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的心尖宠(重生)(39)
楚依珞一听哥哥恐怕活不成,浑身猛的一颤,心头骤然慌乱。
江祈见她脸色倏然刷白,也不管楚奕扬还在场,便拉过她的手捏了捏,柔声安抚道:“无事,你让奕扬先过去内兄那,有他在内兄不会有事的,待参见完陛下我们就一块去探望内兄。”
楚奕扬从未听过江祈用如此温柔的口吻说话,不禁诧异的抬眸看了他俩一眼。
只见江祈一手揽着楚依珞的肩,一手握着她的手,平时冷峻的眉眼皆是温柔笑意,微微低着头在她耳边柔声安慰。
这样的柔和气质,与江祈共事多年的楚奕扬可说从未见过。
若非他身上还穿着神武卫指挥使才能穿的衣饰,楚奕扬都要怀疑那是别人了。
江祈带着楚依珞到皇帐晋见,一进皇帐便见皇帝脸色极其阴沉,大马金刀的坐在罗汉床上。
他一见皇帝面色不虞,便知皇帝这是准备找他兴师问罪了。
“臣/臣女参见陛下。”两人双双跪下行礼。
皇帝唇线紧抿,不发一语,不动如山的坐着,眸色冰冷的看着两人。
若没有得到帝王许可便不可随意起身,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行礼的姿态。
楚依珞从未露宿野外,昨夜在山洞内她睡得并不好,可说几乎完全没有休息到。
保持伏跪的姿势还不到半刻钟,背上便冷汗涔涔。
江祈虽昨夜高烧不退,但他本就身强体壮,以前更凶险的情况也遇过不少,吃了楚奕扬的药丸后早就好了一大半。
就算让他再跪上几个时辰他也挨得住,可他知道向来身娇体弱的楚依珞却挨不住这种处罚。
皇帝迟迟不让两人起身,江祈闭了闭眼,额间青筋暴起,极力忍耐压抑着心中愤怒。
他心中反复按捺,告诉自己此时若是不忍,处境只会更糟。
就在他几乎忍不住,就要挺直腰身时,坐在一旁的乐平公主突然起身走到皇帝身旁,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娇娇软软地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捉个虫~
第35章 公主求情
三十五、
“父皇, 您先让他们起身吧, 乐平光看他们这样跪着都觉得膝盖疼。”乐平公主嗓音软糯地撒娇道。
惠文帝看了乐平公主一眼, 有些疑惑闺女这是怎么了?
要是按平时, 她肯定会要他重罚江祈, 现下居然说让他们先起身。
惠文帝紧接着转念一想,难道闺女仍对江祈有意,俞文渊就只是个幌子, 乐平就是想趁机多与江祈接触?
想到这,他目光瞬间复杂了起来。
他没想到女儿居然如此痴心, 江祈都已成亲数月,她心中竟然还惦记着人家。
惠文帝瞇起眼,痛心疾首道:“江指挥使害你身陷危险之中, 护驾不周,若非楚轩拼死护住你,你恐怕早已香消玉殒,朕光想就觉得害怕,现在朕不过是让他跪了一会儿, 半刻钟都还不到,你这就心疼了?”
乐平呆了下, 完全不懂父皇口中的心疼二字是从何而来。
她之前便打听过安康侯府, 知道楚轩很疼他妹妹,昨日楚轩拼死救了她,方才又见楚依珞娇小身躯伏跪时一副快晕倒的样子,才想说还楚轩一个人情, 怎么就变成她心疼江祈了?
乐平公主垂着头想解释,却又不愿在惠文帝面前承认她是因为看在楚轩面上才这么说的,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半个字也没挤出来。
惠文帝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瞬间了然,恨铁不成钢地摆了摆手:“罢了,都先起了吧。”
他本是钟意安康侯府的嫡孙楚轩,加上这次他拼死保护乐平,原本就打算让楚轩尚公主。
但倘若乐平真那么喜欢江祈,那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江祈到底也娶了正妻,乐平这要真非他不嫁,难不成真要去指挥使府里当侧室?
