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顺果然是在监视我,怕是穆临渊真的对我起了疑心。”
顾止了然点头,“放心吧,相信今日过了,他便不会再对你起疑了,还有其他异样吗?”
“有一件事特别奇怪。”
桓战一想到便皱起了眉头,看似寻常,又感觉不怎么寻常。
“你说”
“宁顺带走了一个人,说要询问张世昌的死因,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按道理说满院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就偏偏带走了那么一个人,而且也不让我去见,说什么他要亲自拷问。”
顾止皱了皱眉头,看来此人一定不简单,不然穆临渊也不会大费周章带这么一个人走,“此事你不要插手,当做不知情便好。”
顾止朝桓战说了一句,便转身吩咐云逸道,“此事,你带人去查一下,看看被带走那人是什么来历,注意,别打草惊蛇了。”
“是”
云逸点了点头。
顾止这才回眸对桓战笑道,“你快回去吧,记得赶明将那姑娘带来给我看看。”
桓战白了他一眼,只落下一句,“你还是先搞定你自己吧”,然后转身便走。
身后,顾止差点就忍不住操着他那一把扇子朝出门那人的脑后勺砸去。
大街上,桓战越想越不对,似乎他除了那姑娘的名字对她一无所知,当下连忙赶回出事的地方,将摊贩把钱给还了,便再次去了药店。
药店人不多,掌柜也乐得清静,站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在算些什么,桓战进门径直便敲上了他的柜台。
掌柜抬眸一瞧,顿时脸上便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桓将军,可还有何事?”
桓战敛了敛眉,四下看了一眼,严肃道,“早上跟我一起来那姑娘在这都拿了些什么药。”
“这…”
掌柜有些迟疑,被桓战拧眉一瞪,连忙翻了药簿,这才讨好说道,“都是些调理宿疾五内的药”
桓战挑眉,“那她在你这拿的药够吃几天的疗程?”
“七天。”
掌柜丝毫没有犹豫的开口。
“确定她七天后还会来?”
桓战出口,掌柜却是为难了,“这,若是那姑娘还需用药自是要来,只是,是不是来小的这家店,小的就不清楚了。”
桓战点头,知道再问也是多余,甩了他一锭银子便转身就走了,那他就七日后再来这瞧瞧。
密室内,顾止对着云逸一阵挤眉弄眼,倒是弄得云逸一头雾水,“爷,你眼睛怎么了?抽啦?”
话音刚落,他的头发便被稳稳插上了一把扇子,整个人还被震得向后退了几步,顿时他一张脸就垮了下去,“爷,您有话就说啊,别吓我,我不禁吓。”
顾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扇子从他头上一抽,便有些别扭的开口问道,“那个她,就没有些什么?”
“哪个她?”
云逸凑上一问,当下便被顾止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你他妈给我装是不?再装?”
云逸看着指着自己的扇子连连退了几步,手微晃着讪讪道,“那个,那个白姑娘让我给你说声谢谢。”
云逸话一出口,顾止顿时跟泄气的皮球似的,垂头丧气的便坐回了座椅上。
云逸见状连忙安慰道,“爷,不妨事,不妨事哈,女人嘛,多追一追便到手了。”
“怎么追?”
顾止瞪着两个大眼睛便直直的看向了云逸,顿时云逸就颇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他又没追过姑娘,他咋知道呢。
然而他家爷的眼神,简直是要将他瞪死一样。
“哦,哦,哦,对了”
顿时,他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连惊叫。
“有屁快放!”
顾止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真的是他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
“那个爷,我之前听别人说过哈,追女孩子,就要投其所好,对,投其所好…”
云逸一脸肯定的指着顾止说道,顾止瞟了他一眼,有些不确信的开口道,“确定?”
“千真万确,不行您就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顾止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那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云逸当下下巴一僵,“那个,爷,白姑娘喜欢什么?”
