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假怀孕(27)
有一种奇怪的倾向,尽管她很不想承认,但太子此刻微微泛红的脸色已经代表一切了。
越来越堕落地向那小人书靠拢了……
天知道,她原本不想吃什么烤鱼的,她现在不得不吃,还在吃鱼这条路上这么艰难。
华柔柔转瞬间小心谨慎些了许多,只是执着地问了声,“太子,要不还是臣女来?”
这总能说明两人关系的清清白白了吧。
成煜坚持道,“不必了,今天风向不对,可能你也未必能成功。”
她努力地眨眨眼,试探着问,“那要不然不吃鱼了?”
“这不,鱼还没有打到吗?”
这时,成煜正经历着两世以来最大的挫折,他半天打不了鱼,来回起不了火。在谁的面前不好,偏偏在心上的姑娘面前。
他执着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说得铿锵有力,上天也似眷顾他那般,忽而冒出了一星星的小火苗。
一点一点点缀在这空旷的青云山间。
她脸上是无法遮掩的欣喜,有高兴甚至还有崇拜。
这与烟火绽放在夜空中的绚丽不同,因为烟火注定是短暂的,而这星星之火,会越烧越旺,可以直到撑起他所有的自尊的——
然而,一瞬间,火灭了。
成煜沉默了。
与以往的沉默不同,他是无意识的,不是想拉开谁的距离,更不为保护谁,他只是一时的……郁闷。
“太子,你刚刚已经很厉害了呢,结果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这个过程足够令人欣喜呢。”
华柔柔的人生经历里也没有安抚过一个男人。
前世,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无论在各种场合,他都能独当一面,也从未流露出如此挫败之感,他困顿也好,失意也罢,在她面前,始终微微扬起着头,不曾一刻遗失他的骄傲。
“其实,私下你不必一声一个‘殿下’,孤已经很郁闷了,你就不必再拉开你我之间的距离了。”
“如果我不是什么太子,如若我是个不会叉鱼不会烧烤的匹夫,假使我丢掉所有的光环,”成煜侧过脸,神情淡然,“华柔柔,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可……你不是啊。”
如果是,那应该爱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吧,华柔柔暗自想。
可刹那间,她又恢复到以往的状态中,她重生一回,似乎想要走出的那个圈,就是有关他的吧。
她努力斗争了那么久,不是为了继续围绕在他的身侧,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悲伤为悲伤的。
她自以为镇定下来,无比清醒,自嘲地勾了勾唇。
“就不能不避开孤所说的问题么?”
“太子想要什么答案,臣女就应该回答什么答案吗?”她失笑道,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自称又从“我”变回了“孤”……
他们或许都一样吧,身份的自持让他们不会去考虑什么情啊爱啊的东西。
仿佛位置所代表的利益交错才是稳固得让人信服的,可这纵横分配的资源与权力也足以让人窒息。
“太子之前恐怕误解了什么,您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臣女也未言过欢喜,何来太子变为庶人,臣女就必须得喜欢呢?”