虽然之前他曾吓乐平说,若是她愿意当侧室他就成全她,可那只是玩笑话,他是绝不可能让他的宝贝女儿为人侧室,倘若乐平真如此执着的话……
惠文帝扫了楚依珞一眼,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楚依珞因跪太久起身时踉跄了一下,一旁江祈立即伸手扶住她。
惠文帝见两人如此鹣鲽情深,再见女儿依旧垂着头的委屈模样,头瞬间又疼了起来。
他昨天才为了乐平公主遇刺一事龙颜大怒,不仅将禁军统领陆晋鹏训斥一顿更罚了他,现下若是不治罪江祈那恐怕回京城后,文武百官又要心生不满,言官更会疯狂进谏。
惠文帝拉下乐平抱住手臂的双手,沉声道:“江祈护驾不周理应处以死罪──”
“什么?”乐平公主一听见处以死罪立刻跳了起来,终于找回声音,“乐平又没受伤,父皇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将人处死。”
楚依珞听见皇帝的话心中一凉,眸光担忧的看了身旁江祈一眼。
江祈轻摇了下头,目光温柔地安抚她,表示自己不会有事。
刚才皇上说的是‘理应’,那便是还有后话,他虽护驾不周但公主并无丝毫损伤,罪不至死。
只是,恐怕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祈此时心中已做好最坏打算。
公主遇刺,跟她一同出游的神武卫指挥使却不在身边,这事若传回京城,恐怕日后上朝又是一番明枪暗箭。
“乐平,朕话都还没说完。”惠文帝揉了揉眉心。
乐平公主虽然天真了点,却也知道江祈怕是活罪难逃。
她眼珠一转,索性瘪嘴任性道:“反正父皇不许罚江祈,乐平连一根头发都没伤到,若不是围场守备不周那些刺客又怎么进得来?这分明是禁军们的错,父皇怎能怪到江祈头上。”
她知道父皇十分的溺宠自己,在小事上也总顺她的意,如今她又没有受伤,只要她多撒娇替江祈求情,父皇肯定不会坚持治罪于他。
惠文帝看着乐平公主,心中无奈:“所以朕昨日已经罚了禁军大统领,而江祈带你出游就该负责你的安危,可你遇刺之时他却不在你身旁,不能即时──”
乐平急忙打断:“是乐平没等江指挥使便跑得不见人影,连侍卫都差点追不上我,他带着他夫人速度肯定又更慢了,父皇怎能怪他。”
惠文帝闻言心中一动,看着她失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朕若要怪便怪你?是吗?”
始终垂首的楚依珞听见父女如此一来一往的对话,心中一沉。
乐平公主之前上江府要她和江祈和离之事仍历历在目,现下她这么急着为江祈说话,所欲为何再清楚不过。
堂堂公主居然如此觊觎别人丈夫,实在可笑。
楚依珞紧咬下唇,心中又气又怕,担心若是公主真厚着脸皮跟皇上开口,那江祈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到时她就得与人分享她的夫君。
皇上更不可能让公主沦为偏房侧室,说不定还会剥夺她的正妻之位,自己反而成了侧室。
正妻降为侧室,虽然听起来荒唐可笑,可却也不是没有先例。
先帝便曾经为当时的长公主做媒,不顾满朝文武反对,硬将她许配给骠骑大将军赵远。
当时言官死谏,御史长跪,跪廷的大臣可说一批接着一批轮着跪,却终究无法让先帝回心转意,硬是让赵远的元配妻子降为妾室,长公主则成了明媒正娶的正妻。
要是江祈若真不幸成了驸马,那势必得和公主圆房,倘若他不愿圆房,皇帝必怪罪于他,甚至是整个定国公府。
她的夫君虽然看起来对定国公夫妇十分生疏,可楚依珞却知道江祈心中还是牵挂着父母的,否则不会成亲隔日便带她回定国公府。
一想到江祈可能再娶他人,甚至拥抱别人和他人圆房,楚依珞便瞬间如坠冰窖,浑身冰冷彻骨,心口更仿佛被无形利刃反复切割,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祈冷峻的眉眼恭敬的低垂着,敛在眼睫下的眸色晦暗不明。
乐平公主一脸委屈:“是,父皇若要怪便怪乐平。”
惠文帝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微妙了起来。
他非常明白这闺女的脾气,乐平是千娇百宠的被他溺宠大的,心高气傲的很,哪怕真是她的错也根本不可能主动认错。
惠文帝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见乐平为江祈开脱至此,更加确定她的确仍对江祈有意,甚至连他已经娶妻都不介意。
“果然都说女大不中留。”惠文帝无奈道,眼中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