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狱主修真记+番外(256)
小二下意识的接住,碟子碗打碎了可是要扣他的利钱的。黑聚流的手又在桌上掠过,顿时桌面上摆满了佳肴。小二觉得有点眼花,看了看桌上的东西,一股闻所未闻的香气沁入了他的鼻腔,小二沽渡咽了一口唾沫。又看了看自己怀里油腻腻的碟子碗,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有鬼啊!!!”咚咚咚跑出去了。
他前脚跑出去,后脚一股浓香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酒楼,甚至发散开去。
黑聚流是故意的,他明明能够让凡人闻不到任何仙家美食的香气的,可却偏不。
老板那边骂了大惊小怪的小二一通,却也以为黑聚流和墨随是来砸场子的。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可是闻着香气,原本的美食进到嘴里顿时味同嚼蜡。涵养好的只是叫小二来问,脾气暴的却已经闹腾了起来。等到老板带着人要把这两个找麻烦的家伙拖出来时,却死活也进不去自家雅间的门了,好不容易折腾了半个时辰能进了,雅间里却已经空无一物了。
——
从重新走到街上开始,墨随就笑眯眯的。
“什么事怎么高兴?”墨随开心,黑聚流也高兴,不过他这反应也太奇怪了。
“知道你刚才是故意的,我当然开心。”菜的口味变了,相比较于这里整个地方的变化而言,其实那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不过黑聚流还是要为墨随出气,于是,倒霉的自然就是酒楼老板了。
“原来这种事就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别……只是这一次而已。人们生活不易,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打扰。”
“放心吧,只是偶尔为之。我可不想被宗门叫回去念叨。”
墨随无奈的摇摇头,广岚仙门基本上只要门徒不做大奸大恶之事,任大家如何荒唐随性,也不会插手的。反而经常性的为自家弟子擦屁股,或者撑腰。基本上广岚仙门如今已经是正道修真世界里公认的护犊子门派了,其他宗门的看见广岚仙门的就头疼。不过广岚仙门的上上下下,都以此为荣。
两人又逛了逛,墨随在一家寻常小店买了半斤黄酒,因为那店铺看着就跟当年他给黑聚流买酒的店铺太像了。两人带着酒,到成为一处凉亭里对饮。酒比黑聚流当年喝的还要好些,可也只是和当年那掺了不知道多少水的劣酒相比。可实际上如今的他什么样的好酒没喝过,别说是酒,就是哲勒山大福地里随便一处灵泉的泉水,喝起来也要比这黄酒美味得多。黑聚流现在喝,也只是不愿墨随失望而已。
可是突然间,墨随的手覆盖在了黑聚流的脸上。
“?”还没等黑聚流提问,对方的唇也贴了上来,馨香的酒液也就这样渡到了他的口中。
“咕嘟”这时候墨随的唇已经离开了他的唇,黑聚流嘴巴里的酒也已经吞咽了干净,可他还是忍不住一个劲的咽着。如此再三,才总算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世上酒虽美,但真正的玉液琼浆只出自心爱之人的口中。浑天道体分明没有这么个能力,不过,这到底是墨随确实身体还有这种特别之处,又或者是黑聚流爱他极深才会有这种反应,那就不知道了。因为想要证明,只有让其他人也尝一尝,可是黑聚流绝对是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今天也不要?”墨随转着玉瓷的酒杯,眯着眼睛看着黑聚流。
黑聚流被他那一吻已经勾起了性子,看他如今的模样更是有些按捺不住,可最终还是咬着牙拒绝:“不要。”
墨随总觉得他如今是走进了死胡同,大概以为若是少用一分,是否就能让自己多活一段时日。
“你不要我可就去找别人了。”
“敢!”黑聚流瞪他一眼站起来,这字是对墨随的,也是对任何相对墨随伸爪子的人、妖和魔的。
墨随瞟他一眼,拎起酒坛子就朝自己口中倒,不过更多的酒却是顺着他的脸颊朝下淋湿了全身。
“哐!”酒坛子扔在地上,只有一点残旧浸湿了地面。墨随一身湿漉漉的,一把搂住了黑聚流,将酒液再次渡了过去。无论道行多高,此时的黑聚流也已经憋得下面快炸了,他要是再能忍,那就不是蛇化的龙,是太监了。
随手扔出一块暗色的手帕,手帕张开,遮蔽住了这一片的天地,黑聚流抱着墨随向后一倒,却是倒进了一张大床上。青菊久旱求甘露,巨龙恋花吐玉浆。其中滋味,不可为外人道也。