“你在狡辩。”
她像一只小狐狸,挠过他的心头,却企图毫无留恋地离开。
“臣女是不喜欢的。臣女喜欢权势与富贵,喜欢锦衣与玉食,唯独不喜欢和无能为力的人在一起,守着清贫度日,末了,有朝一日男子发达了,说不定就抛弃了臣女,臣女空等岁月,也未必等回那人回眸一瞥。”
“所以说,其实孤最适合你。”
明明知道她在意的完全不是她口口声声坚持的,他却回首间转换了心绪。
她所说出口的,他全然能给她。
她欲说还休的,停在心口的,他也能给。
“走吧,如若吃不了鱼,孤还可以买很多金银珠宝,翡翠玉石,你要是喜欢俗气的,那孤就陪你一起喜欢。”
他亦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的身侧,恍若天下星辰归于一块地上,正朝着她闪烁。
华柔柔莫名的不知所措,不管是多坚定的意志,只听得他片刻言辞,心底就产生了波澜。
那波澜催生着一种情愫,她无法否认,那就是爱慕。
*
她就这么被牵引着,有些丢人又有些不自觉,可又好像心上的某个缺口被一点点地填补着。
他们的一路不再是相顾无言。
她实诚地讲了很多关于钻木取火成功的事例,并鼓舞着他下次再接再厉。
而他,也不再全然是懊恼与失意,反而牵扯着她的手,眉目逐渐舒展。
“华柔柔,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从来就不像是什么大家闺秀。”
“以太子今日之才能恐怕也不怎么像什么颇有才敢和魄力的太子爷吧。”
他见她再度洋溢起笑容的嘲弄,仿佛也觉得那才是真实的她,十六岁应该有的无忧无虑与天真。
再看她,她亦在回眸看他。
风花秋月,比不上此时的闲情逸致。他就这样牵着她,再度来到西街,他们曾经在这里分道扬镳,也注定在这里执手开始。
可成煜不知道的是,华柔柔如何看这快半干的衣服,都觉得胸口露出的位置实在太多,走在大街上,实属不雅。
要是有了这般的传闻,就怕是被搬弄口舌的人有意利用了去,打击他如今日益稳固下开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终于,两人快要到市集了,这时已经从青云山里绕出来,将近绕了近一个下午。树木繁芜,路不好走,他非要走小路近,结果找不着路,两人只能相伴回大路走……
华柔柔思前想后,这一路来都没有宣之于口,到这时忍不住轻声提醒道,“殿下,你衣服领口那里,记得拉得好些。”
“具体是哪里的位置,孤不大清楚的样子,要不你试试?”成煜面不带笑,神情自若,可偏偏说出的话……如此无耻。
“衣服一共就一个领口……”
华柔柔无奈道,这时才觉得她今日被骗出来,显然就是某人赤.裸裸的阴谋,上次马场也是。
他竟然堂而皇之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她给他整领口?
“那就不整了罢。”
成煜似是无意,不舒服那般还故意扯了扯领口,露出的地方更多了些。
你又不是菩萨,袒胸露.乳干什么?
“臣女给您整。”
成煜很是自然地侧过脸来,俯身让她整领口。
华柔柔小心翼翼地拽住领口的衣角,可不知为何后面有人惊恐地跑过,他一凑近,她的掌心就碰触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仅仅是短暂的触碰,也足够使人脸红心跳好一阵子了。
“华柔柔,你刚刚是故意的吧?”
“这怎么可能,臣女只是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罢了……”她着急着辩解,反而说不出所以然来。
“时间虽急促,但你也应该有收回手的时间吧,明明碰触到我的胸口,现在怎么还想不承认?”
成煜低垂起眼,慵懒恣意而不自知,清冷光华仿佛是虚度的光,只有眼前这个二十岁初长成的少年才是唯一的真实。
“我……不是不承认,的确是不小心,大不了向殿下赔礼道歉便是。”
“可太子,万人敬仰,都说是羽化而成仙,遗世而独立的神仙公子,谁不想沾一沾太子的仙气?”
可这样一辩解,她好像真就是故意的了。
她本想说人也不是碰触不得的,就好比热闹时的集市,人们来往间相互碰触到也是常事,她这般碰一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成煜的脚步缓缓迈开,回首时留下不算强调的两句,“既然承认了,就应该要负责到底。与其说孤的仙气给你沾,不如直接说,你想碰孤,孤断断也不会拒绝你。”
“臣女……没有。”
她就好像掉进了一个怪圈,一个不断鼓动她陷入又不断诱.引着她的怪圈。
如若执迷不悟的话,会碰触到那个尽头吗?
她来不及细想,脚步已然跟上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夜实在太晚了,不好意思啊~
这个故事虽然篇幅不长,我还是想慢慢写,就像太子的身世,不是每个孩子生来冷漠。
有的事情我觉得自圆其说了,当然也有些读者觉得不够满意。有的读者在前面问后面的剧情,没出现的我想要等待一会不作提醒,给予文章发展推动的可能性。当然,也有问之前的剧情,也有可能时间紧,跳读的剧情可能被忽略了,我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