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后(157)

下令以后所有人不许和外界任何宫殿的人联系,以免再惹上祸事,众位男奴女婢都很丧气,但也只能听命。

茹湘殿,赵粲向羊徽瑜请安刚回来,一个女婢就通报,“赵夫人,张容华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赵粲立刻传见,张柠芝入殿就行礼拜见,赵粲让人赐座上茶。

张柠芝刚坐下,赵粲马上就问:“打听到了吗?”

张柠芝点头,“自然是,立刻就来和赵夫人汇报了,陛下将邓充华升为了婕妤,恐怕诸葛夫人已经在准备了,妾也问了邓充华为何不求高位,邓充华说自己一时运气,没有资格请求高位。”

果然和邓合欢预料的那样,自降身价的确能让赵粲这些人得意与蔑视。

再邓合欢看来,被蔑视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那些人也就懒得总想起自己,自然不会来找麻烦,谈论之间被当做笑话又怎么样,反正也听不到。

赵粲冷笑说:“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既然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暂时不用为难她,紫荷澈被她提防不方便,你和她关系千万不要闹僵了,多放低姿态不许拿着我来显摆,如果她和杨芷有什么联络立刻告诉我。”

没有早朝,司马炎回嘉福殿睡了个回笼觉,刚醒来,千里光立刻帮助司马炎穿衣束发,一切准备好了,千里光说:“陛下,齐王已经在正殿等候多时了。”

司马炎立刻到了正殿,看到司马攸已经端坐,司马炎不禁有些尴尬,就位说:“今日醒来太早,不觉又发困,休憩了一会儿。”

虽然提前解释就是想要避免被责怪,但是司马炎毕竟天真了,司马攸才不会容忍这样消极的姿态,正色说:“陛下不是还想着一统天下吗?宿醉如此,岂是明君作为?”

司马炎羞愧难当,微微低头说:“朕的错,齐王教育极是,朕以后不会如此得意忘形。”

司马攸自然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见到司马炎真心认错,也微笑回应说:“陛下有明君之姿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臣为陛下做事才如此用心,今日如约过来汇报。”

司马炎下了座位,坐到司马攸旁边,让千里光之外的人全部退下,说:“并无外人,你我可兄弟相称,我是觉得一般官员威信恐怕不足,琉璃又是宫中女官,若是抛头露面,恐怕没人会放在眼里,还是只有贤弟你去审问才行。”

司马攸颔首,说:“正如兄长所想,我直接捉拿了河南尹王恂,他招供出隐瞒的命案二十余起,强取豪夺五十余起,犯事者都是结交司隶校尉赵俊之人。”

司马炎眉头紧皱呼吸有声,虽然当初是因为杨艳的养育之情才提拔了赵俊,但是这么重要的一个官位,司马炎当然想要赵俊恪尽职守,早就听到风声赵俊胡作非为,加上羊徽瑜的点拨,司马炎这才想到让司马攸去调查仔细。

司马攸继续说:“洛都本就是权贵聚集之地,多有世家大族不愿奉承赵俊,赵俊便打击报复,而对于贿赂讨好他的人,即便犯事也不管不问,王恂也是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草菅人命。”

司马炎叹气说:“河南尹毕竟是崇化太后的亲弟弟,是我与贤弟的舅父,我不能罚他。”

司马攸本意就不是要司马炎对付王恂,认真说:“错本在赵俊,舅父官职低,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如今赵俊的势力极大,琉璃还查出赵粲和赵俊串通,与他分赃巨大,赵粲在宫中善待那些谄媚赵俊的人的亲眷,两人这样应当是在慢慢集结自己的党羽。”

再也忍受不了了,自己赐给两人如此大的权力,两个人这样的行为就如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吐口水一样。

大怒之后拍案而起,司马炎大声说:“我念在元皇后的养育之恩才给她二人殊荣,二人不恪尽职守珍惜地位,竟敢如此!”

指着司马攸,司马炎说:“贤弟和廷尉刘颂立刻把赵俊给我抓起来!让刘颂好好审讯,和赵俊结为一党的全部拿下!”

司马攸倒没有失了冷静,拱手镇静地说:“兄长,我觉得行此举还不到时候。”

“怎么?”

