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朝皇后是吾妻(重生)(24)

白曦言连忙否认,她并不那么觉得,因为她的手曾比他的还不堪,她知道,那绝不是爬树能弄出来的,而是常年习武,被各种武器摩挲起的伤痕,而他不愿说,她自然也不会揭穿。

她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抽过顾止手中的帕子,拉着他便出了院门去。

春朝出门后,没有将衣服重洗一遍,而是在河边拿着树枝按照白曦言以往教她的招式舞了起来,一人亭立于圆石之上,在山水瀑布间,一招一式,绕着溅起的水花极美。

忽而,似有一人落于她身旁,手亦是执一根树枝,将她不大流利的动作,带得如龙飞凤舞,出剑,绕花,退步,旋腰,鹤舞独立,划水成霜。

一套全脚下来,春朝颇为兴奋的看向一旁的白曦言,“小姐,我会了”

白曦言点头,这才回了顾止身边,而顾止早在看她起舞时,便漏了心神,这哪是练武,分明就是如九天翱翔的飞凤起舞,每一招透着阳光洒落的七彩斑点,美得恍若人间仙境。

春朝见到顾止,了然的端起木盆,朝着二人行了一礼便离了去。

直到良久,白曦言见顾止没有反应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顾止这才回过神来,开口第一句便是,,“阿言,以后你定不要再别人面前跳舞”

白曦言没理会他,禁止向河下游走去,顾止见状连忙跟上,临近草丛时,他嘴角便直抽。

他就说,阿言怎么会那副表情,感情她把除了那棵桂树以外的东西都扔到这里来了。

而白曦言却是凭着记忆打开了一个箱子,果然,里面林林总总有许多药瓶,从里面取出一只,便径直走到顾止跟前。

“手”

顾止闻言,立马递上了手去,入手处却是微凉。

“你知道给我送这东西,不知道给自己用吗?”

顾止讪笑,“这些都是女儿家用来护手的,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合适吧”

“那东西我给你了,你用还是不用?”

白曦言抬眸,冷声开口,顾止却是连连乐呵着点头,“用,用”

他的阿言都吩咐了,他能不用吗?

“阿言,你这可算是担心我?”

白曦言挑眉,闻言便一把将瓶子揣到了他的手上,“我是怕硌着”

说完转身便走,身后顾止倒是乐得像个傻子,连忙吼道,“那阿言的意思是允许我牵你的手了哦。”

依旧一个清冷的“滚”字从前面传来,却似乎没有往日那般决绝。

而顾止闻言,却是上前一把牵起了白曦言的手,而下场…

被白曦言反手一扭,疼得都快叫爹了…

果然,越美的女人越是带刺,不过他喜欢挑战。

回到院中的时候,云逸来了一趟,带了些许成衣来,说是之前顾止吩咐新裁的那些,春朝瞅着煞是精美,不同款式,不同颜色,应有尽有,看着白曦言便一阵捂嘴轻笑。

而白曦言却是条件反射的想到了那日她和云逸的对话,顿时脸就黑了一大截去,当下便是皱眉,“拿走。”

“拿走?那阿言你穿什么?”

顾止一脸轻笑上前,白曦言却没再理会他,在云逸的手中翻来覆去,找了几件素净的挑了出来便递给了春朝。

“阿言,你一个小姑娘,别总穿得那般老成啊,这粉白桃红蝶舞裙也拿上呗。”

顾止有意无意的递给了她一件衣服,白曦言眼眸闪了闪,却是扭头走了。

第25章

身后顾止嘴角依然含笑,眼中却是担忧,他究竟如何才能让她回到当初那般模样,没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有的只是普通姑娘的天真和无邪。

夜幕的时候,白曦言还是只着了一身白兰云绣裙,便被顾止拉出了小院去,街道上人来人往,华光溢彩,两旁道路皆是趁着时兴开卖的小摊贩,各种稀奇玩意,面具灯笼,绒花头饰,琳琅满目,就连往日无甚有人的湖边亦是挂起了各色灯笼,零零落落的皆是难得见上一面的小无猜。

大概也只有白曦言这样的,才会每日随意的走在大街上,其他闺阁女子哪个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她不怕,一是因为没有人说道她,二是因为也没人敢说道她。

“阿言,送你的,好看吗?”

