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反派病弱妻(16)
身形一动,若蝶提剑而起,直朝傅潋面门袭来。
傅潋后退几步,右手持折扇一扬,挑起袭来的长剑,反身一转,左手手肘狠狠击于若蝶腋下。
若蝶后退两步,冷哼一声,面色难看:
“倒是小瞧你了。”
说罢,若蝶脚下一蹬,飞身而起,长剑夹杂着劲风自上而下好似猛虎下山般奔腾而来,剑气划过傅潋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傅潋眼角微红,见长剑袭来,折扇猛然挥出与长剑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铛”。
随手拨动长剑,傅潋脚下一转,折扇顺着长剑滑过,直抵剑柄,左手紧抓若蝶持剑的手腕,抬脚狠狠踢在若蝶的小腹上,若蝶顿时飞出去几米远,长剑也顺势落于傅潋手上。
失了武器,若蝶捂着小腹半跪于地下喘息着,唇角溢出一丝鲜血,死死的瞪着傅潋,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把玩着手上的长剑,傅潋身上的白色亵衣凌乱,隐隐有血色晕染,微垂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若蝶,俯身一把扯下她脸上蒙着的纱巾:
“你逃不掉了,说罢,到底有何目的。”
狠狠啐出一口血沫,若蝶嘲讽的看着傅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着她,傅潋眼前就浮现出井安那浑身是血的模样,心中杀气腾起。
冷静,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候,不过…
强自压下心底想要将其抽筋拔骨的念头,傅潋嘲讽的看着跌坐在地下的若蝶,冷声道:
“别急,给你看样东西。”
侧身自柜中取出一叠书信来,微抬手一扬,白色宣纸四散开来,落于若蝶脚下。
若蝶本欲无视傅潋的举动,眼角的余光却被宣纸上所写的内容吸引。
视线快速扫过宣纸上的内容,脸色一变,慌乱的趴在地下将那些散落的书信死死抓在手里,一张张的快速翻过,那些清晰的内容让若蝶手指轻颤。
“父亲,若蝶此人不可在留!且不说她心思龌龊,单她知道的事情,就不能再留于世上!还望父亲助女儿一臂之力!”
“父亲,请务必派人监视若蝶,一旦事情成功,立刻就地解决!”
“父亲…”
泪水悄无声息的瞬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纸张上晕出一团一团的墨色痕迹。
嘴唇微动,若蝶似想说些什么,却又在一瞬间失了声,心中的痛苦让她几欲喘不过气来。
她...竟然是这样想自己的吗…心思龌龊?那这么多年来的一切,竟都是在利用自己的吗?
第15章 傅潋的身世
起身取出外衣套于身上穿好,傅潋才垂头盯着瘫坐于地下的若蝶,眉尖一挑:
“即便她如此对你,你也要护着她?”
满心的痛苦几欲将若蝶淹没,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些纸张,似透过纸张看到了那一直深藏于心底的人。
许久,若蝶脸上逐渐归于平静,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微启唇瓣,苍白沙哑的嗓音响起:
“我有个请求,若你答应,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都会如实相告。”
听闻若蝶的话,傅潋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斜睨着她:
“哦?你说说看。”
低垂着头,若蝶眷恋的轻抚过纸张上的清秀字迹,眼前又浮现出初时相见的那一幕。
那年,若蝶不过是才将将十三岁,被派出前往皇宫刺杀太后,却惨遭失败,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际遇到了当时已为皇上嫔妃的刘茗珍,也就是后来的刘贵妃。
刘茗珍一时不忍,掩护若蝶逃过一劫,而后为若蝶包扎伤口,这是若蝶在杀手阁十年来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自此那抹倩影就印于心底,若蝶知道自己这感情永远不得天日,但若蝶也甘之如饴,甚至为了留在她身边,脱离杀手阁而付出了许多代价。
收起思绪,若蝶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决绝,低头轻笑: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我只求你,杀了她,让我与她葬在一起,对你来说,这应该不难。”
傅潋嗤笑一声,脸带嘲弄,沉声道:
“她乃一朝贵妃,岂是如你说的那般简单!”
“不!你可以!只要你恢复身份!”
闻言,傅潋微微一愣,眉间蹙起:
“你知道些什么?”
