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78)

话末忽然红了眼眶,有些说不下去了。

一门之隔的姜穂儿也忽然泛起心疼,忍不住冲进来,对着阿娘道,“您可一点也不老!再说,我现在长大了,您不用总操心我。娘,您就对自己好点,给自己一次机会嘛。”

吴管事立时也跟着道,“穂儿说的是,三娘,你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含辛茹苦这么多年,如今为何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这话入了耳,谷三娘心间触动,一时沉默在那里。

又听吴管事道,“今日穂儿也在,我,我也豁出一张老脸不要,向你说说心里话。实不相瞒,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想娶你了,但你那时被人伤透了心,不肯轻易相信人,我也笨,不懂怎么叫你放下芥蒂,眼看着时间就这么蹉跎了。”

“可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十年?三娘,你能不能就看在我等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

谷三娘双唇微颤,显然已经被狠狠触动了。

姜穂儿决定再帮吴管事一把,便出声道,“娘,吴伯伯说的多好,我相信他是个靠谱的,您就给一次机会嘛。”

哪知被阿娘嗔道,“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还不去看着灶台?”

姜穂儿可知道阿娘心里已经动摇了八分,胜利在望了,便笑着道了声,又给吴管事使了个眼色,赶忙到厨房去了。

唔,幸亏来得及时,眼看着红烧鱼都快烧没了汤。

把鱼盛出,姜穂儿又做了两个菜,估摸着吴管事跟阿娘也该诉完衷肠了,这才敢把菜往屋里端。

令人惊喜的是,此时的吴管事已经眉目清亮,一脸喜色的模样,阿娘则是红着脸,眉眼带娇。

看来这已经是大功告成了!姜穂儿也很高兴,忙招呼两人吃饭,还主动给吴管事倒了杯果子酒。

姜穂儿道,“伯伯,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酸果酒,不烈的,您若下午要去王府,可少喝几杯,应该不会误事。”

其实吴管事酒量虽好,却向来不爱饮酒,今日因着高兴,便连喝了两杯。

娘俩的手艺也好,烧的菜比不上王府和酒楼的厨子们那般花枝招展,却很有家的味道,吴管事吃了几口,直觉满心熨帖。

谷三娘也高兴,从姜穂儿进屋开始,嘴边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而眼见阿娘高兴,姜穂儿也觉得自己做对了,一时很是欣慰。

连先前心里的郁闷也少了不少。

哪知忽听吴管事道,“对了穂儿,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姜穂儿一愣,“什么?”

吴管事搁下筷子,神色忽然变得严肃,道,“世子出征去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家歇着,不去酒楼上工,少了好些消息来源,姜穂儿此时竟是才得知这个消息,不由得怔住,道,“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走的,这阵子应当已经过了黄河了。”

吴管事说完,看了看小丫头的神色。

小丫头明显一副惊讶的模样,秀眉蹙起,似乎在想些什么。

谷三娘也惊讶问道,“怎么这么突然?世子小年过了才从我们这走的,当时也没听说他要去打仗啊!再者说来,他不是生着病吗?这怎么能上战场呢?就没人拦着?”

原也没拿娘俩当外人,如今他跟三娘又是心意想通,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吴管事便压低声道,“世子生病一事,本就是对外做戏的。”

谷三娘讶然,“为何要做戏?”

姜穂儿也在旁竖起了耳朵,她虽然早知道自己被骗,却不知萧元翊装病的原因,因此此时难免好奇。

只听吴管事道,“陛下多年无子,已经是当前最大的隐患,他最忌讳的当然是皇室中与其血缘最近的这些男丁,而端王爷是其亲叔叔,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更何况还有亲娘太皇太后在宫中坐阵。”

姜穂儿似乎明白了,试着问道,“您的意思是,如若陛下到死也生不出皇子,将来的皇位会落在端王爷身上……”

吴管事笑道,“王爷年长于陛下,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不过照理来说,肯定是要落在端王府这一脉的。”

“那么就是世子了?”

