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后(160)

想来邓合欢也只是只到婕妤而已,谁把她放在眼里了?陪着皇帝受着宠受着赏,无非也就是提防着紫荷澈罢了,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服。

杨芷馨看了一眼诸葛婉,联想到自己去主动求升贵人,还高兴得不得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蛋。

忽然后面坚实的脚步声传来,是徐京墨带了不少军士到来,众人到了司马炎面前,立刻跪拜行礼。

杨芷馨看着他们都带着弓箭,还有人扛着梯子拿着火把,心里很是不安,这应当是要来杀人了吧?

司马炎立刻让众人起身,“如今人都在殿中,你们做好准备吧。”

徐京墨也许天生流淌着将领的血液,听到了君令,仿佛一下就变了个人,战场上的威风忽然又附体了,连杨芷馨看都没看一眼,立刻让军士们架好梯子,然后在梯子下面待命。

司马炎撇过头看了一眼赵粲,嘲笑着说:“你刚才说宿卫定然会与杨贵人眉目传情,还信誓旦旦,但朕怎么没发现有这样的事?宿卫认真听命,丝毫未曾分心,朕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他要远征东吴呢。”

杨芷馨听了,没想到赵粲竟然路上偷偷和司马炎说了这个,心里顿时后怕无比,但也马上放心了,甚至有些想笑,那个水母脑袋在某些时候还真是个优点。

可恨,竟然敢阴我,现在让你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对着司马炎行礼,说:“赵夫人在宫中没有什么交好的人,不是对着别人不满就是看着别人不满的脸,恐怕以为宫中的人都应该是横眉冷眼才是,见到别人彼此之间和气微笑就觉得有私情了。”

陆英见到杨芷馨当了出头鸟,于是刺激赵粲说:“杨贵人亲近陛下,自然每天如沐春风,赵夫人平常心思只能在治理后宫上,自然每天眉头紧锁。”

赵粲更加生气,但她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个徐京墨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只能尴尬着说:“是妾这次多想了。”

杨芷馨明白什么意思,这次多想,那么还会有下次的,虽然询问过诸葛婉怎么办,但诸葛婉也只能提议尽量保持距离,杨芷馨也为此苦恼不已。

徐京墨对着门口大喊:“陛下有令,殿中人全部在门口待命。”

众位宦官侍女听到了,立刻从各个屋子里走出,排排站在空地上,然后跪拜在地向皇帝行礼。

徐京墨手一挥,弓箭手立刻爬上梯子,隔着围墙就开始向里面射箭,杨芷馨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听到里面男女的惨叫声,心里也是无尽地折磨。

记得上次这样的场面还是杨芷被杀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就坐在马车里不敢看外面,只听到外面的杀戮叫喊声,这次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像,然而自己已经站在了施暴者的这边。

宦官侍女们看到侍卫们要杀自己,立刻往屋子里跑,侍卫们早已经往屋子里丢火把,箭无虚发,几百人如同瓮中捉鳖,全部死在了里面。

徐京墨走到司马炎面前,军礼单膝跪拜,“陛下,人已全部杀光。”

司马炎点点头,让徐京墨带队回去,又对着赵夫人说:“既然是赵夫人提议的事,善后便还由赵夫人来办了。”

赵粲应诺,又说:“陛下,这些人虽然都贱如枯草,但毕竟一下死了这么多,如今多有九嫔之外的嫔妃无一人服侍,妾也正为这事犯愁,不知陛下可有对策?”

司马炎说:“之前还有多出来无事的新人吧?就暂且分配着,应当仍然缺少很多,你便替朕在宫外招募一些吧。”

赵粲很是为难,说:“陛下,如今宫外疫病仍然流行,多有人想逃离洛都,不过是不能违背迁徙令才不动,如今若是听到宫中招募侍从,肯定会争着要来宫中避难,若是中间有难以发现的病患,岂不是开门揖盗?”

司马炎点头,“有理,那依赵夫人见识,该如何去做?”

