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135)
这可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林若秋向皇帝抗议道:“可您也很少来哄臣妾呢。”
这就是明摆着恃宠生娇了,她说出来却振振有词。林若秋仍记得年前皇帝送她的那盏巨大冰灯,不可谓不劳民伤财,至今她仍珍藏在地窖里,当然东西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人的心意。
她看皇帝如今的心意也敷衍得很。
楚镇理直气壮地道:“你一心扑在两个孩子身上,无暇顾及于朕,既如此,朕自然也无须费力讨你的欢心。”
林若秋惊呆了,哪有人连自家儿子的醋都吃的,太可笑了,这人才是山西老陈醋转世。这也说明了皇帝给她找事的确有公报私仇的因素在里头,因她闲不下来,索性让她更忙些。
林若秋本打算好好说他两句,谁知就见皇帝十分傲娇的扭着头,眼中有一丝倔强的意味。她蓦地想起,皇帝作为一个自小缺失了父母之爱的人,最渴求的便是来自亲人的关怀,即使是无意间的忽视亦会令他耿耿于心——他并非在跟阿瑛过不去,而是在跟曾经的自己较劲。
心肠莫名软化了些,林若秋轻声说道:“看来是臣妾做得不够好,陛下既然说了,妾以后努力改过便是。”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圣母玛利亚的情操了,简直光辉照耀大地。
楚镇果然眉开眼笑拉起她的手,“何必如此?朕本来也没怪你。”
林若秋心道呵呵,这才叫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谁晓得皇帝私底下是个粘人精。不知等阿瑛长大之后,得知他父皇是这幅德行,会露出何种表情——一定很耐人寻味。
两人黏黏糊糊腻歪了一阵子,楚镇方促狭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跟朕共浴起来,可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不会是魏安那小子提的吧,他一向精灵古怪。皇帝虽欣赏他的机敏,可若大胆到什么事都敢自作主张,那就太讨嫌了。
林若秋自不能让他冤屈平人,只得将太皇太妃那番话委婉说了出来。当然得变换一种说辞,她是不可能一口一个雨露的,太不含蓄了。
楚镇轻佻的摸了把她的下巴,悄悄压低声音道:“原来你是想念那些东西了?何不早说,朕就让魏安取来。”
林若秋成功黑了脸,“臣妾没有。”
第97章 停药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会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上瘾, 就算皇帝不能完全满足她, 她也不奢求别的——她心里的的确确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两人最近亲近时, 都不约而同的有意克制自己,兴许是怕伤了她,又或者是觉得两人都是做爹娘的, 当着孩子的面总得注意点分寸。
楚镇便再没把那些东西拿来助兴,林若秋觉得挺好的, 反正她天天累成狗,不需要更多的劳累。
这会子皇帝问起,林若秋便急忙推辞。哪怕天生不是做贤妃的料,她也想尽量把自己往贤字上靠, 尤其在如今协理六宫的情况下——没听说哪朝的贤妇会跟丈夫玩情趣的,只有妖姬祸水才做这种事。
楚镇轻轻一笑,利落的跃下床,很快就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串缅铃来。比放在太和殿的那挂看着更新, 也更规整。
林若秋天天打那儿经过, 都没看出里头还有这一层关窍,可知皇帝多么深谋远虑:想必是早就命工匠打造好一模一样的两副,一副存在太和殿, 一副留在她宫里, 可谓是两头不落空呢。
等林若秋尝过了云端上的滋味, 身子早已如烂泥般偎在楚镇怀里。她捶着他肩头, 想要咬牙, 却连牙关都是酸的。
楚镇则拥着她雪白的臂膀,神情极为惬意,“如何?”
