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4)
符安顿时心下大安,抬头再看姚植的脸,觉得她无比可爱,笑容仿佛闪烁着救世主的圣光。
作者有话要说:毛爷爷周 总理 都能和谐……心好累
☆、魂在他乡遇异客
二人聊完,姚植要走,符安起身说道:“我送你。”
二人刚把腿迈出去,管事的就拿着封信跑来:“大人,郑州牧的来信。”
符安眼皮一跳,伸手拦住姚植:“呃,能不能先等等,帮忙看个信,应该是我姐的。”
姚植紧紧盯着那封信,末了才道:“你姐混得不错啊。云州州牧郑宁,我知道她。”
二人将谈话阵地转移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符安拆了信,大致看了一下,确实一个字都看不懂。于是把信递给了姚植。
姚植接过信感慨:“幸亏我八年制基础课学的是书写,不然还真看不来。”她侧过身,端起教授做派,开始给符安科普:“你姐姐这字体叫‘闲逸’体,从成世宗,也就是今上祖父那代开始在文人圈儿里流行。最初是书法大家文成皇后跟她家世宗玩文艺情趣,上班间隙抓紧时间在纸上写一两笔我爱你你爱我之类的话相互传递,因为时间紧所以字体比较潦草飘逸。之后好多人争相模仿,然后就成流行了。嗯,你姐写的还真不错。”
符安一副心累的表情,“姐姐,您能说正事吗?我穿来不是听你上历史课的。”
姚植叹口气,给他念了一遍。
符安痛心疾首道:“听不懂。”
姚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放下信给他解释:“不知道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反正我们古代呢,书面语和口头语是不同的。”
“这我大概有印象,语文老师好像说过。”符安点头,“别啰嗦,快说写的什么!”
“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又说马上就到五月五聚贤楼盛会了,她想让奕和璋到京城来,已经出发了,走的绿江昭川一线,约莫着这月底就能到。”
符安惊恐:“她要让谁来?!”
姚植又看了一遍,答曰:“奕和璋,应该是你姐姐的孩子。”
符安按住小心脏,皱眉道:“这孩子的名字怎么起的这么奇怪。”
姚植一副被强迫喂屎的表情,纠正道:“傻帽,奕,璋,俩人!郑奕,另一个应该是什么什么璋。”
符安石化。
良久,他问:“对了,这里的姓都是怎么搞的?从父姓从母姓还有什么说法吗?”
姚植托腮道:“不知道现在如何,反正就我知道的,姓氏从属定型是在班延时期。第一个孩子一般情况下从母姓,其他的从属随意。不过皇族世家有自己的规矩,就跟世祖一样,她的小儿子体弱多病,她认为皇族姓氏要承担的太重,不好,所以就赐父姓,放云州去了。不过怎么说呢,一般直系皇族,继位有他们一份的都从皇族姓氏,封王后,他们的后代从属随意。”
符安深感新奇:“我们那儿恰巧反过来!我们默认都是从父姓的。”
姚植咋舌:“无法理解……你们那里这么不讲理,女人都没意见?”
符安三观受到冲击,面无表情道:“我觉得你们不讲理一点……”
姚植:“无法跟你沟通。”
她折好信,又道:“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楼和吧。”
“这是个地名还是人名?”
姚植无奈:“瞧瞧,没我你还怎么混。”
她站起来往东边指了指:“楼和,人名,今上的哥哥。历史上有名的痴情种,情路坎坷。一辈子给妹妹打工当奶爹,云鹤帝君没回京时,楼和可是帮忙带睿宗的那个。历史书上讲第一个敢跟皇帝离婚的皇后是他妈。他妈姓楼,离的时候坚持认为第一个孩子应该是从她姓,所以皇帝没办法就把长皇子姓给改了,我忘了他姓萧的时候叫什么了,反正跟他妈姓之后就叫楼和。”
符安下巴都惊掉了:“我擦,这也行?!说改就改啊?!麻痹长皇子在我们那边要是改姓必是承认不是皇帝亲生啊!那绝对会死一大片的!”
