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不错,可惜小时候没好好调教,现在年岁有些大了,不错没事,谁让老头子我看顺眼了呢?行了,跪下吧。”
“咳咳咳!啊?”卢斯之前那口气还没喘顺了呢,钱大伯一腿踹在他后膝盖上了,卢斯没站稳,噗通一个马趴就五体投地趴地上了,“哎呦!”
我CNMB!!!痞子的气上来了,好悬没一口骂出去,只是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行,就是这眼神儿,小狼崽子。”钱大伯嘿嘿嘿就笑了,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卢斯,整个一个老饿狼,“头磕了,叫师父。”
卢斯努力让发热的大脑运转起来,毕竟刚才还跟自己说要多想想。这老头没官没位的,但是明摆着有势力,有本事,还有威信,认他当师父,跟认个老大一样,没毛病。
但是……卢斯斜眼一看冯铮,他正一脸惊喜,在那给他做口型,让他快叫呢。正气小哥哥已经算是被他叼进自己窝里的了,可不能因为这劳什子师父让两个人变远了:“要当我师父行,你先给我找个师(xi)兄(fu)来,我就叫你。”
冯铮瞬间眼睛睁大,惊喜程度明摆着上升,但转瞬惊喜就变作了忧虑。他定定看着钱大伯,就怕钱大伯因为卢斯的这句话而恼羞成怒,干脆甩手不要这个徒弟了。他的表情虽不明显,但他想的什么,众人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成。”钱大伯又把大烟斗从要带上取了下来,一边塞着烟丝,一边笑眯眯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那我就一块放了。”
“师兄,还不快来与我一块磕头!”卢斯赶紧拽一把冯铮,冯铮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他拽得跪在地上了。膝盖疼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后,可是比卢斯干脆多了,一个头就磕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痞子卢在肚子里念叨着“一拜高堂~”,也跟着磕了下去。
“行了,一个就完了。”钱大伯笑了笑,他年岁大,可是牙齿还好得很,白且整齐。
两人起来,才发现孙班头也凑过来了,用略有闪躲畏惧,却又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钱大伯:“钱爷爷……”
钱大伯一口烟喷在他脸上了:“免了,你婆娘可是个护犊子,做了我的徒弟,签下卖身契,可是任我打,任我骂,我让他们洗脚,他们就得跪在地上给我端盆的。我可不想这把年纪,还要个婆娘堵了我的门口骂。”
孙班头立刻便讷讷的闭嘴了,倒不是他婆娘真会干出这种事来,那女人虽然泼辣,却还是分得清好赖。更要紧的,是钱大伯既然说出这些话,那就是根本没收他儿子的意图,何必死皮赖脸呢。
“为师我既然得了徒弟孝敬,那就不住这地方了。你两个说,谁要孝敬我吧。”
“师父,我家里有寡母,你住进去不方便。”他话音刚落,钱大伯就立刻阴森森看着他,卢斯硬气的跟他扛着,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绝对不能软,“但我又想着孝敬师父,铮哥,我说个法子,你看怎么样?让玲玲妹妹搬到我家去,我搬到你家去,师父也住你家,咱兄弟俩一起伺候老爷子。”
登堂入室,朝夕相处,外带勉强算是竹马竹马了。
卢斯说完,就看冯铮耳朵红了,血红血红的,就跟喝醉了酒似的,可他还是对冯铮点了头:“师弟的提议好,师父你看如何?”
“不管你们俩如何折腾,反正把为师伺候得舒服了,那便成了。”
看着冯铮的红耳朵,卢斯咽了口唾沫,暗中比了个大拇指。一扭头,钱大伯吐出一口烟雾,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老狐狸可是心明眼亮着呢。
“师父,那我俩今日下值收拾好了家里,便来接您。”冯铮规规矩矩的道。
“等什么下值,你们两个小嘎嘣豆子在这里又帮得上什么?现在便去收拾吧。”钱大伯大手一挥。
孙班头在后头笑着:“正是,正是。”
卢斯没想到,他折腾了半天想抱县令的大腿,没能抱上。结果这么一走,抱上了另外一条想都没想过的大腿。
卢斯畅想着今后提前过上迟到早退,还能跟心上人同居的甜蜜生活。
不过正气小哥哥为人比较严谨啊,迟到早退还是算了吧,就同进同退吧。
另外,得想法子挣钱了,家里虽然还有些肉,但下个月就不够了啊。钱要从哪来呢?
