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渣男之路(快穿)+番外(20)
那头慕青还在书房跪着,傅清息摸到慕青闺房的时候没看到人,也没急着去找她,他这次来有别的更重要的目的。
慕青有一只格外珍惜的簪子,是她娘给她留下的遗物。
簪子有些笨重,不算好看,好在男女都能用,慕青将簪子珍而重之的送给了原主。原主嫌丑陋,看了一眼就摆在一边没动过,慕青回家之前特地将簪子要了回去,不愿再让原主糟蹋心意。
他从慕青的妆奁最底下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果然位置没变,簪子还在这个盒子里面。
这只簪子严格上来说并不是一只专门的簪子,而是用来传信的,傅清息估计这是岳母和岳父当年用来传递机密的簪子,后来战事稳定之后便当做纪念给了女儿,也是希望女儿能如自己一般寻到一个能互通秘密的良人。
傅念的说法是簪子是她爹做的,才会看着没有其他簪子精细,多余的没说,看样子并不知道簪子的玄机。想来也是,慕雄肯定不会告知女儿这只簪子的故事,在他心目中这是他和他夫人之间的小回忆,跟女儿说着多不好意思。
傅清息看着手上的簪子,和记忆中无二,只是一只比之平常常见的木簪略粗一些的簪子,簪子表面做工略粗糙,除了上面嵌着的一颗滚圆硕大的珍珠为它增值了不少,之外再无特别之处。
傅清息拿着簪子上下各嗑了一下,伸出大拇指慢慢滚动那一颗嵌进去的珍珠,感受到咔哒一下的触感传来,珠子彻底松动,慢慢将它取了下来。
果然,里面是中空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小纸条卷成一根小针卷扔进去,见里面空余地方还大,傅清息干脆掏出一根本打算放在其他地方的银链子丢进去,轻巧的安放好之后悄无声息地跃出了慕青闺房。
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傅清息用着还比较顺手,没惊动将军府任何一个人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接下来他打算去看看慕青,记忆里的慕青在流放之时是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救不回来,傅清息想去看看究竟何事。
一直找慕青,难免会可能碰上其他人,但是由于傅清息动作够快,也没引起怀疑,最后见慕青跪在书房,才知道她回家之后竟有这般波折,心疼的看了她一会儿,从胸前掏出早早准备好的药丸瓶子放在门口,才不舍的离去。
傅清息刚走,诗画正好去慕青闺房进行每日例行扫洒,一会儿的时间不到,就将傅清息来过的痕迹尽数抹去了。
她心里不好受,也没了平时的心细,一些细微的差距完全没注意到,打扫后就径直离开了房间去找慕青,想陪她说说话。
刚到书房门口就看到瓶子,诗画捡起来看,上面黏着一张没见过的字迹写的用法:“两个时辰一粒,气虚时也可服用,勿要心中不爽耽搁了未来的事,这个家还需要你。”
慕青只当是父亲见不得她受苦,悄悄送来了药丸,为了不辜负父亲一番心意,忙叫诗画拿了水吃了一粒,没多久身子就暖和了些。
傅清息喘口气,这下他可是将自己所有身家都交出去了。
那根银链子是原主私底下置办的产业的信物,前世若非他太傻,以为将军府虽颓,但只要他自己及早和将军府划清界限就没事,只可惜他看见了将军府的危机,却没看见这危机是由他的傲慢拉开的最终序幕。
作为其中最不招人待见的跳梁小丑,还敢继续这般暴露于人前,傻子吧,还不等他想清其中关键,就已经命丧朝堂,不然就凭他偷偷存下的产业,足够他富裕的过完一辈子。
做完这些,傅清息又回府抱了一大堆手稿塞到马车里,驾着车就去了一趟他在京城置办的小别院,再出来的时候马车上就空荡荡的了。
有打算就尽早做,将来的谎,能圆一个是一个,此次若是侥幸不死,他是打定主意要把慕青追回来的。
明天还有一天,后天的早朝就是下旨判罪的时候了,要做的事还多,慕青那边派过来的杀手昨天没露面,今天估计不会善罢甘休,那聋子他也还没探清底子,但是好歹肯定了聋子是认识慕青的,而且有可能关系不错,那是得好好招待招待了。
等所有事情忙得差不多的时候,傅清息带着一些新鲜蔬果回来,又是亲自下厨做了两菜一汤,东喊西喊把齐霄揪了出来。
吃人嘴短,何况傅清息手艺那般好,齐霄面色好了很多,即便聋兄聋兄的叫唤声不绝于耳,也没再黑脸,傅清息暗道没趣收敛了些,齐霄也全然不知,只当他性情多变没有理会。
打开食盒的时候齐霄注意到最底下还有一层,准备打开的时候一直骄矜着的傅清息慌了神:“那个别动!”