赵粲当然早有小算盘,微笑说:“如今困难时期,唯有宫中妃嫔忍耐一番,妾觉得可以把三淑以外的妃嫔裁撤掉一些侍从,分给那些没有一个侍从的美人才人等,等到疫病渐渐平息了,再去宫外招募新人,这样可保万全。”

司马炎思考了一会儿,的确是滴水不漏,说:“赵夫人的确思虑万全,朕真是越发离不开你了。”

赵粲美滋滋,行礼道谢,司马炎对着诸葛婉说:“人员变动,那还是诸葛夫人的事了,要你多辛苦了。”

诸葛婉行礼,说:“宫中侍女宦官数以万计,但妾会认真分配不出差错。”

赵粲冷笑一声,让诸葛婉去办的话,自己折腾这么多等于白费,现在就是抢权的最好时候。

马上开口说:“陛下,这次处理病患就应该是诸葛夫人为主,但是诸葛夫人似乎力不从心,这才让妾操劳过多,妾觉得诸葛夫人刚从妾手上接过宫中人事,怕是还不熟悉,如今碰上这样的大事,交给新手的话万一出错如何是好,妾不如这次也替诸葛夫人安排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的朝廷为了方便统计户籍,老百姓是不可以随意搬家的,虽然没有身份证,但每个人都是登记在册,每年都要比对更新

第130章 特殊身份

司马炎知道赵粲想干什么,想到她兄妹两个以权谋私玩弄前朝和后宫,心中更加气愤,但他不会做赵粲的代言人,矛盾还是要留给赵粲和其他嫔妃们。

于是问诸葛婉:“你觉得如何?”

诸葛婉看了一眼赵粲,她的表情姿态已经是狂妄自大到了极点,诸葛婉知道现在赵粲得势,不想硬和她对抗,于是说:“妾的确不熟悉,小事倒可胜任,这样的大事,还是让贤为好。”

司马炎见到如此,也没有其他意见了,赵粲看到自己重新主掌大权,得意兴奋之余又燃起脚踩胡芳的信心,继续说:“陛下,胡贵嫔殿中也有两人患上疫病,然而胡贵嫔没有交出那两人,反而让她们出宫寻医问药,妾觉得太过乱来。”

司马炎听到是胡芳,当然不会生气,也不想让赵粲得意忘形,于是说:“朕自然会说她,不过既然她的仆从没有在宫中,也就不用再挂念了。”

赵粲见到怎么样都无法让司马炎憎恨胡芳,心里也是累的很,只能应诺。

于是赵粲留下处理宁清殿后事,而其他人都散了,赵粲让人用大量艾叶烟熏,自己就在门口监督着。

蝉衣在旁边问:“赵夫人,这些人里面不但有三夫人的侍从,还有三淑的侍从,赵夫人这样主动全杀了,是不是多此一举?放在这里让她们慢慢死绝了不也是一样的吗?”

赵粲冷笑说:“人啊,虽然都会死,但是被人杀死要比让他自己病死更能震慑人心,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被杀。”

蝉衣恍然大悟,也阴笑着说:“原来赵夫人是要给众嫔妃一点颜色看看,让她们知道赵夫人不是好惹的,赵夫人果然高明。”

赵粲也是得意洋洋,蝉衣又问:“如今大家都在打压杨贵人,赵夫人这样的威慑会不会惹怒了众人,毕竟这些死人里面还有不少是贴身近侍。”

赵粲冷笑摇头,轻蔑地说:“放心,高贵的人永远不会真的在乎低贱者的死活,怜悯伤心不过是作秀罢了,她们真正在乎的是自己有没有丢脸,得知大家都是一样的待遇也就安心了,这次也亏我这茹湘殿里真有一个得了疫病的人,不然我恐怕要找一个人为我丧命呢。”

宦官和侍卫们开始搬运侍从的尸体往宫外走,赵粲等人立刻后退远离,赵粲看到卫士,想起了徐京墨,今天的计策如果成了,恐怕就是杨芷馨的末路,谁知道反而让自己丢了脸,又不禁叹气。

蝉衣赶紧询问,赵粲说:“这个宿卫究竟是何等样人?感觉心思简单,又感觉聪明绝顶。”

蝉衣马上说:“赵夫人是说今天这个事吧?宿卫大人难道已经料到赵夫人会在路上说那些?婢女刚才偷看杨贵人,连她都有些吃惊,想必她是没料到。”

赵粲冥思苦想,徐京墨的举动自己一直都是预料之中,今天这样临时的安排的确没有机会让杨芷馨和他事先应对,按道理应当是和之前的反应一样,怎么可能会识破,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就这么忽然变了性格和想法哪有那么容易。

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忽然惊醒,说:“不成,陛下现在更加信任徐京墨了,我再继续谗言下去,肯定反而要惹陛下厌烦,那些个三夫人就等着我为她们冲锋陷阵,最好我和杨芷玉石俱焚她们才高兴,我可没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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