“栓柱,你先回家吧。”
“铮哥,怎么不叫师弟啦?”师弟可是比栓柱好听多了。
冯铮从善如流,笑着歪了一下脑袋,道:“师弟。”
“……”歪、歪头杀,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能见着。卢斯尽量不动声色的咽了一口唾沫,“铮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主张,谢谢你不怪我。”
“我怎么能怪你?反而该是我谢你。”冯铮有几分感慨,“师父是咱们县里年岁最大的捕快了,虽然我过去没见过师父几面,但听我爹与叔伯偶尔谈论,都知道师父是有真本事的。”
第32章
冯铮又凑近了卢斯几步,靠在他耳边悄声道:“而且,你今日也见到了吧?便是孙班头也要叫师父为爷爷呢。你我这可是平白大了人家一辈呢。”
冯铮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俩人凑得这么近,卢斯一伸手,就抱住了冯铮的腰,脸埋进他胸肌里了。啥叫天然撩,这就是啊!正气小哥哥,你撩了,我就娶。
旁人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冯铮是恰好相反,他是穿衣有肉,脱衣显瘦。他是那种从小锻炼出来的,跟卢斯自己这个身体是个瘦干狼不同,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缺只是碍于年龄并不充盈,那一把子腰更是……
可卢斯也不敢太过分,冯铮年岁身体都够了,他不够啊。万一让冯铮先开口了,那卢斯到时候是受还是不受呢?
→_→别误会啊,是接受的受。
卢斯转身走了,冯铮在原地站了半天,才带着两个通红得都快冒气的耳朵回了自己家。
卢斯把两个后妈和姐姐找来一说,本来以为两个女人会开心,谁知道柳氏哗一下,眼泪就下来了:“我的儿啊,你怎么这就当了人家的学徒去了呢?原本以为好不容易熬出头来了。”
红线泪水没流下来,可眼圈也红了:“弟弟,做人学徒哪里是那么好当的?你怎么还巴巴的送上去呢?”
“……”
卢斯额头上的青筋凸了一下,但在监牢里的时候,孙班头和钱大伯的对话。孙班头的老婆钱氏是要闹腾的,钱大伯表示要写身契。虽然钱大伯那番话算是稍微拐了一点弯的拒绝,但其中必然也有真话。
——好像电视上也是说过古代给人当学徒是要钱卖身契的啊。可就算这样,这也是个好买卖。
卢斯板起脸来,道:“事情已经定下,断无悔改的可能,娘。姐姐,你去帮玲玲收拾屋子吧。其实这样也好,玲玲逐渐大了,铮哥虽然细心,毕竟是个汉子,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们日后要照顾玲玲,却也不要以长辈自居。玲玲从小在这长起来,见过的市面比你们的大,懂得的事情也比你们多。若有事无法去找我,就跟她商量。”
“哎。”一个是后母一个是姐姐,被卢斯这么一训柳氏也不哭了,红线的眼睛也不红了,两个女子都乖乖的应是。
卢斯每次看她们这样,都觉得怪怪的。现代公司里也是有女大佬的(不是女装大佬,谢谢)。那一个个都是威武霸气得很,看见她们一眼就想跪下喊女王,卢斯站边上都会让人误会是保镖的那种。
可是,想让鹌鹑脱胎换骨变成苍鹰……卢斯可不是教育学家,想想一下就算了。
卢斯把衣裳整理整理卷进铺盖卷里,拿绳子一系,就扛着大包裹,带着准备去帮忙的姐姐红线,跑到冯铮家去了。
“铮哥?”
“门开着,师弟进来吧。”
卢斯一进去,发现不只是大门开着,冯玲玲那屋的小门也开着。他还担心冯玲玲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和兄长,结果现在就看见冯玲玲高兴的跑进跑出,从满院子的犄角旮旯里拿出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哥给她装进一个大箱子里头。
看见红线跟在卢斯后边进来,冯玲玲更是立刻跑过来,扑进红线怀里:“红线姐!姐姐,今晚上我要与你一起睡!”
“好。”红线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忧虑,但看着小姑娘这样,也露出了笑容,“今晚上我俩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