墨随怎么都好,但还是那句话,他是凡人。即便是浑天道体,也不可能仿佛神仙眷侣那样,一折腾就按照年算的。别说年,就是一天,他是浑天道体也得去了半条命,毕竟是血肉之躯。所以,这一番爱恋,也就是一个时辰,但云收雨住之后,墨随也沉沉睡去了。黑聚流并不为他深入清理,毕竟他的精元可是多数丹药都要养身,只是略略擦拭去体表的汗水,好让他好睡。
黑聚流就躺在墨随的身边,看着他。不知不觉,黑聚流竟然有些困顿,他闭着眼睛打了个盹,突然觉得心跳如鼓慌乱异常,一睁眼,原本躺在他身边的墨随,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
——
“醒了?”墨随身体略微有些沉重,睁开眼便见一个红袍人,原本该与他同眠的伴侣却已经没了踪影。
第195章 蛇妖二十二
当年红袍魔修的事,黑聚流想起来归想起来了,可是他根本没跟墨随说。因为他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这都四千多年了,当年那魔修少说也是结丹以上修为的了,到现在就算没有在几次正魔之战里灰飞烟灭,那寿元差不多也到头了。那还有什么必要说呢?只能说这世上多有意外。
墨随一醒来就看见个陌生人,再一看,发现自己还光着呢。可偏偏他现在在的这房间,虽然地面上铺着软软的皮毛,可除此之外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更别说衣裳或者被褥了,他根本无从遮身。而且他和黑聚流一夜缠绵,现在手酸脚软,只能尴尬的侧躺再用手掩盖一下自己。
“早知道当年该把那小蛇一巴掌拍飞,你现在来的时机虽然恰好,却也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请问,阁下是……”
红袍人却看都没看他,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门又开了,一个古怪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这人的面皮是棕褐色的,且既滑溜又木然就像是剥掉了树皮又上了色的树心,这样一张脸是没办法看出任何表情来的,他的眼睛没有眼白,整个都是茶褐色的。这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个傀儡。
这个仿若傀儡的家伙先是在门口站着不动,接着双手抓住了门板,可还是噗通一声跌了进来——他是被那个红袍人推进来的。
把傀儡推了进来,红袍人就关上了门,而那扇门也随着他的关闭消失不见了。红袍人把他和自己关在一起,要做什么是明摆着的。墨随原地不动,左手的拇指看似不经意的按在了中指上。他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被掳到这地方来的,保命的东西几乎都没在身边,只剩下以防万一当初被黑聚流埋进他指尖里的一枚玉符。
傀儡倒在地上,半天才一点一点的爬起来。真的是一点一点,无数的动作拆解开来的那种。他起来后,就背过了身去,并用同样缓慢的动作脱下了外衣,扔在了自己背后。
墨随想了一会下意识到,这件衣服是给他的。
等他穿好了衣裳,傀儡也走到了这房间的最角落里,安安静静的站着。
“请问……这里是何处?”无论这傀儡这么做到底是真的对自己无意,还是如此表现另有所图,墨随想知道些更多的情况,也只能问他。
傀儡摇了摇上半身,看样子他的脖子没法转动。
“你不知道?还是……你不会说话?”
傀儡一点一点的举起胳膊,艰难的在半空中划了两下。
这是二?他不会说话?
“不知阁下可否帮我寻些吃食?”
又是摇。
他这否定的意思是什么?“没有吃食?你也出不去?”
说到出不去的时候,对方总算不摇,开始上下晃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墨随和傀儡一人占据房间一个角,墨随身体略有老化,而且昨天和黑聚流折腾得其实不算短了。刚起来就觉得饿,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肚子甚至都咕咕叫了起来。但是没法,碰到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傀儡,想打探消息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