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番外(81)
“该。”嘴里说的严厉,康熙却小心的将大手附上她的肚子,柔声问:“可好点了?”
顾夏缓了缓,不敢再胡闹,老老实实的侧躺着,想到娜木钟的病情,便问道:“懿靖大贵妃如何了?”
康熙摇头,“不大好,越来越严重了,之前还能起身,现在起不来了。”
天冷,老人总是吃不住的。
顾夏沉默,娜木钟对她来说,只是历史上的一个符号,现在也没见过,懿靖大贵妃不愿意往太皇太后跟前凑,总是一个人,这些小辈,许多都没有见过她。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人说几句,便静默下来,再睁开眼,就是第二天早晨了,有雪的日子,天亮的总是早。
一到这时候,胎动便频繁起来,顾夏睡不着,看着梁九功伺候康熙洗漱穿衣,康熙要走了,又转身蹑手蹑脚的往床榻边来,对上她明亮的眼睛就笑:“醒了?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顾夏也笑:“我再躺躺,不想起,外头好冷的,起来也无事。”
轻轻嗯了一声,康熙福身,在她额间印上一个轻吻,这才柔声道:“睡吧,朕去早朝,有空再来看你。”
目送他离去之后,顾夏发了一会儿呆,东想西想的,没个消停,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
自从有孕后,这睡觉就多起来,整个人肌肤养的溜光水滑的,特别有光泽,顾夏自己摸了又摸,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等到睡醒之后,香襦就来禀报:“董庶妃来了,在前殿侯了一早了。”
曹嬷嬷一点都不意外,冷笑道:“这是赔罪来了,不理她,让她等着。”
顾夏正在用膳,听到董氏有些倒胃口,对古代的女子有些不明白,她自己一个月就那么一天两天能见着康熙的面,还能贤惠到推荐别人的地步,董庶妃瞧着又不傻,看来图的也不小。
再一个,王佳氏整日跟在她后头,多么殷勤,她怎么一点都不顾,反而推荐起花奴,生怕别人想不起她祖上发达前的包衣根子。
顾夏确实不乐意理,就没有作声,只交代:“伺候周到些,莫让人拿闲话便是。”
董氏一直坐到午间传膳的小太监出二门,这才死心走了,看着景仁宫的殿门,抿了抿嘴,今儿她把她拦到外头,总有一天,她会求着她进。
定然。
发了一番誓,董氏觉得心里舒服很多,回去的时候,路过螽斯门,看着那牌匾半晌,才默默的掩下眼睫,回自己宫殿去了。
这螽斯门象征着多子多福,可惜……都没有这个福气。
王佳氏在等着她,见到那张带着春意的脸颊,她的心中就难受,不禁想,难道就她一人……只是在殿中空等,其他人都侍寝了不成……
无从得知,这话她也问不出口。
幸好,她是个生不出的,她就放心许多。
“我们去花庶妃宫里啊,今儿是她的好日子,去庆祝一番。”王佳氏兴致勃勃道,她只知道,花奴跟她一条船上的,就愿意真心相待。
董氏:……
哪里来的蠢货,好想叉出去,别人侍寝,她载这么大的跟头,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祝贺还是要去的,董氏心塞塞的准备礼物,她就随便提了一嘴,万岁爷怎么就准了呢。
“还是董姐姐得宠,万岁爷特别将您的话放在心上。”王佳氏笑的眉眼弯弯,特别开心。
这话一听,董氏心里高兴很多,将那些纷杂的思绪抛掉,假意道:“说这个做什么,叫别人听见,没得笑话我们。”
走上夹道的时候,周围是小太监吭哧吭哧的扫雪,还有些小宫女,手上都生了冻疮,还不是得小心的干活。
到延禧宫的时候,就见花奴神色淡淡的,穿着月白的撒花褂子,一张小脸白生生的惹人,总觉得她经过一夜滋润之后,变得更加妖艳多姿,眼角眉梢都带上几分春意。
董氏笑的温柔,执起花奴的手,柔声道:“怎么都唤起花庶妃来,你本姓叫什么?”
