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假怀孕(34)
可是,生活么,谁也不会安于一时的喜欢,当选择的范围扩大的时候,谁能保证谁的言行举止与起初时一样?
他们,高位者,种种礼节就是作秀。
她可以省略那些不计较,但她不能因此让她的儿子丢失颜面。
“太子,不如再等等,不等年底的名录出来,也不加其他世家女子的名字了,就留一个华柔柔,这样你觉得如何在?”
“不过,婚娶之事不是小事,母后准备一二,挑个好日子,你总不至于要责怪母后吧?”
“儿臣不敢。”
成煜眉目低垂,像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可他就算做错了什么,又何尝会像此番面容之无奈呢?
只听他继而一字一句道,“儿臣没有办法不着急,怕是日后柔柔的肚子大起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猜忌。”
说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肚子大起来?
耿瑶一时激动,形象什么也都不在意了,离开位席立马起身道,“我的儿,这是真的吗?”
“许太医已经在门外守候了。”
什么许太医?那不是前世她收买的太医吗?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许太医还想要做这样的勾当?
华柔柔还算理智,自我安慰那般,“这是没有的事,许太医来也好,别让太子误解,这样是不对的。”
可皇后一时间兴奋难耐,也没有搭理她。
年迈的许太医颤颤巍巍地走进了中殿,面目沉重地上前要为她搭脉,她索性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来,这没有的事,何必如此着急呢。
太子随意胡诹了个婚娶的借口,她还要信以为真吗?
“这位姑娘,看你的脉象虚弱,应该刚有的孩子,身子不通顺,不过,不妨事……”
“太医,您再说一遍。”华柔柔几近奔溃。
“恭喜姑娘,你有孕了。”
许太医跪拜在地面上,“也恭喜殿下,恭喜娘娘。”
华柔柔苦笑了一声,反复想着许太医这次到底又收了谁的黑心钱?
只见成煜脸上徐徐浮起的一抹笑,“母后,孤还是与柔柔月底便成婚吧。”
皇后面容纠结不再,像是经历了大喜以后,一时间难以表达,只是很快地点了点头。
站在原地的华柔柔觉得,这就像是一个设计好的阴谋。
“许太医,你暂且先不要走,若是你误诊了怎么办?”华柔柔追问,想到许太医前世的结局她本还是有些内疚,可今日这一番,难道他又是一个“老臣好心成全”……
许太医兢兢业业地收回把脉时拿出的帕子,顺了顺胡子道,“老臣阅历无数,一般情况下,怎么会误诊呢?”
“可是我没有……”华柔柔语塞,有些话的确难以启口,可恍惚间又觉得这一切好像那个面露微笑的人都准备好了。
真是无耻啊。
*
刚出了殿门,华柔柔就甩开了“好意”悉心扶着她的太子。
“你这分明是买通了太医,你这是故意的。”
“这件事,母亲和太医都不会传扬出去,你不必担心什么影响,安心备嫁就是。”
“太子,你让我安心?我能安心吗?我被人撒了这样的谎,不说流言四起,诓骗皇后娘娘也是不对的。”
“你今日配合不错,孤要考虑多加一份聘礼。”
他再度凑近她的鼻尖,轻点了下。
她急于推开他,“那我便再进一次宫门,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一遍,我就不信会有人信殿下这样的登徒子。”
成煜不急不缓道,“这样不大好吧。从那天夜里你在华府拖孤进寝殿时说起,你怕是又要脸红羞涩了。”
“谁……谁说要从那里开始讲的?”
他抓住了她推他的手腕,反手一转,她顺势转进他的怀抱,背脊稳稳地靠在他的怀里,又是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成煜:只有用不同的方式经历同样的事情,我们才能与过往确切的不同。
华柔柔:你脑子瓦特了吧???
