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不可能这么帅+番外(31)
对于安茹来说,宋绪青一直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的悔恨。
从小到大,宋绪安不止一次听到她说,后悔生了他这个儿子。
听宋绪安的描述,余年知道安茹的情况已经很不稳定了。
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这是精神病,你们应该送她去医院。
不过这话到底没说出口,小区里就传来了吵闹声,她们距离的不远,听到声音也就赶了过去。
人群中央,就是安茹和宋美渊。
她们两个人对立站着,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宋美渊全身上下写满了恐惧,刚才的优雅已经不复存在。
看来今天宋卿没在家,安茹蜂目豺声,只穿了一件睡衣,脚上连双鞋都没有,最恐怖的是她双手举着一把菜刀,对着宋美渊一直骂,“臭/婊/子,你给我滚!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周边的群众围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
看清楚人以后,宋绪安吓得直接跑了过去,小声叫了一声,“妈,这是怎么了?”
安茹看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迷茫,余年在一边看的胆战心惊,这神情像是一点都不认识宋绪安了一样。
发疯了?
余年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拉过身边一个大叔,“快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大叔只顾得看热闹,一脸的迷茫。
“你没看到都快出人命了,快打急救电话啊!”
“有那么严重吗?”大叔一脸懵懂。
这两个人经常吵架,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来看热闹。
没有一个人觉得安茹精神上有问题,他们都是街坊邻居,只觉得这个人有点怪。
宋美渊还在一边刺激她,“嫂子,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宝就是被她们给害死的,根本就不是走丢了,他已经死了。”
安茹听到小宝这个名字彻底癫狂了,拿着刀就要面向宋美渊砍过去,宋绪安直接上前在背后抱住了安茹的腰,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你冷静一点。”
“是你们!都是你们害了我的小宝,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安茹的刀在头顶乱晃,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她。
余年看到这副场面心头一紧,看那个白晃晃的刀整个人一震。
难不成…
难不成是因为这件事?
就在她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安茹已经彻底疯了,她用力去掰宋绪安的手掰不开,又想要挣脱这个人的束缚,便拿着刀直接砍了下去。
“不要啊!”
余年脱口而出,动作比声音还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挪到了几个人的面前,手臂叠在宋绪安的手腕上。
菜刀直接进肉。
血喷涌而出。
“杀人了!”
见了血,人群才混乱起来。
第26章 受伤
后来余年才知道,安茹是被宋绪青死了这个消息逼疯的。
当时宋绪青被宋家那个后妈的人拐跑了,然后把人带到外地直接就杀了。
那个年代死掉的小孩太多了,技术又不发达,只要把人扔进水里,或者下毒怎么样,能调查出来家世的都少之又少。
这些年,为了找宋绪青,宋卿和安茹花费了所有的心血,然而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过去,带着失望回来,他们走过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去了这辈子都数不清的乡村山间。
一无所获。
这成了全家的心病。
从宋家出来以后,宋卿以写作为生,说不上怀才不遇,得到的报酬勉强能够维持家用,加上到处寻找丢失的小宝,已经严重超支。
好在宋绪安乒乓球打的好,从小学到高中,凭借这一技能,都是免学费,后来进了省队,还会有补贴,这样给他们减轻了很大的负担。
当宋美渊知道宋绪青已经死了的这个结果以后,直接就赶了过来,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哥哥,宋卿刚好不在家,安茹神神叨叨的让她滚,说不要再来自己家了,她死不听劝,一激动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于是刺激到了安茹,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时候的她精神已经达到高度紧绷的状态,随随便便的一件事都能刺激到她,一时爆发,她拿起了菜刀。
余年想,也许是老宋就是这样伤的手。
她看着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不远处的大夫正在给爸妈说一些注意事项,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刀口很深,差一点割到动脉,不仅这样,医生还是告诉她,以后阴雨天可能会受罪,刀疤肯定是消除不掉的,可能会要伴随一辈子。
医生说可能会感染,便住了两天院,也是后来余年才知道,住院期间宋绪安和宋卿来过一趟,带了钱和礼品,见到自己父母鞠躬道歉。
一向温文尔雅的爸妈失了风度,一旦遇见她的事两个人就变成了另外两个人,她们板着一张脸,在门口说了一句,“谢谢关心,我想暂时还是不要来往了比较好。”
宋卿看的出来对方不欢迎自己,把手里的钱和东西递过去,“这件事责任都在我,我没有看好病人,所有的医药费我们都会承担的。”
到底都是文化人,说到这份上也没有什么可以在为难对方的了,何姝把东西收下来,露出送客的表情。
宋卿本想带宋绪安走,结果自己的儿子开口问,“阿姨,余年还好吗?”
此时何姝也认出来这是那天余年拉上车的同学,大人在怎么样,跟孩子也没关系,更何况宋绪安脸上的担心一览无余。
何姝点头,“很好。”
“我想去看看她。”
何姝还是拒绝了,“不方便。”
吃了闭门羹的宋绪安恋恋不舍的跟着宋卿离开。
医生说完所有的注意事项,她跟着爸妈办完了出院手续,这才出了院。
就算是出院了,何姝还是给她请了一星期的假,让她不要想着学习,把手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出院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姚小野带着谢君尧他们两个人来到余年的家里,跟何姝打过招呼以后,余年带着他们几个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余年,你太幸运了,班长走了,严老太太没了自己的狗腿子,亲自抓班里的纪律,搞得我们好惨。”没有了大人,姚小野就现了原形,趴在余年的床上跟她吐槽严敏。
余年坐在椅子上一直笑,谢君尧站在一边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等他们几个闹够了才小声问:“疼吗?”
谢君尧挑明对自己的喜欢以后,余年已经开始躲着他了,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别的话
最后三个人还在她家里吃了午饭才走的,姚小野说以后每天会把老师发的卷子给她拿过来,谢君尧和董天还帮何姝洗了碗。
经过这段日子的打拼,谢君尧和董天看起来成熟了一点,已经开始把“您”“谢谢”这些礼貌用词挂在了嘴边,外加穿装得体,给何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等人走了以后,她跟余年感慨,“那个小谢啊,真是改变了不少。”
冬天最温暖的莫过于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余年坐在椅子上把后背完全的露出来,就是在这个时候,她身后的窗台响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
余年转过身,走到窗台那里往下看了一眼。
宋绪安站在楼下,仰着头往她这个方向看。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余年给他做了一个等自己的手势,几分钟以后就到了他的面前。
然而没想到的是,刚刚凑到他面前,余年就看到宋绪安的眼眶瞬间红了,接着背对她去,用衣袖抹了一下。
到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这几天恐怕承受了不少的东西。
“别哭了。”余年拍拍他的后背,温和的说:“都这么大了,哭起来不嫌羞吗?”
“对…对不起。”宋绪安哽咽,他又愧疚又心疼。
“没事老宋。”余年一只手拉开他捂着眼睛的手,直视他湿润的眼眶,嘴角还带着笑,坚定的说:“我不后悔。”
比起我受伤,我更在乎你受伤。
我只不过是休息一段时间手上留个疤,可是那一刀要是落在你的手上,你这辈子就完了。
也许是余年的无所谓让宋绪安内心的愧疚减轻了一点,他用衣服擦干眼泪,和余年并排坐在小区长椅上。
“阿姨怎么样?”余年问。
“在医院。”宋绪安说:“医生说她这病已经很久了,我和我爸一直都没…关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