若蝶轻轻摇头,双眼紧紧盯着傅潋,隐含期待之色。
傅潋眼睫微垂,沉思片刻,轻轻颔首:
“若你所说于我有用,我便随了你的愿。”
眼神微微一亮,若蝶轻启唇瓣,娓娓道来那一段陈年往事。
十八年前。
“快!快请产婆!娘娘要生了!”
整个凤宣殿乱成一团,奴才们四处奔走,紧张的处理着自己手中的各种事情。
凤宣殿内室的床塌上,生产带来的疼痛让单怀婉尖叫出声,汗湿的发丝凌乱的紧贴在脸上,一双眼睛大睁着满是血丝,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锦被,呼吸急促。
不断从内室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和逐渐低弱下去的痛呼声,昭示着生产过程并不顺利。
身为皇后单怀婉的贴身婢女,冬苓神情紧张的在金銮殿门前来回踱步,不断的催促小林子前往禀报皇上。
小林子面有为难之色,此时皇上正在处理边境战乱的重要国事,事先已下过命令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扰。
但事关皇后娘娘,逼不得已之下,小林子硬着头皮前往禀报皇上,却被皇上连声呵斥出来。
“皇上正在处理国事,你也看见了,这...”
以眼前的情形,皇上必然是暂时不会前往凤宣殿了,可皇后娘娘生产不顺,凤宣殿上下乱作一团,令冬苓不得不先返回凤宣殿以主持大局。
此时已成为贵妃的刘茗珍听闻皇后产子的消息,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若蝶,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若蝶眉头蹙起,有些迟疑的开口:
“娘娘,此事...”
刘贵妃猛然抬头,满脸愤恨之色:
“若蝶!你也要阻止我吗!要知道她位于皇后之位,母家已然死死压我刘家一头,若再一举诞下皇子,日后我刘家还有何地位可言!”
“奴婢已经安排好了,若皇后诞下皇子,便会由稳婆将其与一民妇之子进行调换,真正的皇子到时会交于娘娘处置。”
刘贵妃此时难掩激动,连声夸赞若蝶:
“好!好!本宫就知道,在这宫中只有若蝶你一人值得本宫信任!”
一句简单的话,竟令若蝶有些羞涩,脸上泛起红晕,但低垂下的眼睑却没看到刘贵妃说出这句话时,眼底那难掩的厌恶与不屑。
忐忑的等了许久,安插在皇后身边的探子传回消息,皇后产下一名皇子,此消息让刘贵妃心下一沉,随后又暗自庆幸提早就做好的准备。
不过多时,一名妇人提着个篮子神色紧张遮遮掩掩的进了刘贵妃的漱晴殿。
那妇人“噗通”一声跪在刘贵妃面前,满脸难以掩饰的慌张:
“娘...娘娘...奴婢...奴婢已将...已将那孩子带来了...”
刘贵妃抬手挑起篮子上盖的蓝色布料,新生的皱巴巴的孩子睡的正香,刘贵妃嫌弃的放下手里的布料,挥手招呼若蝶:
“若蝶,你去将他带到宫外处理了,务必小心,不可让人发现!”
若蝶领命,提着篮子一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直奔京城外而去。
在一处人烟罕至的密林深处,若蝶撩开篮子上罩着的布料,正欲下杀手之时,篮子里的婴孩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若蝶。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像极了那时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刘贵妃的眼,竟令若蝶不忍下手。
若蝶不是不知道这一年来,刘贵妃的变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可只要刘贵妃脸上露出一丝不高兴来,若蝶就恨不得替她摆平所有的事情,让她的脸上展开笑颜。
轻叹一声,若蝶垂眼看着不哭不闹的小小婴孩,将篮子放在地下,转身离去。
也罢,既然如此,就让他在这听天由命吧。
若蝶离去后不久,傅闻宗携妻子经过这密林深处,原本是听闻这密林深处的寺庙颇为灵验,欲祈求佛祖能令妻子诞下麟儿,却意外发现了被遗弃在密林深处的一名婴孩。
傅闻宗喜出望外,这孩子来的时候极好,既可以稳固自己在傅家的地位,也可堵住悠悠众口,于是将婴孩抚养于身侧,取名傅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