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重生之后(13)
不得已,他只得联系了谢延勋和谢延初,谢延初又给杨妈妈打电话,听说杨易木被飞车党抢劫时心脏漏了几拍,几个人匆匆赶往医院。
杨易木靠着医院冰凉的墙上,还在试着解锁。如果宋柏成暗恋谢延初,会不会是谢延初的生日?试着输入901106,意料之外地,密码错误,还有九次机会。
屏幕上出现‘未接电话来自致哥’的提示,从一个变成两个,又变成四个……杨易木紧紧蹙起眉,按理说和宋柏成走得近的应该是谢延勋,一直护着他的也是谢延勋,急着来电的午夜凶铃却是周致。这说不通。
周致和宋柏成应该处于刚认识的阶段,没道理深夜打四个电话。如果前世是熟人作案,最具作案动机的就是谢延勋。周致那只兔砸……怎么可能?!
人嘛,喜欢先入为主。对感觉好的人,总是情感先理智一步。杨易木没来得及细究,谢延初他们已经陆续赶过来了。
谢延初见到杨易木就拽着他胳膊转了个圈,皱眉,“没伤到吧,这么多血?”
“他的。”杨易木指指亮着灯的手术室。目光却在周致脸上来回扫荡,直到谢延初扳正他的脸,“看我就够了。”
“不看。”杨易木拧着脑袋,表情端庄,拧出了一种无意识的严肃萌态。
“杨易木,跟我过来一下,有点事想问你。”
谢延勋在前面闷声走了一段路,终于在楼梯间停下,惨白的壁灯照在惨白的墙壁上,看起来有几分阴森。杨易木是个怕黑的娃,好不容易管住打战的上下唇,“找我有事?”
“杨易木,以前我觉得你是个挺好的人,做朋友也不错。但是……你能不能别拉我哥下水?”
谢延勋这番话堪堪砸中杨易木的心事。可杨易木向来嘴硬。此刻却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明知下一秒就要爆炸,这一秒还要死要面子使劲不漏气,“下什么水?”
“你们这样不觉得恶心啊?”
杨易木脸瞬间涨红,他算是明白了这段时间谢延勋这么讨厌自己的理由。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原因如此让人啼笑皆非。
谢延勋是直男。
“谢延勋!你怎么回事?尊重人是起码的礼貌,谢家有教育你这样说话吗?”两人吃惊地回过头,却看到谢延初站在门口,黑面神一般。
“谢家只教育我尊重应该尊重的人。”谢延勋梗着脖子说完这句,谢延初已经扯着谢延勋的领子高高扬起了手,下一秒可能就耳光响亮。
杨易木过去扯了扯谢延初的袖子,示意他别冲动,转脸对谢延勋毒舌,“你既然瞧不上这样的杨易木,那我也不稀罕你。瞧不起就滚远点,我还嫌你污了我的眼睛。”
面色铁青的谢延勋整整被老哥扯歪的衣领,无语走人。杨易木松开抓住谢延初袖子的手,不经意一瞥,被他严肃的表情嚇了一下,急忙解释道,“你不准揍我啊,你们老谢家教过该怎么讲话,我们老杨家没教过。”
没教过才怪。谢延初不拆穿,只是笑着揉了揉他柔软蓬松的发顶。小傻子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宋柏成左肩上那把刀只伤了皮肉没有伤及筋骨,住了几天就出院静养了。谢延初和杨易木仍旧每天晚上一起自习,这天杨妈妈煮了面,上面卧着荷包蛋,推门进去时,见谢延初半靠在床上看书,杨易木坐在书桌前写试卷。把碗筷递给两个孩子的时候,杨妈妈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以前这孩子从来不让别人上他床。”
“不会吧?”长辈在,谢延初坐直了身子,手里端着杨妈妈硬塞的面碗,那量多得让他怀疑明天可以省了一顿早饭。
“怎么不会。有一次杨易木他堂弟过来,在他床上蹦了下,被杨易木拿着鸡毛掸子追了两条巷子。啧,你是不知道,疯狗似的,他爸怎么喊也喊不住,他堂弟跑到后来边跑边哭,边哭边跑……”
谢延初觉得自己今晚不是要笑死在这就是撑死在这了。杨易木听不下去了,回头想说点什么,却正对上了谢延初揶揄的眼睛。匆匆埋头把面吃光,递给老妈,火速赶人。经过老妈每晚这么一扒拉童年,杨易木都快变成谢延初专属的糗事百科了。
第13章 接个吻吧
