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心劫+番外(110)

夕照落满荒芜的边境小城,极目皆是昏黄尘土,独有她的夫君霜衣素履,清影修长,虽是枷锁披身,却如同挽了霞光满怀,皓皓艳艳,余韵孤绝。

作者有话要说:(1)四年正月,九门捕役得毛太、佟保等寄允禟私书,以闻,上见书迹类西洋字,遣持问允禟子弘旸,弘旸言允禟所造字也。谕曰:“从来造作隐语,防人察觉,惟敌国为然。允禟在西宁,未尝禁其书札往来,何至别造字体,暗藏密递,不可令人以共见耶?允禟与弘旸书用朱笔,弘旸复书称其父言为‘旨’,皆僣妄非礼。允禟寄允礻我书言‘事机已失’,其言尤骇人。”命严鞫毛太、佟保等。诸王大臣请治允禟罪,命革去黄带子,削宗籍,逮还京,令楚宗及侍胡什礼监以行。

(弘旸就是弘鼎,这娃改过名,不重要嗯)

(2)谕宗人府。允禟、著交与都统楚宗、侍卫胡什里、驰驿从西安一路来京。沿途酌量派兵看守。伊之妻子家口著总督岳钟琪、巡抚图理琛、石文焯等。派地方官兵。严行看守。

(3)四年丙午春正月丁酉,宣诏罪状皇九弟胤禟。戊戌,集廷臣宣诏罪状皇八弟胤禩。

(4)谕诸王满汉文武大臣等。允禟平日、居心诡诈。行事乖张。从前罪犯多端。不可悉数。朕不忍执法治罪。令其居住西宁。望其醒悟改悔。乃怙恶不悛。诡诈如故。其门下亲信之毛太、佟保、将编造字样之书信、缝于骡夫衣袜之内、寄往西宁。被九门捕役拏获。该提督奏闻。朕见体制怪异。有类西洋字迹。因遣人询问西洋人。据西洋人称、此种字体。亦不能识认。朕因遣人询问允禟之子弘旸。据弘旸称、去年十一月佟保来京。我父亲寄来格子一张。令我学习。照样缮写书信寄去。我向佟保学会了。因此照样写信寄往等语。从来惟敌国之人。差遣奸细往来。偷传信息。造作隐语防人知觉。允禟在彼、朕何曾禁其寄书。亦未禁其往来之人。若果安分守法。则所寄书无不可以令人共见。何至于别造字体。巧编格式。暗藏衣袜之内。居然为敌国奸细之行耶。前朕见允禟诸子中、惟弘旸尚觉老实。故留京料理伊之家务。不料其诡谲亦如此。

(5)寄与伊子、及所属官员人等字。俱用朱批。伊子称塞思黑之言为上谕。僭逆已极。众所共知者一也。别造字样。巧编格式。令伊子学习。打听内中信息。缝于骡夫衣袜之内。传递往来。阴谋诡计。俨同敌国。众所共知者一也。□□高皇帝钦定国书。臣民所共遵守。塞思黑径敢添造七字头。私行刊刻。变乱祖制。众所共知者一也。(但凡以“众所共知者一也”结尾的,都属于最后的28条大罪)

(6)又如伊在西宁时。朕将伊所用太监、撤回京师。伊每人赏与金条、及西洋金表等物件。皆贵重难得之物。是伊获罪之后。尚私买人心。目无国法。肆行无忌。诸王大臣等、屡次奏请即行正法。以彰国宪。朕心尚在迟回。不忍即定。因其不便再留西宁。故令伊回京治罪。伊一路毫无改悔戒谨之心。谈笑如常。因复令暂禁保定。以观其行止。(获罪之后,尚私买人心???老四你醒一醒!还有,能别再用“谈笑如常”这么美丽的词了吗!)

准备准备,下章和小九说再见了,嗯。

第65章 曲终人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为啥把这个提前了呢,因为——你们看完要是还有心情看史料就见鬼了。

……

算了作者已经没心情列史料了。

总之,时间线是按史料走的,改名的事情也不是杜撰的,老四就是对小九很有感情,比对老八有感情。

李绂的“便宜行事”是真的。

楚宗和胡什礼本来是把小九锁住了,但很快就暗戳戳解开了,是真的。

“楚宗、胡什礼奉旨带领塞思黑回京。并不请旨。擅将塞思黑锁拏。又复故意宽松。任其脱卸。明系怀挟奸邪。暗庇逆党。应照律将楚宗拟斩监候。胡什礼拟绞监候。得旨、楚宗、从宽免死。发往阿尔泰种地处效力。胡什礼、从宽免死。在粘竿处效力”(这两个人是真心为小九好,为他断了仕途)

老八的“狂言”是真的,几乎一字不差从史料上搬下来的。

还有一堆老四和楚宗、胡什礼、李绂的扯皮言论,太长太多,懒得列了,大意就是——

老四:我让你们锁小九了吗我没有啊,楚宗是不是我骂你以后你心虚了?大臣们都说小九该锁;你们既然锁了为什么又要偷偷松掉,搞事情吗?楚宗你把小九的四个随从(小说里改为三个)单独关押想干什么,搞事情吗?