姚植无奈:“你重点错了,我说的重点是,楼和现在是吏部的大老板,而你这个官职,说来油水挺多的,你被解雇后,接下来该谁来替你,恐怕也不是个小事。总而言之呢,或许这两天他就会找人问你有没有你想推荐的合适人选。”
符安不淡定了:“问我干吗?!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太医不是说了我心智有损是个傻子!”
姚植哀叹一声,摇摇头:“那也要问啊!所以说,符大人,这两天估计会有人来给你联络感情了,带送礼的那种。”
符安之前虽没接触过这些,但也不是不懂,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姚植的意思。
“哦,你是说,因为我这个什么水部司的职位油水挺大,并且我下去后那个楼和会先来问我的意思,所以会有人来托我在楼和面前美言一两句?”
姚植点头:“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符安想了好久,拍石桌决定道:“闭门谢客,装疯卖傻。”
姚植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两人静默许久,符安依然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姚植放弃,伸出手来。
符安看到眼前的这只又小又白嫩的手,疑惑不解,问道“要什么?”
姚植把手默默缩回去,扶额哀叹:“你这还装傻……你不装都傻。拿纸笔来啊!我给你写回信!”
符安哦了一声,转头叫人。
之后他又转回来,问道:“你写成吗?我姐会不知道我笔迹如何?”
这次,姚植连话都不想说了,趴桌上叹气。
纸笔拿来后,姚植才直起身,打起精神道:“我就帮你解释解释啊,就说你死了又活,什么都不记得了,识字识人都不会,隐约只记得家在云州,有个姐姐,其他的都忘了。因身体不适,皇帝恩准你在家静修,你心中苦闷。还好有同僚帮忙写了这封信,问问你姐有什么办法安排没。你看这样如何?”
符安噗通一声给她跪了,“姐!以后跟你混!万分感谢!”
姚植抿了抿嘴,手一抬,配合道:“大人请起。没我你可怎么活?”
等姚植写好,符安千感万谢的将她送道街口,转身时,突然想起,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你说过,不过我忘了。”
姚植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扑地。
“答应我,以后别混官场了,就你这智商,绝对会得罪很多人。”
符安囧着脸,挠头道:“我主要是刚穿来不到一个月,什么都没搞清楚,记性不好,您多多包涵。”
“姚植,太医院当值。”
符安:“卧槽你在哪上班?!”
“太医院。我是御医。”
符安:“你没逗我?你懂这儿的医术?”
姚植:“对啊,我来之前是昭大医学部的助教,主修药理学,所以这里的药还是懂的。并且现在的昭阳宫就是之后昭大的校园,恰巧我之前上班的地方就是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对了,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四方街西面,姚府找我就好,昨儿给你瞧病的是我娘。回去就笑你连个《六界点将录》都不会唱哈哈哈哈哈。”
符安默默惊魂中。
你娘可真年轻……
“咳……往后想学了也可以找我。”
“不是你等等,你刚穿来时,你娘就没看出你不对劲?”
“没啊,我一睁眼就知道这是哪里,当时正是国丧,睿宗和襄阳帝君同葬,我因为悲痛过度昏死过去被人送回府了,所以刚醒来时压根没人顾得上我。待他们想起我了,我早就滴水不漏了。呵呵,你以为穿越来的都跟你一样笨?”
我擦,竟然被鄙视了。
符安面瘫着脸,恭请姚植赶紧走。
“行,你闭门谢客吧。”
“哎,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错别字
☆、王爷垂泪到天明
符安还算是没傻透,回去琢磨了一下,叫来管事把月底姐姐家孩子要来的事给交待了,之后吩咐除了拎着药箱子说来给他瞧病的,其他谁来一概不见。
管家闭门了一天,第二天就小跑着来了:“大人,代王的车驾到门口了,说是有名医在他府上,要带你去瞧病。”
“谁是代王?”
管事沉默许久,告了声罪,凑近来小声说道:“代王殿下啊,今上的哥哥。”
符安回忆了好久,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哦!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