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60)

她转过头去,看到后窗边,那壮汉已经避开了。

她唇角勾笑,迅速将衣服穿上,然后悄悄爬出了后窗,趁着无人注意,一下就钻进了灌木丛中!

她早就观察过周围,后窗附近都是深深的灌木丛,穿过灌木丛,就能来到一片密林。

密林这样大,她一定能躲过去的!

灌木的荆条刮在她身上,割的皮肤生疼,赵常乐却咬牙忍着,悄悄的往前挪。

不知过了多久,再回头看,那困住她的小小木屋就成了朦胧的光点。

只要再躲远些,再远些……

可这时她忽然听到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摇摇晃晃的灯笼光,赵常乐连忙屏住呼吸,缩在灌木丛后,抬眼往外偷看,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笑儿,玩够了吗?”

赵常乐身体猛然僵住,不敢回头,拔腿就跑,可刚跑了几步,前路却被两个壮汉堵死。

他们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将她死死禁锢住。

赵常乐被迫直面公子息,看到他提着灯笼,缓步朝他走来。

林间那样黑,他像是山林鬼魅一样,逼迫过来。

公子息来到赵常乐身旁,伸手轻摸了摸赵常乐的脸。

她脸上有一道被灌木滑破的伤口,公子息凑了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唾液混着血,被他咽进身体里。

赵常乐惊住了,一时没反应,愣愣的看着公子息。

公子息声音薄凉,“笑儿,今天你太不乖了,怎么能偷偷跑走呢?”

“你这样跑走,会吓到哥哥的。”

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又风流,可笑意不达眼底,赵常乐望进他的眼睛,只看到全然的黑暗。

黑暗那样浓郁,似乎是无法控制的要蔓延出来,要将她吞没。

笑儿都胡闹这么久了,公子息想,该乖一点了。

赵常乐重新被带回了屋子里,房门关上,片刻后,公子息又进来了。

只是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远远闻着,苦味都弥漫过来。

他将药碗放在一旁,坐在床边,然后从后面将赵常乐抱在怀里。

赵常乐立刻就要挣开他的怀抱,一边痛骂,“你放开我,你这个畜生,王八蛋,你放开我!”

她用尽了一切能骂的词语,可公子息的力量却不容她反抗。

到底是男子,真想用强的时候,她怎么能躲得过。

公子息紧紧的将赵常乐箍在怀里,紧的仿佛要掐断她的骨头。

真恨不得掐断她的骨头,让她再不能走动,这样子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公子息按捺住心中涌动的阴鸷,垂下脸,蹭着赵常乐的脖子,唇贴着她的耳畔。

“笑儿,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恨我,我都无所谓。”

赵常乐唇间蹦出一句“滚!”,公子息却笑了一声。

笑很凉,如同他冷下来的嗓音。

“可是你不能离开我……”

公子息将赵常乐的脸掰过来,同他相对,他眼眸多么深情,又多么无情,

“你今天偷偷跑走,哥哥生气了。”

一股凉意窜上赵常乐的脊梁,“你……你要做什么?”

公子息笑,“我要做什么?”

“我要让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他伸手端过一旁的汤药,一股苦涩味道直冲赵常乐的鼻腔。

赵常乐拼命挣扎,“你做什么?这是什么药?我不要喝!”

公子息一只手死死箍着她,她上半身完全动弹不得,只有双腿在床上一直扑腾。

她拼命挣扎,可一点用处都没有,公子息死死按着她,一寸一寸的撬开她紧闭的唇,将药碗送了进来。

一口……又一口。

药好苦啊。

她怎么都挣扎不过,被他死死压着,将一碗药毫不留情的灌进她嘴里。

苦,真的好苦啊。

赵常乐眼角落下泪来。

你是我哥哥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公子息紧紧抱着她的身体,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像哄孩子一样低声哄道,

“睡一觉,好笑儿,乖乖睡一觉,明天什么都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蛊惑,赵常乐的眼皮沉重下来,就这样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次日。

赵常乐睁开眼,入目是早晨的太阳,阳光好明媚,透过支起的窗户,她可以看到山里清透的蓝天。

她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脑袋空空一片。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又是谁?