宋柏成终于复课的时候,北城附中已经开始高考二模了。杨易木颇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自己的成绩大幅上升,而宋柏成……由于缺考,在全年级垫底。
不过据宋柏成自己说,周致每天都给他补课,所以要是真参加考试的话,说不定还上升不少。
杨易木问出,宋柏成和周致住在一起,是因为宋柏成是周家好友的儿子,父母在马来西亚旅游时遇到海啸双双丧生,周家收养了他。
庞大的信息量让杨易木一时有些接受无能,对周致自然多了几许防备。
最近,杨易木在等车爆胎。二模过了,查了成绩,之后车胎就该被爆了。前世是二月出的事儿,现在再不爆就快高考了。
前世杨易木遇到这档子事还没心没肺,说是因为自己太帅。可惜再帅买自行车也不能免单,那阵子家里气氛一度紧张,他不解为什么竟然连辆二手自行车的钱都拿不出来。这小凤凰老是老了点,不能忍的是现在车身被划花,横七竖八的还喷了红漆,骑着会感觉自己像个拘留所新放出来的。
好在宋柏成愿意载他一程。然后那条巷子就发生了些不好的事。
但是现在,杨易木等啊等,已经准备好了要是车胎再被宋柏成扎了,他就赖到谢延初车后座去,反正不是没坐过。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但是一天天地每次去车库都提心吊胆,它丫丫的就是不爆。
难道宋柏成是因为刚开始做坏事就害了自己老爸,良心悔悟痛改前非,从此洗心革面做一只纯良的小白兔?
……算了,即使相处到有过裂口,命运决定了以后再没法聚头。杨易木在心里硬生生把最佳损友唱成了穆桂英挂帅,还是豫剧版的。椅子也蹦跶蹦跶地活跃起来,哼着歌,着了魔似的前后点着脑袋看英语单词。冷不防被谢延初塞过来一张纸,字体力透纸背,“男抖腿穷。”
“童言无忌!呸呸!”杨易木立马坐稳不摇了。前世当真是穷得叮当响,也深深认识到当明星的风险,风头无两时深陷淤泥,原本喜欢你的人对你群起而攻,再者还有吃里扒外的经纪人利用合同漏洞,卷款投奔了风头正劲的新人。穷他倒不怕,怕的是因为穷,留不住老爸,还害得谢延初倾家荡产。
“抖了这么久,臀肌都练出来了,也是好事。”周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杨易木罕见地干笑几声,没接话。
宋柏成拿着本数学题来问周致,顺便把笨手笨脚地给女神折千纸鹤的浪浪赶到自己座位上去。周致顺便检查了宋柏成之前做的题目,一道道条理清晰,奖励性地摸摸他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吃。
这时的宋柏成很迷恋大白兔。
周致的鼓励比什么都有用,因为他曾经在宋柏成人生最黑暗的日子救宋柏成出了梦魇。从那时起,周致身后就多了个小尾巴,为他漂洋过海,为他违背本心,同时也为一颗大白兔而沾沾自喜。
是感恩还是依赖,是喜欢还是爱。早已分不清,也早已不重要。
谢延勋上厕所回来,发现宋柏成又不见了,身边又是方浪,已是十分嫌弃。浪浪靠着墙,双腿搭在谢延勋的凳子上,一个大老爷们练家子在那儿默默折纸,撕下来的废纸不拘小节地落在谢延勋桌面的书页里,一点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自觉都没有。
谢延勋扭头就看到周致在给宋柏成讲题,两颗脑袋凑得很近,周致表情认真,时而因为宋柏成迷糊的样子忍俊不禁,露出右脸深深的酒窝。宋柏成更猖狂,谢延勋默默吐槽,宋柏成你要是也弯了,就等着被我鄙视到阿鼻地狱吧。
“有什么问题不能问我?”宋柏成终于回到座位时,谢延勋冷声摔下一句。
好吧,这是别扭了。宋柏成咬唇,“你刚刚不在啊。”
“几分钟而已,等不起?我在的时候,也没见你想问。”谢延勋什么时候火眼金睛不好,偏偏今天这么犀利。宋柏成双手合十,“对不起呐,以后不会的都问你。”
谢延勋面色终于缓和了点,狠狠揉了揉他的头,看向周致的表情有些得意。周致被他的幼稚示威搞得无语,苦笑一声继续埋头做题。杨易木听到这边有争吵,回头提醒,“谢延勋,伯贤儿还伤着,你别欺负他,不然你哥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