顾止皱眉,喜欢什么啊,看她那天揣珠宝首饰,揣得挺带劲的,他微点了点头。
“给她送一箱金银首饰去。”
末了,还嫌不够似的,再次开口,“再送一箱衣裙,瞅她总是那一身素白长衫,小爷我眼睛都快看素了,一定要挑当下最时兴的,姑娘最喜欢的。”
“要不,胭脂水粉也来点?”
顾止挤眉看向云逸,白曦言抹胭脂水粉也挺好看的,白白润润的。
云逸看着他家主子兀自在那傻笑,当下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醒醒,醒醒。”
然而某人,似乎还沉浸在一身美好中,云逸无奈,就着一旁桌上的茶水便欲要朝顾止倒去,哪知手才伸出去,便被猛然想起什么的顾止高兴的一伸手。
水华华丽丽的倒了他自己一脸,顿时…清醒了。
“诶,云逸,你干嘛呢,喝水就小心点哪,你本来就够丑了,这样子更丑。”
某始作俑者跟无知一般,看着云逸一脸好奇道,当下也不再管他,径直再次开口,“云逸,要不,啥都别送了,把你爷我送给她吧,毕竟投其所好嘛。”
说着,还一副故作羞涩的模样,云逸当下眼睛抽了抽,脑袋一甩,水径直到了顾止身上。
顾止连连退了一步,拍打着身上的水渍,“靠,你干嘛!”
“让你清醒清醒。”
云逸悠悠开口,还想把自己送给白姑娘,估计还没进去便被扫地出门了吧,还不如送他呢,他好歹还有点价值。
他家爷,他看了看一旁上蹿下跳的人,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转身便走。
小院内,白曦言陪着苏暮清用过午饭,收拾收拾了房间,便继续拿着一小锄头,在院篱下拔起了草来。待所有草都除去,顺下翻了翻土,再抬头时,天已渐入了黄昏,淡蓝又夹着些灰朦的天色,被白云一杠杠揽开,衬着日头的夕下,披上一层暖光的光晕。
竟在清风拂过时,院内的树枝颤巍巍摇晃出些许响声,夹杂着枝头的鸟鸣,让人不禁有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得感。
而就在白曦言享受这难得的一刻闲暇时,院门外却再次响起了敲门声,这次白曦言听见了,不止一个人,一路路数下来,少说也有几十个。
第22章
她的秀眉微皱,直到门外响起云逸的声音,她才站起了身去,却是十分疑惑的看向了门外的人,这算得上是一天三次了吧。
云逸见她疑惑,冲着她一笑,当下便让开了路去,只见身后一路路人,抬的抬,搬的搬一窝蜂尽是进了屋内。
白曦言微蹙,“这是?”
云逸咧嘴一笑,拍了拍手,便见那些人打开了箱子,顿时,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成衣服饰,胭脂水粉,应有尽有。
白曦言的嘴角抽了抽,却在抬眸看向最后入门的人时,眼眸闪过深色。
只见十来号人扛着一棵桂花树,便入了院门,颇为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没看她,比量了一下院落的方位,便着手栽种了去。
“这桂树?”
“爷说姑娘最喜桂树,这天已入秋,正是满院飘香的时节,最宜欣赏这美景,感受这花香。”
云逸微一拱手,缓缓道。
白曦言却是看着那群人的动作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前世她喜桂花是满朝皆知的事,而朝言殿外便是栽种满了桂树,她记得,她孩子死的时候,院内亦是满园飘香吧,只是那香却是顺着她孩子的血流淌的。
白曦言心中溢出无尽的痛楚,这树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又似乎像要她忘却什么,而一切,皆由她心生。
屋内,苏暮清早已被惊动,被春朝扶着出来,看着满园的动静疑惑的看向白曦言,白曦言稳了稳心神上前扶过她柔声道,“顾止送过来的。”
苏暮清慈爱的点了点头,尽是满意的神色,而春朝却是看着满园各色的东西打趣道,“这怕莫不是将整个府邸都给送过来了,小姐你可要接住了。”
云逸挑眉十分自得,若说只论他们侯府要拿出这些东西是要费些时日,可他家世子是谁,隐藏产业遍布天下,区区这些,自是手到擒来,不过他倒没笨得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