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大反派[穿书](51)

死在这场劫难里,就是他的命。

连云霁拖着半残的躯体飞速往药烛方向赶着。

他要去找她,哪怕事情早已成定局。

他要亲眼看着,药烛口中所说注定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

既然她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那么就已经有违天意了,怎么可能还会遵循着原来的轨迹,变成既定的的事实?

他会陪着她,不管生或死!

牧屿的眼里突然没有光了,他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了一切,这真的和他看到的一样吗?

上一世,他的主人是个热情温暖的女子;这一世,她却是一个自私懦弱的人。

上一世,主人看上的男人是一个虽然强大,却怜悯世人的人;这一世,这个男人却变成这样一个杀人的魔头,阴柔且恶毒。

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唯独眼前这个上一世被主人杀死的大魔头还是原有的性子,目中无人又傲慢美艳。

他当初的选择真的对吗?

那个被用莫名的方式勾起的记忆,真的就是他自己的吗?

呵,不是又怎样呢,他现在已经彻底把药烛得罪狠了,再想上那条船已经没有用了。

上一次药烛没有把他打死,或许已经算是留尽情面了吧。

心魔笑的美艳动人,她高深莫测地勾起嘴角,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卞庭越,好像在告诉卞庭越,他做的还不够。

卞庭越笑眯眯地看着药烛,眸色清冷的动人,然后他歪了歪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一个手势,几乎沦为奴仆的牧屿上前一步。

“打到药烛姑娘满意为止。”

打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在这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道路上,也不缺一条被打的半死的摇尾乞怜又心怀怨毒的狗吧?

牧屿不忍下手,迟迟不肯应声。

卞庭越挑了一下眉,手上停下摩挲着的珠串,“不愿意?”

也不待牧屿回答,一个黑色的武者就出现了,他的手上高高举起满是倒刺的短鞭,阴沉地站在柳寄雪后面,眼眶里一片漆黑。

——啪!

一声哀嚎响起,伴着骇人的怨毒。

柳寄雪不敢言,她痛的满地打滚也不敢指着卞庭越半个字,因为他觊觎她的痛苦会比现在猛烈一万倍!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和他承诺她的不一样?!

——为什么和她看到的不一样?!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里?!

心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天知道她等了多久。

牧屿直竖着恐惧的瞳孔,他的手在颤抖,他害怕自己也会落到这个地步……

心魔药烛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柳寄雪满身是血,泣不成声的时候,她才缓步朝着卞庭越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卞庭越的心尖尖上。

因为药烛的到来,代表着他“尊神”身份的到来!

可药烛犹犹豫豫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停下了,她单纯地看着将欲望强压在心底的卞庭越,轻声问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卞庭越对她温柔的笑笑,不答。

“我爱你爱到愿意放弃一一切,甚至于为你去死都在所不惜。”

卞庭越笑得更温柔了。

药烛也笑得纯情。

“可是……你并不爱我,上一世是因为她,这一世是因为你自己。”

药烛再次朝着卞庭越走去,卞庭越笑得更美了,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药烛所说的话的含义。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带着记忆出现在这里,而你却只能靠零星的天赋去推测自己的机遇吗?”

卞庭越兀地愣了愣。

没错,他能知道未来是因为他白泽神兽自带的天赋技能,故而他用来欺骗柳寄雪和牧屿的也只是在原有的记忆基础上稍加修改了而已。

天赋技能带来的回忆了有很多逻辑混乱的地方,所以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知道事情到底会发展向怎样的结局。

“因为我跟天道做了交换。”

说着说着,药烛就走到了卞庭越的面前,“天道看我不顺眼很久了,像我这样罪恶满盈的人,成神也不行,被人杀掉也不可能,所以当我向它提要求的时候她满口就答应了,她说……”

药烛的嘴角不住扬起微笑,斜坐在卞庭越的腿上,用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红唇落在他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可在外人眼里,却像是亲上去了一样。

“……准予。”

“哗”的一下,生死之局在叶落树梢时展开,只一瞬间,卞庭越的幻化形态的血鞭就直指向药烛的心口,而药烛则轻轻一闪,只一个错身就躲开了卞庭越的突然袭击。

又一次进攻,药烛一蹬高凳飘飞半丈之远,卞庭越紧随而后。

他的眼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种名为未知的恐惧,“天道究竟答应了她什么?”

药烛还在微笑着,好似根本就不介意卞庭越的气急败坏。

天道到底答应了她什么呢?那就是——

只要上一辈子的她甘愿死去,她就可以在下一世乃至下下世,甚至无数世里面见到卞庭越,并且得到他的心。

可这第一世,药烛是不甘的,所以她决定要在一个同样的世界里遇到连云霁,并且让他和柳寄雪自相残杀到死。

所以卞庭越刚刚演给她看的那一幕,真的是不能再大快人心,叫人拍手叫好了。

可是他终究是不爱她啊……

那么就一起死了好了,一起再去下一世相遇!

她爱他,所以失去一切,都要得到他!

就在卞庭越咬着牙终于要把刀子送到药烛心口的时候,药烛笑了,笑得狡黠又悲戚,“……下一世再见吧,卞庭越。”

说不清尖刺是从哪里冒出了的,方圆百里都被这坚硬古怪的黑刺包裹了,越往里走越骇人。

黑刺尖的看一眼都觉得肉疼不说,还长地如山般高大,被它裹挟在里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庞然大物。

很久之前的老人说被困在里面的是一头杀人不眨眼的异兽。

降服他的人正是在他们那里飞升的一位仙子,那位仙子漂亮得就像山上壁画里的人一样,一身红衣,肤若凝脂。

四周静的就像是按了暂停键,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卞庭越幻化出来的武士消失不见了,柳寄雪被打得半死,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牧屿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动过地方。

……这是药烛和心魔做的交易。

她把身体借给她,她替自己杀掉卞庭越。

爱情啊,总是会让人陷入绝境。

尤其是那种活得不耐烦的妖怪,一旦落得个被爱情迷的晕头转向的境地,就会孤注一掷的放弃所有,去争取一个压根就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的心。

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单单一个情字,就能将人伤得体无完肤。

突变是一瞬而至的。

柳寄雪的奋起是那样的出人意料却又是那样的意料之中。

牧屿收起沾满鲜血的爪子,柳寄雪惊愕地捂住肚子倒在地上。

明明是她养的宠物……怎么会……

牧屿沙哑着声音,挺起脊背,拾起最后一点自尊,道,“……我不欠你的了。”

风不知从哪里刮过来,只见伴随着风牧屿消失在了原地。

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刻好像都画上了完美的句号,可是……

——想她死的不只有一个人啊……

幻境来得悄无声息,和真实完美衔接。

连云霁来了,那可是药烛憋在心里千盼万想的爱人啊。

药烛颤抖着趴在连云霁的怀里泣不成声,她的手脚又冰又凉,仔细一摸都是轻轻颤抖着的。

连云霁心疼地把她抱着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放任她肆意大哭。

然后在药烛最安心最脆弱的时候,她心爱的男人给了她一刀,那刀子很深,刺得她从头到脚,连骨头里都生了寒冷刺骨的冰碴子。

“为……为什么……”

以前药烛最讨厌的就是电视剧里的人问为什么,可是她现在却也不得不去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爱她入骨的男人,会杀掉她?

五脏六腑都在痛,痛的无法呼吸,痛的肝肠寸断。

可是她仍旧不想伤害他,她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连云霁轻轻笑了一下道,“因为杀掉你,我能得到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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