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番外(199)
后来逢上皇后娘娘,这才知道人还有另外一种活法,被疼着宠着溺爱着。
她这里走神,那边梁九功也回神了,脸上的羞赧消失不见,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在这个位置上,什么都可以有,唯独情爱不行。
瞒着主子能做的事多了,可这一条,也是断然不行的。
正想着,里头就喊着叫拿披风,说是要赏夜景。
曹嬷嬷抿了抿嘴,就往里头去了,再也没给梁九功半个眼角。
顾夏也是临时起意,夜雪赏梅,图的是个雅。
左右无事,又是个园子里,去走一趟,也是可以的。
就这么兴师动众的,两人往梅园去了。
这时候梅花刚刚绽放,隐隐的有幽香传来,远远就能看到零星有灯笼挂在树上。
枯瘦的枝丫,在夜色中有别样的美感,在没有路灯的年代,好似连月光都格外皎洁些。
两人心满意足的折了几枝红梅,又对着月亮吟了几句诗,这才美满的离去了。
回去歪在榻上,顾夏就想着把羊绒手套给苏出来。
就拿这次出去玩来说吧,虽然说抱着汤婆子,还有手捂子,可总有伸出手那一会儿,这就显得手套可贵了。
这天冷的,她估摸着能赶上东三省了。
越是这样,她越担心今年闹雪灾,往年也冷,可没冷成这样。
果然一个月过去了,这雪断断续续的,一直下着,地上的雪冻在一起,结实的很,偏又收拾不了,这得耽误多少工夫。
不说冻死的人,就是摔死的也有不少。
总有些腿脚不灵便,还不得不出门的人。
这一下下这么久,谁能在屋里坐得住。
康熙也急的跟什么似得,却也没法,这天灾**的,放现在就是没辙的事。
今年北方遭了大灾,不说这安置百姓的事,就是地里的庄稼,都够人愁了。
以前也有这样的例子在,那可是颗粒无收的。
麦子再怎么抗冻,可整天结一个冰坨子,那根也能给你冻坏。
康熙愁的要命,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他一个劲的翻身,累的顾夏也睡不成。
好几天过去之后,顾夏终于忍不住了。
出了问题你愁我理解,你要愁,你先安排啊,在这翻什么翻。
她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火,这又显怀了,又有胎动了,好么,她正成母猪了,一怀就是好几个崽,她要是生的勤快些,三年不是抱俩,能抱五个了。
现在还小,胎动乱七八糟的,感觉是比较多,可几个,那真是不知道。
虽然说有苗不愁长,可她真不耐烦养这么多孩子,一个个的教过来,还怕他行错走差了,操心不完的事。
康熙难得有些歉疚,他也无奈:“当朕不知道这个理,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怎么就遭了天灾了。”
小范围的还好,这大范围的真是要命了。
这一次可不是大范围,就京郊的庄子上,估摸着也是要绝收的,仓库里有粮,够吃两年了。
那问题是,谁知道挺过今年,明年是什么光景。
一受灾就是十来年的,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这他想想都怕,最重要的是,还有别的意味在,这天灾**的,总是容易跟国运联系在一起。
说他不德,天降惩罚,他又得下罪己诏了。
这事儿,还得亲近的人来办,后来想来想去的,让福全带着太子一道,好让太子出了宫,长长见识。
不得不说,他一个人就这么长大了,只听着上书房的教诲,就是不行,还是得历练。
他大手一挥,把太子给指使出去了,福全带着这么个小爷,那心里跟黄连水泡过一样。
苦的很。
心里有些埋怨,这真是得供着,还得好生教着。
可有些人吧,你教他他认你的情,有些人吧,你教他,他当你是在嘲笑他。
太子隐藏的很好,可他在外头风风雨雨几十年,又能守着皇上信重,一个毛孩子的情绪都看不出来,那就是白混了。
可也不能撒手不管,万岁爷将他交给自己,这要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就是自己失职了。
再说,太子的位置,何等重要。
这是下一任君王啊,他也得为子孙着想不是。
说句大逆不道的,经过这月余的相处,他觉得太子不堪储君之位,可这话他敢跟康熙说吗?
他不敢。
脑子长的好好的,他还珍惜着呢,一点都不想落地。
太子出去转了一圈,心情好了很多,毕竟腰包鼓了,拥趸又多了,心情自然美妙。
可康熙看着手中的密折,心情就不那么好了。
可以说是在暴怒的边缘徘徊,如果没有意外,是不会轻易换太子的,也就是这些家当,总有一天会交到他手上,那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汲汲营营,都做些什么事?
那些事,是大家都能犯的错,唯独储君不行。
眼皮子浅的,一点银子也放到心上,教旁人贿赂了,还留下行迹,被他抓住把柄。
昏暗的灯光下,康熙的眼神明明灭灭,到底是将手中的密折放下了。
第135章
康熙的心里,也不是搁不下事, 可太子的事, 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烧到他心里去。
想了想, 将几个孩子也纠集在一起, 也不多说, 就带着在园子里晃悠。
胤褆作为老大,很是照顾下面几个小的,一路上照顾的很是周到了。
太子就不一样了, 他的地位特殊,又是听多了这些皇子阿哥都是臣子的言论,纵然有些礼贤下士,到底不够亲近。
胤禛表现的一直很稳重, 被冷待了委屈了, 也不吭声。
看的康熙就有些心疼, 这几个小的, 都是他天天看着长大的。
可太子这会儿呢, 当着他的面, 就把几个小的当奴才使,胤禛怀里抱着他的披风, 胤祉手里捧着他的折扇,就连胤祚也跑不开, 捧着他的帽子。
这是他走着走着觉得热了,这才将披挂给卸了。
老大想帮忙呢,他就眉头一皱, 这是不乐意了。
本来心里就有一团火,这看的更是要火冒三丈。
到了晚间的时候,几个孩子都回去了,康熙就跟太子凑到一处,爷俩整治几个小菜,温上一壶清酒,就这么席地而坐,喁喁而谈。
开始什么都不说,先碰上三杯,康熙这才缓和了神色,掂量着该怎么开口。
这么大的混小子,正是执拗的时候。
都这个年纪过来的,也理解。
可他当初都按捺下来了,这储君也得如此,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那是不成的。
先是说些小话,随口问几句功课,这都是太子应对惯了的,聊了一会儿,看着太子彻底的放松了,康熙这才慢悠悠的问:“你看裕亲王与朕如何?”
太子想着每次裕亲王进宫,皇阿玛都是笑呵呵的迎上去,又是赐座,又是倒茶的,亲热的很。
瞧着一点架子都没有,那笑都透出三分热乎劲。
不由得在心里冷嘲,皇阿玛对他,若是有对裕亲王三分,他也不会这么为难。
看到皇后出的几个小崽子,他这心里就不痛快,都是他们,自己的日子才这么难过。
这么拉拉杂杂的想了一堆,太子素来阴柔的脸上反而显出几分清澈来。
“儿臣最艳羡的,便是您与皇叔之间的兄弟情深……”
这些小崽子他恨不得一个个亲手掐死,又怎么会艳羡呢。
兄弟之情,呵。
他心里那点小弯弯绕绕,康熙打眼一瞧,什么能瞒过他的眼。
一顿饭吃的很难受,康熙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太子倒是愉悦很多,那些真善美,他在康熙跟前表现个够。
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离去,康熙就忍不住开始长吁短叹,小时候挺好的性子,怎么现在左成这样。
顾夏在一边劝,也是有些无奈的:“好生教着,他年岁小,掰的过来。”
她在里头比较敏感,也不好多说什么,因此浅浅的说了一句,转瞬说起别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