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假怀孕(32)
指责的方式可真特别。
可自己还与他计较些什么东西,都是前世夫妻了,华柔柔正襟危坐,不得不安排引导道,“床上去,睡吧。”
“自己睡,床太冷了。”
这才中秋之际,离冬至遥遥无期,冷是不至于的,可转而一想,这话倒能听出其他的含义来,尤其是这话对着她一女子讲。
“自己睡”怎么了,他不是一贯如此么?
“听闻太子向来如此睡,今夜又何必不情愿?”
前世也好,华柔柔始终觉得成煜就算提及到美色,他也不是沉溺于美色的人。
她日常去书斋看他,深冬腊月,他也总是独自一人挑灯夜读。红袖添香,并不符合成煜对自己的要求。
“而且,这天还不至于。”
“你好像没有明白孤的意思。”
他作势朝她推去,“华柔柔,你觉得孤向来如此,那今晚开始也是时候让孤改一改了。”
“清心寡欲不要紧,主要是不能让你误会了孤。”
他抿唇而笑,好像推倒她不过是件小事。
他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小腿轻轻蹭到她的脚踝,他明晃晃的带着这抹笑,一时间逾越了他们之间本应该有的本分,礼教,甚至是世俗最基本的判断标准。
他就是这样,明明做着不合情理的事情,却因为这一抹笑太过天真的缘故,她无法归罪于他。
他疯了。
双臂似乎也撑不起了,慢慢作势要躺下,却不是往其他的位置。
她用手挡着他的前胸,好不让他有压下来的可能。可这也不过是螳臂挡车,他若是真想做什么,她亦是阻止不了。
事不宜迟,她得找个办法唤醒他。
“殿下你先起来,我去给你打盆冷水来,好让你清醒些。”
“孤觉得孤很清醒,”成煜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痕迹,他只是阐述道,“你那日也这样对孤了,不是吗?”
真的是……人只要有一段见不得光的过去,总会被有心人刻意的记住。
“不过,孤今日没喝你下药的酒,是情愿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原来就知道华府宴会那日,那壶酒里有她下过的药?
他还敢喝?
这世界都疯了?
那是她处心积虑的设计,那是她最耿耿于怀的夜晚。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那殿下,为何当时还要喝?”
“不喝的话,你会不高兴的,想想你这个年纪,也确实应该着急了。你那么喜欢孤,怎么忍心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可那样的手段太过卑劣……”华柔柔一时忘记了他还在她之上,追溯起那段不愿提及的过去,眼眸也逐渐暗沉下去。
“卑劣?”
“如果孤不想多看你一眼,不想成全你,那这样的手段确实卑劣。”
“但孤并不这样认为。你喜欢孤,给孤下药,孤也喜欢你,喝你的药。只是那药效太短,你心疼孤,不敢多下,不然,也不至于半夜就醒。”
“成煜。”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做,那只是一时的计较与贪恋,我没有权利那么做,更不能因此让你看低了我。”
华柔柔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把她的心事,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给他听。
又期待着或许会有这么一天,她想要把前世积攒的所有困惑通通都告诉他。
——他告诉了她,他也喜欢她。
可现实还是催人回归于冷静,华柔柔推了推他的臂膀,“你得休息了。”
“我想也是时候应该离开了。”她挡住他前胸的手慢慢松开,想从侧面绕出他的禁锢,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胳膊。
“你怎么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华柔柔,孤一丁点都不想在年末选什么太子妃,看来也只有你能帮助孤了。”
“成煜,你到底怎么了?有话我们明日好好说,这样的画面谁看见了不会以为你我打破禁忌,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他的气势瞬间软和下来,“什么是不应该做的事?”
他低下身子,鼻尖轻触到她躲闪的侧脸。
“孤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眉如远山,却经不起这样的挑动,他信口道,“你要是真的怀上了孩子,孤连名字都想好了,你名字底下是两个‘木’字,双木成林,就叫作成林好了。”
“男孩,女孩都能用。”
“……”
华柔柔不知道这“双木成林”还可以用在这样的地方?
他们在这一世才相处了多久?
“怎么,你是嫌孤起的名字太难听?”
“太子,你能不能起来说话?”这都快要趴在她身上了……
“不能。”
她回过身子,正对着他,试图表现得不那么柔软可欺,以为稍稍能抵抗些。
谁知她刚从床面上转过来,他就势若山洪地吻上来,她几乎来不及反应——
原来真正的吻的触感,不是轻若羽毛,而是如同厮磨般,用尽全身的力量,不停歇地进入那一轮而又另一轮疯狂而炙热的角逐。
在这角逐里,欲望不会停下。
原本挑起的那盏放在床头上的灯,烧尽了。
她不过是红尘里的凡人,做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渡不了命运留下的劫。
那就渡你吧。
她回吻。
他却在这时忽而困顿地睡了下去,耳畔很快平稳的呼吸传来,她一时间动弹不得,也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以后的华柔柔:喝醉酒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成煜恍然大悟: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离小成林的出现不会太远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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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执拗于她自己的别扭。
想吻,却没有勇气,在这其中当然也有他无法配合的缘故;想离开,却也知这个时刻宫门紧闭,没有了退路。
寝殿的熏香味未变,是他很喜欢的松木味,又加杂着朴素的泥土和水分的味道,平淡却又真实。
华柔柔没能心安理得的睡下,更不想通过这种方式与他产生关系或联结,她仿佛已不是那般抗拒地靠近他们曾经交织的过往。
至少当下,她并不想不断的试图回避这一段关系,或者说看着那个伤口渐渐糜烂。
她可以正视那一段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无法否认的是,就算与日益嚣张跋扈的华桑桑站在对立面,她都从来没有割舍那个想要站在他身侧的心愿。
青云山一别后,她自欺欺人过了许多些日子。可一见他,一个游离在唇边的吻,一个摄人心魂的吻,都让她无法去判断接下来他们何去何从的发展。
可如今最大的困顿,已经被证实了。那有关华桑桑的一切,都虚假彻底。
可她为什么会听之信之?青云山后,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成煜,他曾经主导了这一切事的发生与不发生。可中秋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对他的了解也太少了。
他的睡姿很单一。
就是趴伏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辗转反侧,以试图调整位置,甚至垫在她背脊后的手,也没有抽出来。
他就这么睡着,直至天明。
他终于转身,她也顺理成章地坐在床檐,刻意错开了视线,假装目光并不在看他。可余光里还是他,睡颜若有光,依旧可以折服任意一女子的心。
卯时,宫门启。
她也不曾想过在此地洗漱什么,就将压在床板上一夜的云发挽了挽,找到那面熟悉的铜镜,做了个简单的发髻,好让自己看上去正经一些。
的确,昨晚并未发生什么,照料太子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可她总是想极力避免别人的想象。
可铜镜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在她的额头之上,正微微笑着,惺忪地揉着眼。
她曾经在婚后无数次地想过这样的情景。
可他从来没有走近过自己,她自己也尽可能的声音静悄悄的,不打扰到在另一个床上休息着的他。
“华柔柔,你一直都在?”
“太晚了,无奈待在这里,太子总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而要刻意为难臣女吧。”华柔柔陈述道,却又带着几分侥幸。
这件事不再提及,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