林若秋可没心思与他交谈读后感,她只觉得方才那个澡算白洗了。天气太热,一不留神就出了满身的汗,她浑身黏糊糊的,勉强挣离了楚镇怀抱,拿粉扑子取了些滑石粉扑在身上,这才觉得肌肤略清爽了些。
楚镇瞧见她的动作,却想起一事,“朕方才见婳婳身上起了些痱子,想来也是时气太热的缘故,等到了下月,咱们仍旧去行宫罢。”
林若秋其实早就想跟皇帝提的,只是出宫一趟不易,来来回回的颇费周章,她就没敢说。虽说贪图享受不是什么太大的罪名,可皇帝是她的顶头上司,哪有让上司破费供自己享受的,这未免太不合情理。
她若是皇后,便可名正言顺地与皇帝谈论这些事,不必顾忌身份上的偏差。可妃子来提就逾矩了。
楚镇无奈道:“你呀。”
有时候他宁愿这人的胆子大一点,再大一点,而非像现在这样偏安一隅,毫无所求。他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来培养若秋的野心,也不见她有丝毫野心——也好,她若是太过看重权欲地位,也就不是她了。
林若秋想起行宫里那汪冰凉的泉眼,便觉得浑身舒畅,看样子又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她美滋滋的搂着皇帝道:“陛下,咱们这趟远行,那臣妾可以暂别六宫事务了吧?”
她是去度假和避暑的,可不想还有一大堆的账本等着自己看,那这度假就毫无意义了。
可谁知楚镇无情粉碎了她的幻想,“不成,一码归一码,你自己分内之事自然得做好。”
他这个皇帝也不得清闲,以往在行宫时,京中照例会有专人快马将每日的奏章送来供他批阅,楚镇从来都不曾懈怠。作为他的女人,自然也须以他为榜样的,这一点没得商量。
林若秋直觉皇帝只是想跟她“共苦”,自己不好过,便也不让她好过。毕竟朝政关乎国计民生,宫里却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件琐事,轻重缓急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所以还是存心给她找事干吧?
面对这样不把员工当人看的老板,林如秋只能乖乖屈服,没办法,强权之下无公理,她还指望眼前这人给她发工资呢。
=
虽说是个新手菜鸟,可由楚镇一步一步引导着,加之恶补了一大堆尚宫局送来的卷宗,林若秋对于宫中事务勉强处理得似模似样。她这才发觉自己并没自己想象中那般蠢笨,她只是太懒,真的懒。
笨鸟尚且能够先飞,有了楚镇这位良师的驱策,林若秋勉强也能扑腾几下翅膀。况且太皇太后送来的那名老姑姑也起了很大作用,多亏她帮忙,林若秋才能将各宫的账册梳理得井井有条。
她这才发觉太皇太后这些年并非离群索居,虽然不大管事,闲暇时也会帮着理一理宫中账目。毕竟是做过皇后的人,太宗皇帝最后的那十几年一直是她在统辖六宫,而程氏能以无子之身坐稳后位,自然不是全靠运气得来的。
林若秋起初以为谢贵妃纵使分权于己,暗地里也会使些绊子,好让自己过得不那么顺当。可谁知谢贵妃却真个当起了甩手掌柜,非但不理事,甚至还称起了病;林若秋遇到烦恼只好去向赵贤妃讨教,赵贤妃的态度就没谢氏那般客气了,总是不阴不阳的刺她几句,结果也没能拿出一个定论。
非止如此,宫里近段时日还出现了几起寻衅斗殴之事,多亏魏安帮着她按下了。他是陛下跟前的心腹太监,素来颇能服众,林若秋道过了谢,回头便狐疑起来,纵使天热,宫里人心也不至于就浮躁至此,偏赶着她管事的时候闹起来。
也许是有人指使的,故意给她找些乱子,是谢贵妃?还是赵贤妃?
林若秋自然不可能去找她们理论,一来这两人根本不会承认,二来她在四妃之中资历最浅,能协理六宫全仗着皇帝的偏私,若为了这么点小事就闹得鸡犬不宁,宫中人编排起来更不像话。
程姑就劝她道:“娘娘无须为此着恼,她们再不甘心也罢,这差事是陛下亲自交到您手中,谁又能说半个半字?”又轻轻笑道,“闹一闹也好,闹得大了惊动陛下,只怕那起子小人反而该提心吊胆了。”
林若秋诚心向她请教,“姑姑觉得是谁的意思?”
程姑莞尔,“娘娘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么?”
林若秋唯有叹息,谢贵妃再如何,面子上总是对她客客气气的,赵贤妃脾性大,倒总明里暗里和她过不去。可比起赵氏,她更畏惧的却是谢氏,借剑杀人之辈,总比亲自动手来得聪明,也更危险。
这还没到后位之争的时候,便已经势成水火,真到了那一日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无心思量这些,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林若秋只想速速启程去往行宫,再待下去,她连脑子都要热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