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241)
林若秋暗自琢磨了一阵,到底没好意思找楚镇对质去,怕楚镇拿她起哄:老夫老妻的人了,还成天情啊爱的,知不知羞?
就当那是林从武自己的心声好了,毕竟他说的也是实情嘛。
林若秋将全部精力投注到这桩亲事上,比林若夏嫁进忠勇侯府那时候用心十分,毕竟牵涉到大周与北狄两邦之好,里里外外都得顾全。况且,以她跟林从武的感情深厚,做再多都是应该的。
当然,一切的事宜还得交由皇帝过目,既然林从武要娶的妻子为阿丽公主,那这桩亲事便不单是家事,亦成了国事。
楚镇对她的安排很满意,并道:“朕打算在大周与北狄之间建立互市贸易,就不知该由何人主理,如今瞧来,还是让你哥哥办去最合适。”
显然在他眼里,这桩姻缘的政治意味远多于情感意味。可见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模式天生不同,何况他还是皇帝。
林若秋没指望他能体会阿丽公主的儿女情长——只能要体会她一人的就够了,遂点点头道:“臣妾会让哥哥尽快给陛下答复。”
现在她不像从前那样对权势无比抵触,为了楚瑛与楚珹的将来,一个强有力的外祖家是很有必要的,否则但凡有点不测,那些臣子们岂是容易打发的。就算日后要防着外戚坐大,可至少暂时,两个孩子都更需要这支外戚的力量。
楚镇望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能体会朕的苦心,朕很喜欢。”
每逢两人私下相处时,他的态度便会变得格外柔软,林若秋明知他是装的,可心脏也不免为之砰砰跳动,正要答话,一阵泠泠如水的琴音却从御花园的夹道上绵延传来。
两人皆为之驻足。
林若秋侧耳听了半日,皱眉道:“谁在园中弹琴?”
魏安不敢答话,可眼角眉梢泄露的微光表示他分明是知情的——问题是他知道了也不能说呀!身为御前内侍,魏安心中的天平只倾向皇帝,至于皇后跟贵妃如何明争暗斗,他都不可能去管的。真要是胆敢插手宫闱之争,只怕先死的就该是他了。
及至见皇帝亦投来幽暗的目光,魏安便觉腿脚一软,正欲说清来龙去脉,楚镇却懒得听他解释,只淡淡道:“宫中乐师自有练琴的去处,若是旁人不思职分而在园中偷懒闲逛,传朕旨意,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魏安忙答应着,待要领命下去,林若秋却轻轻笑道:“算了,别人苦心孤诣练了这些年,到底也不容易。”
楚镇皱起眉头,“你要见她?”
林若秋知晓他脾气古怪,口口声声埋怨她吃醋,其实巴不得她吃醋,既如此,林若秋自不可能将那狐媚子引到跟前来,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她只微笑道:“自然不是,臣妾只是不想有人埋怨臣妾狠毒,人言可畏。”
当初她之所以能被立为皇贵妃,就因她宽仁体下,而谢婉玉则失之急躁、有苛待宫人之嫌,两厢一对比,林若秋方得了民心,她自然不能轻易将这项优势丢掉,没准谢婉玉盼的就是这个呢。
不是若秋以此试探便好,既然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楚镇便懒得理会了。他眉心一松,吩咐魏安道:“让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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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今日能一鸣惊人,月芙已苦练了半月之久,十指犹带着血痕,她也无心请太医疗治。若能成功让陛下停驻脚步,这些伤处只会为她的美锦上添花。
当然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来的是皇后也无妨,拼着受些皮肉之苦,谢贵妃自会为她到御前去讨公道,或许效果反倒更好——琴音终究俗气了些,可一个受尽苦楚的侍婢,或许更能让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情动。
怀着满腔憧憬,月芙总算盼到来人,见是近身服侍皇帝的魏安魏公公,她脸上不禁露出喜色,皇天不负有心人,到底让她等来这么一日了。
可那位公公的面目却仿佛凝着霜雪。
等他到了近处,月芙便被寒意冻得说不出话,她猜着结果不会好了,只能陪笑道:“公公……”
难不成是皇后派他过来的?看来一顿杖责是免不了了。月芙情不自禁瑟缩起肩膀,就算知道贵妃娘娘另有后着,可一想到皮开肉绽的滋味,月芙难免有些惧怕。
面前这位魏公公并未罚她,只是默不作声抱起一旁的琴,皮笑肉不笑揣到她怀中,继而转身离去。
他并未多看她一眼。
月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仿佛被人打了十个耳刮子,她看出是谁命魏公公来的了,可她宁愿帝后重责她一顿,而非这样轻飘飘地赶她回去,仿佛她只是一粒尘埃、一粒芥子,压根不值得多费精神。
她茫然拥着三尺瑶琴,只觉它有千钧重,沉得人喘不过气来。
第191章 赛马
魏安办完差事回来, 神情得意得像一只得了大奖的斗鸡,他相信不会有人比自己做得更好的了。方才他就那么直直的走过去, 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 可是他相信那抚琴之人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若连这点眼色都瞧不出来,那女子真的不必在宫中混下去了。
林若秋表扬了他一番,继而便好奇道:“她漂亮吗?”