司马攸面露忧色,说:“兄长不知,王恂招供的人很多都是武官,若是立刻把赵俊抓了,恐怕这些人会害怕受到牵连处罚,反而联合一心更加抵抗朝廷,万一这股势力被哪个亲王利用,祸患不小。”

司马炎皱眉说:“贤弟是说,赵俊后面还有人?”

司马攸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猜测应当如此,赵俊上任以来毫无建树,按道理脚跟都未站稳怎敢如此狂妄,恐怕还是有亲王这样地位的人物支持,让他做幕前之人,帮他纠结起势力。”

司马炎点头,司马攸继续说:“况且王恂招供的只是犯案,并没有实际结党的证据,赵俊和众人肯定不会承认,还需要慢慢搜集证据,然后逐个打击结交赵俊的人,这样才不会起动乱,况且洛阳似乎有了疫病,已有十数人死亡,这时罢免司隶校尉,众人肯定会认定是校尉控制疫情不利被免,将要有大灾。”

全是道理,司马炎的冲动也立刻被止住了,十分满意司马攸的建议,让他继续探查。

月初,义阳王司马奇进献的钱物又送到洛阳来了,因为司马炎增加司马奇封地的关系,司马奇这次送得比以往还要多,也算是答谢。

赵粲在南宫看到东西眼睛都要花了,忍不住左拿右放不停地把玩欣赏。

旁边的蝉衣说:“赵夫人,可有喜欢的?不如婢女偷偷匿一些下来送去茹湘殿。”

赵粲摆摆手,“算了,义阳王有清单,万一有人要查,麻烦。”

蝉衣见到赵粲的神情的确是喜爱,说:“诸葛夫人又不管财物,少府胡大人虽然是胡贵嫔的叔父,但这些东西也不算陛下私有物品,少府管不着,赵夫人不必担心。”

赵粲看了看左右,好几个不认识的侍女宦官,小声说:“虽然如此,但是说不定他们的眼睛就在旁边看着,若是告诉了陛下,陛下可是管得着的。”

于是下令众人按规矩收纳物品,蝉衣在旁边看着那些人,不满地说:“如今人员安排都是诸葛夫人操办,难能知道谁是她的眼线。”

赵粲此时也是十分后悔,然而后悔无用,叹气说:“也怪我一时心急,平常不会犯下这样的错,听到陛下罚胡贵嫔禁足我本是高兴的不得了,怎么也不能想到陛下反而是为了与她私会。”

蝉衣苦笑说:“赵夫人对陛下一片痴心,宫里人有几个能比得上,陛下虽然表面发怒,但心里应当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还这么信任赵夫人。”

赵粲又忽然阴笑了,说:“的确,既然陛下信任,那天晚上的事今天该有下文了。”

回到茹湘殿,赵粲看到殿门口全是侍女宦官,有些疑惑,立刻进入自己殿中,只见诸葛婉已经在正殿了,赵粲眉头一皱,快步走到诸葛婉面前,对着诸葛婉冷冷地说:“诸葛夫人,为什么忽然来到我的殿中?”

诸葛婉微笑说:“这些日子,洛阳疫病越来越严重,已经有千余人死去,宫中也出现了染上疫病的人,陛下便要一个殿一个殿的排查,凡是有染病迹象的侍女宦官全部送去宁清殿隔离开。”

赵粲知道诸葛婉打听到自己殿中有个侍女不舒服,现在这么故意过来就是要折腾自己,说:“我殿中是有一名侍女咳嗽呕吐,但也应当不是得了疫病吧,可让太医过来诊断。”

诸葛婉仍旧平静,一点也不让人有机会说她是假公济私,说:“宫中妃子众多,太医正在逐个检查,恐怕连九嫔都诊断不完,美人才人中才人尚且不能得到诊断,区区一个普通女婢怎能让太医分心?”

赵粲有点怒气,“那也是我的女婢!凭什么要你来安排?”

诸葛婉可是受了司马炎和羊徽瑜的命令,已经没有心情一句一句和赵粲解释辩驳了,直接将一个侍女推到面前。

“赵夫人放心,绝对不是我刻意安插的人,外面这些人都是陛下和弘训太后从民间招募过来的人,他们担心宫外的人把疫病带进宫里来,于是严格把控,都让太医逐一验过身。”

听到是司马炎亲自操办,赵粲打消了一点诸葛婉安插奸细的疑虑,但毕竟还是不放心,于是说:“不用,我殿中十人维护本来就宽裕,即便少一人也不碍事,还容我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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