她慌忙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床畔趴着一个陌生男子。

她起床的动静惊醒了那男子,那男子醒了过来,忙直起身子关切的看着她。

赵常乐看清了他的脸。

不过二十岁出头,头发乌黑但面色苍白,眼眸狭长而唇很薄,不笑的时候,他的气质看起来有些阴郁。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常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笑儿?”

笑儿?

这是她的名字吗。

赵常乐皱眉,疑惑的问,“我认识你吗?”

那男子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有些难过,又像是很开心。

最后,表情凝固成眼里的笑意,多情又风流,像是旧日的王孙公子。

他看着她,眼睛里情意若海,低声道,

“笑儿,我是你的夫君啊。”

第41章

“你是我……夫君?”

赵常乐皱眉,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努力在自己脑中翻找记忆。

可以她越努力去想,却越发觉得大脑空空一片。

赵常乐捂住头,“我头疼……”

“头好疼……”

她是谁?

为何在这里?

这陌生男人真的是她的夫君吗,为何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赵常乐拼命搜刮着自己的大脑,可越想头越疼,仿佛过往记忆被强行封存了起来。

有一把钝锯在慢慢的磨开她的头皮,她疼的打滚,不过片刻,冷汗就出了全身。

那陌生男人忙将她抱住,冰凉的手指揉着她太阳穴,声音非常焦急,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

最后那男人强行给她灌了一碗安神汤,赵常乐这才被迫睡去。

公子息坐在床畔,低着头看着睡着的赵常乐,她侧着身体面朝墙壁,蜷缩成婴儿模样,双臂紧紧环着自己,睡梦中都非常不安。

他伸手将她脸上冷汗擦掉,想起昨夜给赵常乐端药前,自己同大夫一番对话。

夜色深深,大夫给药炉扇风送火,一边道,“公子要的药,我有,吃了之后,记忆全失。只是——”

大夫看了公子息一眼,“这等虎狼之药,对身体损伤不小,公子若喂给那位女郎,怕有损她的寿命。”

若是真的爱,又何必这样伤人。

公子息听了,半晌不语,垂眸看着药炉上的药。

光是闻着,就能闻到那极苦的味道。

笑儿一向最不喜欢喝药了,可是……只用喝这一次就好了,只用苦这一次。以后他会用无数的甜来弥补。

药炉的火光映着公子息的侧脸,他的表情格外晦暗。

良久,他声音飘来,“药给我吧。”

阳寿不足,那便不足,她若是早逝,他陪她一起死。

活着或死了,都同她一起。

一张被染了墨的纸终于强行被他漂白,她忘却了过去的一切,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杨错。

她是一张白纸,公子息会在她身上刻下自己的记号。

赵常乐再醒来时,身边已不见了那个自称她夫君的陌生男人,就连周围环境都变了。

她记得自己睡前是在大山里,可这会儿……?

赵常乐下床,推开门,就看到巨大的甲板,和远处与天连成一片的水。

这是一艘大船,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时节是夏末秋初,天高云阔,两岸连绵山峦,夹出中间奔涌的江水。

那位自称她夫君的陌生男人,此时正站在甲板上,与旁人说话。

余光见赵常乐走过来,他忙停了说话声,朝赵常乐匆匆走来,“你醒了?”

赵常乐却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虽然他自称夫君,可于她而言,他是个彻底的陌生人,让她怎能轻信?

但又看那男人眼中关切不似作假,赵常乐这才略略放心。

公子息看着赵常乐。

她刚睡醒,乌发披散,身上穿的是长及脚踝的白色棉质中衣,面色苍白,江风吹过,刮的她纤瘦身形仿佛要随风飘走,好像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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