花奴心中一滞,有些难受,面上不显,淡淡道:“皇上说嫔妾……适合以花为姓。”
梁总管交代的,定然是皇上告诉他的,要不然一个奴才,哪里敢乱说呢。
王佳氏高高兴兴的拉住她另一边手,脆生生道:“侍寝后,你的好日子就来了,早日怀上龙胎,就跟原来不一样了,真好。”
什么原来不原来的,花奴心中冷嗤,面上却露出羞怯的笑意,小脸粉粉的,如同雪中映桃花,那几分姝色,让王佳氏看直了眼。
“妹妹真美……比熙嫔也不差什么了,只……”只不如对方有气质,瞧着差上些许,看着董氏严肃的面容,王佳氏到底没敢将下头的话说出来。
在她心里,花奴不过一个奴婢,她为她高兴,划拉到一个窝里,却不会真正的尊重她,言语间,更多的是没那么忌讳。
花奴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熙嫔娘娘天姿,嫔妾哪里能比。”
这话她可不敢应,没得传到那二人耳中,那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肚子咕噜噜的响起来,花奴又是怯生生的笑了,小小声道:“两位姐姐留下来用膳吧,只妹妹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莫要嫌弃才是。”
董氏赶紧告辞离去,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花奴收起面上怯弱的笑,慢条斯理的执起茶盏,玉白的指尖配上瓷白的茶盏,好看极了,那素手挥动间,小铜炉中的熏香就被灭掉。
特意点来招待王佳庶妃的,希望她能喜欢,凭什么自己侍寝只是干等着,而她却春色满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得了好儿。
康熙召幸几个,又停下来了,众人都慢慢的期盼着,敬事房的小太监可以停在自己门口,只盼啊盼啊,先盼来的却是懿靖大贵妃薨了的消息。
她到底年迈,病的越来越重,渐渐的药石无医,昨夜里咽气的,今儿都要去吊孝。
懿靖大贵妃身份不一般,这些小辈没一个能逃开的,顾夏有些郁闷,这参加丧仪更是有行不完的礼,死者为大,还要跪来跪去的。
换上素淡的月白孝衣,这是昨夜儿得到消息之后,奴才们赶紧赶制的,刚收拾停当的功夫,就见柏永年匆匆赶来,好么,她又奉旨动胎气了,这丧礼是不用去了。
柏永年没有丝毫不耐,一丝不苟的望闻问切,俊秀玉白的脸庞上带着丝丝笑意,柔声道:“您近几日都不宜活动,还是静养着吧。”
顾夏乖巧的点头,看他转到一边开始拿出纸笔,不由得心中一紧,难道要假戏真做,给她开药方子?想想中药的苦,她就觉得敬谢不敏。
“莫怕,万岁爷让微臣多呆一会儿。”柏永年许是见她神色有异,开口安抚。
他的声音真好听,顾夏想了想,决定征召他为自己读话本。
“左右您无事,不如替本宫读话本如何?”顾夏想了想,到底不是她手下的奴才,要询问一下意见才是。
柏永年:……
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可有可无的点头,柏永年轻声道:“既然嫔主吩咐,微臣不敢推辞。”
接过小太监递来的话本《玉支玑》,和隐约的白眼一枚,柏永年若有所思,顺着小太监指的位置,语速适中的读了起来。
“如果有所闻,而思‘采葑采菲’;有所慕,而愿‘秣马秣驹’;有所求,而望‘宜家宜室’……”
等他一章念完,再抬眸去看,就见熙嫔睡颜恬静,小脸绯红,鸦色的长睫安静的铺开,只瞟了一眼,便很君子的挪开眼,起身悄声往外室走去。
香襦跟在他后头,目送他离去之后,这才守在晶帘外头。
天刚蒙蒙亮的功夫,就把嫔主给叫起来了,这会儿困了也是应当的,她得好生守着才是。
曹嬷嬷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做针线,那双保养得宜得双手特别灵巧,让她羡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