胡什礼:皇上,李绂说“塞思黑至,便宜行事”,他要搞事情。

李绂:我没有。

老四:李绂说他没有,胡什礼你瞎说什么,搞事情吗。——胡什礼被治罪以后——李绂你胡说八道什么,朝野都说是我弄死小九的,你拍着你良心说是不是你的锅,明明就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大家还天天怪我,拖出去,治罪。

塞思黑、阿其那及其子的满文翻译,参考自知乎@Hasuran Li的回答。

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展念走后的某年,小九负责置办中秋诸事,把月饼做出了海棠纹,蝶恋花的样式(详见6-5),因为那一天,是展念的生日。

出了西大通堡,楚宗牵过几匹马,“夫人可会骑马?”

展念昔年随莫寻行至西域,也粗浅学过一些,但若是赶路,恐怕没有那个水平,遂歉然一笑,“恐要拖慢两位大人。”

楚宗颔首,解开胤禟身上的锁链,“那便与九爷同乘罢。”

胤禟微微挑眉,“私自开释,论罪当斩。”

楚宗冷冷道:“九爷已是庶人,我说什么,只管照办。”

胤禟遂不多言,只翻身上马,向展念伸手。

展念却有些愣。

……

“不会骑马?”九皇子看出她犹豫,“坐前头,我护着你。”

展念踩上马镫,抓住马鞍,想把自己撑上去,奈何白马高大,又兼九皇子在上,腿脚不便伸展,一时竟难以成功,九皇子遂扣住她手腕,顺势一提,总算狼狈上马。喘息着揉了揉手腕,闻得身后人问:“怎么?”

展念小心道:“九皇子下手,嗯,略重了些。”

“习武粗人,姑娘见谅。”

……

“阿念?”

展念握住他的手上马,笑道:“这回下手,可温柔多了。”

胤禟将她护在怀中,淡而温柔的声音传来,“果然记仇。”

展念扭头,与他相视而笑。

胡什礼促马行至楚宗身侧,目色几分探究,“原以为楚大人是皇上心腹,无令不从,如今这私自脱卸犯人的罪名,可得有我一半了。”

“胡大人不必忧惧,皇上问起,只管说是受我逼迫。”

胡什礼大笑,“你何尝逼迫我?我又何尝忧惧?”

“胡大人收了什么好处?”

“楚大人又收了什么好处?”

“……”

“做奴才的,主子吩咐了差事,不能不办。但是,”胡什礼收起笑意,“奴才也有眼睛,也有良心,楚大人屡屡隐瞒,诸事不奏,难道不是因为,楚大人觉得九爷无罪么?”

“不是。”

胡什礼也不驳他,只继续道:“我在京里待了数十年,楚大人可曾见过,流放启程时,满城相送的场景?地方人等,俱称九王,难不成这一路的百姓,统统是不识大义的愚蠢之辈?”

“胡大人越说越走样了。”

胡什礼又是一阵大笑,伸手重重一拍楚宗,“楚大人这性格,我老胡喜欢!”

一路东行,经陕西、山西,五月方抵直隶。几人暂行在驿站歇脚,云敦在外喂马看茶,同小伙计笑语几句,便仍坐回桌边,也晴瞟了他一眼,“走亲戚去了?”

展念惊异,“走亲戚?”

胤禟淡淡点明,“姑苏钟家。”

展念恍然大悟,压低了嗓音问道:“钟家的亲戚说什么了?”

“今年二月,皇上召集文武大臣,历数八爷、九爷罪状,下旨改名,九爷拟的名字皇上不喜,便又命五爷拟名,如今定下来了……”

皇帝不喜便不喜,竟然让胤祺替亲弟改名,实是心狠手辣。

约莫三月初,楚宗确实传达了改名的旨意,胤禟漠然丢下“无聊”二字,不予理会,楚宗只好来问展念,展念不懂满语,便拟了几个词,让云敦帮忙翻译了写好,交给楚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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