谷三娘明白了。

端王府的公子们虽不少,但若论嫡庶与能力,世子萧元翊肯定是遥遥领先的,这也就意味着,皇帝若再生不出儿子,他就会是最有希望下任帝王人选了。

思及此,谷三娘忽然吓了一跳——她,她们娘俩居然同这么厉害的人物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些日子?

当然了,这些暂且不重要,吴管事想表达的意思还未说完。

“皇嗣成了心头大忌,这些年陛下除了扩张后宫,又把矛头转向了端王府,王爷同世子自然不愿束手等死,也在想法子。”

到此,姜穂儿已经明白了萧元翊装病的缘由,可她又有些不解,待吴管事说完便立时又问道,“可他既然已经躲避,为何现在又去了?”

那战场何其凶险,多少人有去无回?他是怎么想的,难道皇帝叫他死他就要去死吗?

小丫头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闷气,吴管事也是爱莫能助,只能安慰道,“主子们必有自己的筹谋,奈何咱们只是寻常管事,无法得知主子们的大计。不过,世子那么聪明,想必能化险为夷的。”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姜穂儿只能默默叹了口气,但愿吧。

就算她怨过他骗自己,气过他的耍弄,可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就算这辈子没缘分,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第63章

萧元翊年初三从京城出发,越往北行,天气越恶劣,待到达目的地海岭城时,已是正月的末尾。

海岭乃是大夏最北端的城池,也是镇北王府所在地。

快到达时,萧元翊令副将与大队兵马先行,他与青桐却是乔装成过路商人,先进城打探了一番、

此地因地处边境,有多民族共居,并非所有人都会过汉族的除夕元正,然尽管此时已是正月末尾,城中还能搜寻到些许节日的氛围,街角屋顶,还有未清扫净的爆竹皮。

街市也在正常营业,虽没有京城那般热闹,却也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

青桐环顾一圈,悄悄对萧元翊道,“看这城中百姓生活依然有序,战况似乎并没有战报中所说的那么严重。”

萧元翊语气悠悠,道,“此处里真正起火的边境还有几百里之遥,镇北王再消极怠工,总不会叫自己的老巢受到威胁。”

青桐点头,却依然有隐忧,忍不住问,“镇北王惜兵,冷眼看前方百姓受苦,以拖延战况,报到京中却道战况何其凶险,先前朝廷派来的那些个督军,几乎没有活着回去的,爷此番该怎么应对?”

萧元翊却表现的轻松,只道,“路总得要走,走一步看一步吧。”

比起先前的那些监军,他皇亲的出身似乎要高一等,镇北王倒也把礼数做的足,亲自率人出府迎接。

镇北王乃宫中陈贵妃的亲爹,自然也姓陈,年长端王爷十余岁,武将出身,周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昔日高祖建国,封了几位功勋大将异姓王,镇北王的王位便是袭父而来。

所幸陈家虎父无犬子,如今几十年过去,其他的几位异姓王府已经渐渐没落,甚至被削藩降位,他们依然屹立不倒,平日为大夏镇守门户,也算有些真本事。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萧元翊此番并非来树敌的,下车之后,先客气同对方见礼,“见过镇北王。”

镇北王也笑脸相迎,“世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老夫在府中备下薄酒为世子接风,还望世子赏脸。”

萧元翊客气几句,便踏进了镇北王府中。

镇北王府的恢弘自不必说,因在地广人稀的边关,占地面积也着实不小,宴间的酒菜也多以边境特色为主,蒸羊烤牛,十分粗犷。

镇北王身为主家,先向萧元翊敬酒,“早就听闻世子荡寇平乱的事迹,世子年纪轻轻,初次作战就有如此作为,令人钦佩。”

萧元翊也客气吹捧对方,“哪里哪里,王爷才是国之栋梁,令后生敬畏有加。”

如此客气往来几番,他一直未提及自己的差事,着急过问当下的战况,倒叫镇北王稍稍放松了些警惕,这才又道,“不瞒世子,老夫早就想感谢你此前帮助贵妃避祸一事,若非你事先提醒,贵妃恐怕要背上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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