。”谢延勋冷笑,宋柏成被他的气场冻了下,也就怏怏地不多话。
到了班里,别人还在打量新来的插班生,谢延勋已经走到谢延初面前,拿起他手里的书扔到一边,浑身散发着煞气,“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宋柏成?”
谢延初面沉如水,“你发什么疯。”
“我今天才知道我有个这样的哥。”谢延勋冷笑,“要是被欺负的是杨易木,你大爷的还能冷冷静静地坐在这做试卷?”
“我爸才是你大爷。”谢延初冷凝了表情,“谢延勋你闲的没事了?我又不是救世主!”
“好,好,以后宋柏成我罩着了。您就操心您家这位祖宗就行了!还有浪哥,真像头天认识你。都是好样的。”谢延勋狠狠白了方浪一眼,扭头对宋柏成说,“跟我去后勤那一起搬桌椅。”
宋柏成抿了抿唇跟上,杨易木气得脸都绿了,以前总怀疑宋柏成背后有人指使,看来就是谢延勋无误了。
龙东强自然没去成,杨易木的意思是瞒着大家伙谈地下恋爱,谢延初无所谓,也就由着他暗戳戳眉目传情。
第7章 么么没用哦
谢延初和杨易木的一对一补课生涯并没有因为情侣关系受到影响,杨易木反而觉得谢延初对他更加严格了。
“感冒没好,今天可不可以不背完。”信息提示音。现在杨易木随便说句话谢延初都觉得‘艾玛我家宝宝真是萌萌哒’。看这‘可不可以’用的,是跟我撒娇呢。看这欲说还休的小句号,饱含着忐忑不安又很想让我答应的心情……
谢延初知道杨易木下午代表北城和实验中学比赛,踢了个冠军,现在肯定是没心情背英语作文的。可是眼看着高考倒计时的页数被撕得越来越少,以杨易木这水平,想考好,悬之又悬。
“不可以。你要是管不住自己,我明天用暴力手段帮你管。”
杨易木躺在床上抱着奖杯傻乐,摸起来手机看到谢延初回的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很想膈应膈应他。
“就一次。”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么么哦。”发出去觉得鸡皮疙瘩以几何级递增。
之后就一直等着回音,觉得解锁太麻烦,索性一直拿着手机玩贪吃蛇。过了一会,手机亮起来,杨易木打开那小信封的标志,看到谢延初回了一句比他还瘆人的话,“么么没用哦。”
Zizizizi……杨易木抖了好几抖。
时针一格一格往后走,杨易木现在完全静不下心来,整个人又累又困,小腿后知后觉地酸软无力。思前想后干脆定了闹钟,打算先睡一觉,凌晨再爬起来背作文。
杨爸爸内急起夜,路过儿子的房间时发现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以为儿子在里面偷看什么卡通书武侠小说,皱着眉推开房门,那场景让他看了一眼念叨了老些年。
他这个傻儿子披着薄薄的外套,在窗台前站着,打着小手电默默背英语,小身板站得端端正正,头上还翘着一缕呆毛。
杨爸爸觉得整颗心都被儿子的懂事给融化了,一种既欣慰又心疼的复杂感觉油然而生,悄悄给儿子热了杯牛奶端进来。
“这感冒还没好呢,学习固然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杨易木被老爸突然发声吓了一跳,任由他给自己披上厚重的军大衣,两手捧着牛奶喝得像小猫一样。
“你看这瘦得。别人都是高三长肉,你瞅瞅你这颧骨都突出来了。怎么突然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我就是怕,要是我自己不做出点样子,别人想拉我一把都不知道我手在哪。”杨易木想起谢延初给自己挑选题目时认真的神情,心里有些暖,“爸,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杨爸爸连声否认,“我就是起来上个厕所。”
杨易木抽抽鼻子,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爸你还抽烟了吧。”
“烟瘾犯了,就抽了一根。”杨爸爸早就在军营磨练出一身铮铮铁骨,却被儿子说红了脸,“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儿!行了,你看书吧!我走了。”
“爸!”杨易木在他背后叫了一声,“我是为你好。别抽了,身体出大毛病就晚了。家里有两个男人呢,压力不要这么大。”
杨爸爸的后背僵硬了一下,回头笑道,“好,儿子长大了。”
杨易木心底一阵酸涩。前世没有注意,其实这个时候父亲已经下岗了,待业军人身无长技,又看不惯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能有什么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