顾止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盏莲花灯,灯很漂亮,粉白的桃瓣向四周展开,里面有一盏小灯,忽闪忽闪,像孩童的眼睛。

白曦言看了一眼,没有接过,反而是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街道很宽,中间被琳琅的灯花隔开,一来一往,尽是人流。

而唯有她,在一阵嘻笑中,渐渐生寒,乱了方寸。

“阿言,你怎么了?”

顾止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却被她甩开,而她却是在踉跄走了几步后,突的蹲在了街头,哭得像是失声的孩子。

这是从孩子出事以来,她第一次哭,却是哭得撕心裂肺,想要将这么多年来无尽的苦楚都宣泄出来。

她曾好好的将她交给了他,他却亲手将她打碎了,穆临渊,穆临渊…

“曦言,你看,我亲手做的莲花灯,好看吗?”

彼时,亦是七夕,那时候她刚入宫不久,又是在异世举目无亲,而她唯一能亲近的人,也只能亲近的人,只有穆临渊。

那一日,他送了她一盏莲花灯,她们一起偷逃出了宫去,在街上逛了一夜,那一日,亦是如今这般如花璀璨,锦楼上挂着各色更美的花灯,而她却握着他亲手送给她的花灯,笑得像个傻子。

只因,那是他送与她的,曾经他是她的全部,她唯一的温暖,最后,却成了亲手将她打入深渊的人。

他说他之所以叫临渊,是因为他走的每一步都如临深渊,她将他从深渊里救拂,他却踩着她的肩膀,将她堕下了地狱。

“曦言,今日是民间的七夕,你看这偌大的皇宫,似乎也只有你陪我了。”

“曦言,以后每一年的七夕你都陪我过可好?”

“曦言,待平定三国,我定许你唯一的后位,与我共赏锦绣山河。”

她信了。

她成了他唯一的后,却再也不是与他惺惺相惜的人。

此时,街道另一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亦有一身着月白锦缎华丝袍的男子,手执一盏莲花灯,恍若四下无人般喃喃开口,“宁顺,你说,我还能遇见她吗?”

宁顺没有答话,垂首在一旁,跟在他家主子身后,他不知他口中所说的那人,却是第一次在他家圣上的眼中看到了期盼,迷茫,眷恋和不舍。

穆临渊愣了一瞬,摇头苦笑,“又怎么可能会。”

他的眸光落在街头的华灯街市上。怔怔愣神,那年,她初出宫,笑得像个孩子般纯净,在街头东看看,西摸摸,好似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充满着神秘和好奇。

而他就跟在她身旁,提着灯,兀自轻笑,好似那一瞬就永远的定格在了那里,他在笑,她在闹。

街道被灯花隔开,哪怕他再走一步,他便可遇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然而,命运总是那般的捉弄人。

身后,似有人急急寻来,在宁顺耳畔道了几句,宁顺立马上前,“爷,来信了,说那人开口了,我们回去吧。”

穆临渊皱眉,点了点头,目光却是落向了远处,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告诉他,必须去。

身后,宁顺又提醒了一句,最终他还是苦笑一声,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啊。

而他转身瞬间,身后满城烟花齐放,在暗黑的天空乍开璀璨,绚烂夺目。

而他身后不远处,顾止缓缓蹲下身将哭得伤心裂肺的人儿揽入怀中,“阿言,以后你的余生都有我陪你。”

他要做她黑暗中最光明的璀璨。

烟花依旧绚烂绽放,所有人都驻足欣赏起了这难得的盛况,而白曦言,泪眼朦胧中,一切浮华。

顾止将她缓缓拉起了身,抱着她飞身上了锦楼,红墙绿瓦晃眼而过,直到登临房顶最高处,才将她缓缓放了下来,并排而坐

白曦言眼中依旧是泪水,顾止缓缓将她靠于他的肩头,“阿言,你看这烟花美吗?我找了三日,寻了三日,终于买遍了这上京城的烟花,我要你从今以后,都做最夺目的那一个,永远为自己而活。”

“美吗?可再美的烟花都有消散的那一刻。”

白曦言喃喃,带着些沙哑,双眼无神。

“那不是消散,只是我们人生这场戏该谢幕了,而不管何时何地,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亡我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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