嗯?
齐霄用眼神表示了疑惑。
傅清息浑然不觉得自己的态度傲慢,理直气壮的说:“别翻就是了。”
除了性情多变,还喜怒不定,慕青到这人手里不知得有多蹉跎,还是杀了清净。
结果傅清息小酌了一口酒,又开始叨念:“这酒你可就真是有福才能喝上了,青...慕青和我定亲之时我亲自酿的酒,成亲之后第二天又亲自封坛,挖了块好地方埋进去,这府上,只有我知道有这酒,其他人见都不曾见过。”
齐霄若有所思,做了个举杯的动作示意傅清息接着说。
傅清息轻笑一声:“聋兄,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这秘密原本我谁都不想说,谁知道遇见你了,你嘴巴严,我信任你,最主要的是,若我再不说,未来也没机会了。”
齐霄大致猜到傅清息接下来的话估计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面上一副你随意的样子,暗地里却悄悄支起了耳朵。
“聋兄,你可知当今天下,有哪三大顶级富贵门阀?”傅清息摇头晃脑,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没理会齐霄的脸色,自顾自接着说:“宰相周家、定国公府齐家和大将军府慕家。”
傅清息发出嘲讽:“世人皆道是什么好事情,可曾想过功高震主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这三家如今外人看着,周家最盛,慕家其次,没了独子的齐家反倒开始式微,可正是如此,我才是最最最佩服齐家的,当断则断,他们家齐霄说是死了,我千万个不信,与其说是死了,不如说是死遁了。”
“齐家好啊,祖上是开国功臣,这一辈上和皇上关系也不错,他定国公虽功高震主,但只要肯自断后路,皇上定然不会再动他们分毫,甚至还会因为愧疚,拂照齐家。”
傅清息在自家说话混不吝的,其中内容,硬生生是将齐霄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的事情办得谨慎,又有皇上刻意掩盖,算得上是天衣无缝。
虽有人有所怀疑,但绝对没有傅清息这般肯定的,朝堂之事向来隐晦,来来去去的消息传递难免失真,傅清息竟看得这般通透,那他在这种风口浪尖上究竟是怎样想的,才会去求娶慕青的?
傅清息接着说:“齐家已经退出了这往后顶级勋贵的行列,现在看着风光,未来也会因为皇上的青眼过得潇洒,不过没了实权而已,但绝不会似平常人家那般任人拿捏。”
“现在剩下的周、慕两家就打眼了,他们一日不倒,皇上就一日不得安宁。”
齐霄暗自点头,心里对傅清息的瞧不起已经彻底消失了,这些东西,整个朝堂上能知道的都不多,他要不是因为父亲说得多,估计也还在齐家做着千秋美梦,不由得对傅清息抱了两分敬佩,坐得也端正了许多,只是心底对他求娶慕青的事尚存疑惑,面上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焦急。
傅清息看他神色,这下也不用试探了,这聋子要不是齐霄,枉费他活这么多辈子积攒下来的眼力。
如果是齐霄,那便最好不过了,傅清息大喜过望,为了不让齐霄看出奇怪来,干脆站起身子,狂妄地大笑,拿着酒壶往嘴里灌,半晌才继续开口,声音里带上了苦涩。
“周家舍不得权势,连着几桩事犯到了皇上跟前,却因为官官相护,保全了周家,反倒让周睿智那老匹夫,越发猖獗,累得难得清醒的慕家、齐家遭了秧。”
“齐家有后路,也走了后路,但慕家确是没有的,可怕的是,大将军竟然半点看不出来皇上眼里的杀机,还指望着慢慢解甲归田。可知卧榻之旁又岂容他人酣睡?皇上自己年岁不小了,就算是为了太子,他也是等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