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光姬当然听说了,马上满脸的嫉妒,“这个妾有所听闻,义阳王保护了殿下立了大功,所以陛下特别嘉奖,而且义阳王多财,皇宫中用度大多由他支持,自然如此。”
杨芷馨点头,“然而义阳王虽然多金却不擅武装,之前甚至被水贼搅得不能安宁,远不如琅邪王如此强悍啊,说到立功,如今琅邪王不就是在立不世之功吗?只要你与他能效忠陛下效忠吾,还愁比不上义阳王夫妇?”
夏侯光姬当然明白什么意思了,拉拢呗,自己早就有结交皇室的愿望了,如今送上门来哪有拒绝的道理。
赶紧离席到正中,庄重地行大礼,“琅邪国贫瘠弱小,唯恐不能入殿下的眼,如今承蒙殿下不嫌弃,妾与琅邪王自然誓死效忠。”
杨芷馨欣慰无比,甚至有点上瘾,当皇后真的太爽了,拉拢势力简直轻而易举,而且不用担心别人不真心,因为她们甚至比自己还盼着。
二人在殿中聊着家常,没过几个时辰去打探的鹿茸就回来了,杨芷馨从她喜悦的表情中也立刻放心了。
“殿下,司隶校尉已经被抓住了,果然培育了死士反抗,但琅邪王已经带兵尽数剿灭,未曾殃及无辜,陛下十分高兴。”
杨芷馨和夏侯光姬都兴奋难当,互相拉着手庆贺,然后约为生死之交。
司马炎封锁消息,赵俊倒台的事没有传到前线,前线也不负所望,终于攻进了建业,吴帝孙皓投降,司马炎拿到捷报,得意忘形仰天大笑。
然而没有高兴多久,鲜卑终于得知公孙荷被杀,立刻打了过来,凉州瞬间陷落,马隆坚守长安才勉强保住洛阳安全。
乐安王司马鉴得知,还以为赵俊已经在洛阳控制好了人脉,觉得这是一次逼迫司马炎退位的好机会,于是单单上书一封,前来洛阳保卫皇帝击退贼兵。
司马炎一巴掌把信拍在几案上,接着一声不吭喘着怒气,司马觐于是上前拿起也看了一遍,接着又递给了杨芷馨。
“这应当是想要趁着混乱来威胁陛下吧?”
记得以前司马奇送自己来继位都不敢多带兵,为的就是不让人觉得有异心,现在这个司马鉴反着来,什么用心太明显了。
司马炎点头,“太尉年岁已高,灭吴辛苦积劳成疾,就近在寿春养病,各地的王都元气大伤回封国养兵,没人能管得住乐安逆贼了。”
司马觐皱眉,“莫非乐安王攻打吴国不尽心,故意保留实力?”
司马炎点头,“自然有告状的书信来过。”
夏侯光姬马上就担心了,见到几个人都愁眉苦脸,马上着急问:“大王难道不能战胜?”
司马觐很是为难,“乐安王参与灭吴,自然临时募兵许多,加上又才打了胜仗士气旺盛,我若硬拼,有些难啊。”
司马炎为难极了,没去的王都是年岁已高或者实力弱小,而再去喊那些回到封地的王全过来救援,恐怕时间也来不及了。
杨芷馨看到两个男人担忧的样子,自然也猜到会是这么回事,现在就是自己从女人堆里走出来的最好时机了。
“陛下,不如让妾来迎接乐安王吧,妾是女人,乐安王见到了妾肯定会觉得陛下没有对他起疑心,到时候放松了戒备,琅邪王就容易下手了。”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杨芷馨,这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司马鉴丧心病狂,直接杀了杨芷馨都有可能。
“当真胡闹,此举性命难保,你是皇后,不可轻忽。”
杨芷馨摇摇头,“陛下,妾并非送死,而是有十足的把握,乐安王既然名义是来保卫陛下,自然不会立刻露出凶相,对妾这么个有身份的女人一定恭敬有礼,还指望迷惑陛下,妾既然是皇后,当然要为陛下的安稳出力,陛下一定要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夏侯光姬的儿子司马睿是东晋开国皇帝,北朝人为了颠覆东晋的正统性,说夏侯光姬放浪,司马睿不是亲生,应该不足信
按照灭吴的时间点,此时琅邪王还是司马觐的父亲司马伷,司马觐自然没继位成王,但剧情如此,委屈司马伷提前几年去世了
第265章 镇压
虽然有些担心,但司马炎还是觉得自己的皇位大于一切,仔细想想杨芷馨说得有道理,即便是有点冒险也值得一试。
“好,能有如此胆量,真不愧是朕的皇后,皇后便想办法把乐安逆贼单独引入皇宫里来。”