魏安哑然,这让他如何作答?说假话是对娘娘不忠,可是说实话……没准会被娘娘拖出去打一顿呢!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千万不能得罪。
对于这一点,楚镇感同身受,便笑着替近侍解围,“你若想知道,何不自己过去看一看?”
林若秋傲娇的鼓起腮帮子,“谁要看她?”
她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内心虚得厉害,就算相信皇帝并非重色之人,不会因一个丫头稍稍貌美些就对其假以辞色, 但, 有时候女人间的气场就这样微妙, 不怕不识货, 就怕货比货,她不愿让林月芙衬出自己的老态来, 而希望永远在楚镇心中留下年轻美丽的印象——至少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他的眼里只能有她。
楚镇很清楚她的脾气, 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场合——吃软不吃硬的人, 顺毛捋即可。当下握起林若秋的手,含情脉脉的道:“在朕心中,只有你算得倾国佳人,旁人都是丑八怪。”
听了这番睁眼说瞎话的告白,魏安知趣的退到一边,既免得打扰帝后相处,顺便也将自己排除在丑八怪的范围之外——他可一点都不丑,不然红柳怎么看得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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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芙那日灰溜溜的回去,之后便再未于园中出现过,倒听说甘露殿责罚了个宫人,足足跪了三天三夜。对此林若秋并不意外,就算林月芙是奉了谢婉玉的指使才这般胆大妄为,谢婉玉对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面子功夫尤其得做足。
林月芙倒也不算全然冤枉,谁叫她有自己的私心在里头?当然此女也并不傻,谢贵妃刚罚完了她,转头她就一瘸一拐地到浣衣局取衣裳去了,沿途还往御膳房走了一遭,如此一来,人人都知道谢贵妃对下人多么刻薄——就算犯了点小错,也不必如此毒打。何况这些宫女里头其实也有良家子,贵妃娘娘却半点不留情面,未免太严苛了些。
横竖麻烦是谢婉玉自己找来的,林若秋懒得理会这对主仆俩暗中较劲,而是忙着为春狩的行程做准备:她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骑马的机会了,谁知大草原没去成,却迎来了北狄的贵宾,就算入乡随俗,也须宾主尽欢才好,故而趁着草木生发之时,楚镇便提议去西山围场行猎,省得这些王子公主在驿馆住久了,人都要生霉了。
三月初旬,御驾便出宫向围场行去。
林若秋坐在金堆玉砌的马车上,望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影,十分愤愤不平。
红柳又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顺顺气,一壁劝道:“陛下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怕您摔着,并非存心拘着娘娘……”
林若秋恼火地将那盏茶一饮而尽,“谁会摔着?未免太瞧不起人。”
她做姑娘的时候就敢偷偷把林老爹那匹大青马牵出去溜达,不至于现在倒退步了——唔,尽管吨位已不在一个档次,可她再重,也不至于能将一匹马压垮的程度,。
红柳想了另一个理由,“可您是一国之后,理当端庄大方,怎能和那些草原蛮子一样,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林若秋道:“那为何他能上马?”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