有关文章主题的“假怀孕”终于再度出现了,不过,这一回一不小心就是真的啦~
这一章补昨天的。感恩陪伴。
第36章
挣扎片刻,她忽而便没了起伏,本以为岁月与她都会在怀抱里平静下来,然而事实不是如此。
她还是走了。
几近狼狈的面容渐渐被冷静代替,她没有多说一句,像极了对待无法改变的人生。
他自知,她几近本能地讨厌假孕这件事,而他却利用了这一件事。侥幸也好,剑走偏锋也罢,这一切的开始是他。
他会装作永远不知道那一切,在她身侧,给予他所拥有的一切。
哪怕她心里那个人不再是他。
见许太医慌张忽定地出来,他点了点头,“许太医,有劳。”
成煜转身,抿紧了唇,面色冷漠一声不响地走进了晨色之中,回到朝堂之上。
*
华府。
华柔柔疲惫交困,本想回小院休息,派阿逸去慕氏那里将事情交代好,也就没有必要对这一家人多费口舌。
阿逸则是说,昨夜在宫门处等了很久,没见着她,便想个法子圆过去,便去找了慕家小姐,可是慕氏不在府上。
华柔柔百般纠结,可这一事,她并不想公开示人。
并不为别的,如若只是太子的一时兴起,意兴阑珊也就变成了空话。
而就算是真的,她也没有度量以何种面貌去准备,又或者如何委婉拒绝他的想法。
他们或许可以靠近,但没有必要一下子靠这么近。
婚姻从来就不是唯一维持关系的办法。
可是,一抬眸,思绪转回了现实,华定在明堂等她。华桑桑正侧坐在长廊上,带着抹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露天的光线微微刺眼,她迎上前去,猜测一二,隐约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姐姐,怎么回来这么晚?父亲一直在等你。”
“都是桑桑不懂事,姐姐不愿与我做姐妹了,我怎么能这么称呼姐姐您呢?”华桑桑这么说着,听起来阴阳怪气。
华柔柔并无理睬。
她以为,有些人的气焰不过是因为你善意理了理,愈发张狂。
“柔柔,你昨晚在哪里。难道不需要和为父解释一二?”
“父亲,中秋的事我不想多作解释。”华柔柔深刻觉得,这件事思忖越多,对她毫无裨益。
本想借着慕小小的名义,可是阿逸告诉她,慕小小并不在府上,与其找什么拙劣的借口,不如在这时什么也不要透露。
“你和薛怀民在一起,是吗?”华定俯身坐在明堂旁的长廊上,不像是失望或为女儿担忧,更加像是怒其不争,恨其无用。
“你这样自甘堕落的话……”
“父亲,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别管为父从哪里听来,你与薛怀民先后从晚宴时退场,看见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不出意外,华桑桑就是其中一个,对吗?”华柔柔勾了勾唇,望向一旁静坐着看好戏的华桑桑。
“你何必针对你的妹妹,她又何尝不是在为你担忧?”
“那可真是多谢了,不过父亲的猜忌毫无道理,也就是在仅仅是推断我们相继退场,就能表明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莫非太过牵强?”
“那我还知道华桑桑与薛怀民庶出的弟弟通信的破事,那我在这里能否说他们暗通曲款,早有勾结呢?”
华桑桑气急败坏,上次华柔柔看见了太学府上雨中的她,果然在这件事上不可能不做些文章,她兀自站起来,走到父亲身后,“姐姐,我那不过是寻思着麻烦别人,可不是和姐姐一样……”
“一样?”华柔柔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靠近那妹妹镇定道,“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永远不同,这与一个人出生并无关联,而是无论从品行还是道德,你的确和大多数人不同。”
“柔柔,你何必这样讽刺自家妹妹?你妹妹对你多加关心,还不是为你的名声着想,她可有大放厥词,在外声张?”华定想着就算是中秋第一封名帖,华柔柔如若和外男有了关系,那也就真不可能为华府做些什么了。
华定的心转瞬就偏向了另一端,没有利用价值只能婚配予普通世家的女儿,他没有必要去在乎。
既不能让人平步青云,反倒有可能辱没他的名声。
华柔柔冷笑,她亦知父亲希望攀附上皇家,认定自己与薛怀民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想来,不是自己使父亲失望,而是父亲少了件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