杨芷馨点头应诺,心里却有点失落,感觉自己又矫情了,因为还真希望看到司马炎会死活不答应,原因是实在是关心自己的安全。
罢了,连我自己都看重这些东西了,还能要求他放下?不过是自找失望而已。
司马炎又安排司马觐布置军队,大家只等司马鉴的到来。
过了将近两个月,乐安王司马鉴带着自己的部队来到了洛阳,不顾守卫的阻拦直接就让军士闯入了城中。
杨芷馨的车马慢慢朝着洛阳东门过去,如果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真要是他一声令下来杀我,或许我也会吓得半死吧,但既然决定追求超越自己身份的东西,不冒险恐怕是不可能的。
看到了,是军队,一个小队长一样的人带着部队慢慢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不经陛下同意就进城了,果然不怀好意。
杨芷馨提起一口气,下令停止移动,慢慢等他们靠近。
百姓们纷纷从路上逃开,部队领头很快就发现了杨芷馨一行人,下令暂时停下,然后独自走到最前。
“什么人?!敢拦住乐安王部队的路!”
士兵们全部亮出了武器,杨芷馨周围的侍从马上吓得腿都在抖,杨芷馨心里也是颤巍巍,这就是真正的力量吗?我现在说出杖责打板子,是不是能把他们笑死?
给了昆布一个眼神,昆布虽然声音都在颤抖,但还是稍放大了声音,“皇后殿下在此,你们太无理了!”
那个领头也许从来没想到皇后会跑到这里来,愣住了,士兵们也马上变得彷徨,部队里开始有了杂乱议论的声音。
人群中,司马鉴骑着马走出来了,“冒充皇后,这罪过太大了吧?”
又胖又丑,杨芷馨马上就反感的要死,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拼了命也要把戏演好。
“吾是杨芷,乐安王应该听过的吧?不过是前些日子才被立为皇后,现在奉了陛下旨令来迎接乐安王,乐安王要是不信,随吾去皇宫便知道了。”
司马鉴微微皱眉,这份气场,还有自信满满说出这些话,应当不会是假的了。
拱手说:“看来的确是皇后,臣方才一时猜错,失态了。”
杨芷馨冷笑,“乐安王是来保护陛下,结果带的士兵却是如此无礼,吾还以为乐安王的士兵要杀了吾不成。”
这也算是试探了,杨芷馨虽然之前和司马炎信誓旦旦,但司马炎当时阻止自己的理由又哪里是没道理的,如果司马鉴舍不得自己的部将而凶相毕露,那么得让马车赶紧掉头就跑。
和猜想的不同,司马鉴没有半点生气和为难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狗嘛,看到不认识的人,难免会乱叫的,既然皇后不高兴了,臣自然会赔礼。”
立刻让人把那个领队按倒,司马鉴嗯了一声而已,旁边一个人如同心领神会,抽出大刀一下就砍断了那人的脖子。
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司马鉴的部队没有一个人有反应,而杨芷馨这边的侍从们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各个都失声叫出口。
杨芷馨的心当然也崩溃了,只是靠着毅力才让自己纹丝不动,涌入眼眶的眼泪也终究没有流出来,那差点喊出的声音也生生被咽回了肚子里。
像狗一样疯狂地喘着小口气,杨芷馨也浑身在发着抖,不过好在有着距离,司马鉴那些人并没有看出来。
上次见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徐曦被杀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被吓到半死的样子记忆犹新,其实现在和那时候也差不许多,因为只要有一个人在旁边拍一下自己的肩膀,或许自己的矜持马上就会碎成粉末,立刻大哭出声了吧。
“如何,皇后还满意吗?”
杨芷馨没有说话,因为看着司马鉴说话肯定是颤抖的哭腔,于是小声让马夫调转了方向,猛地提起一口气,背对着司马鉴说:“天色已晚,陛下已在南宫设宴招待,乐安王速速去见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