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也去帮忙择菜什么的。
其实，她今天的目的不是帮忙还是看弟媳。
“二姐，早。”余氏看着二姐带来的两个孙女笑道：“一柔，一珊，你们这对姐妹长得都快让人分辩不出来谁是谁了。”
“四姨婆，好分辩得很。”一个少女几乎是跳到余氏面前：“呶，您看，我贪嘴一些，吃得一张脸都是圆的，姐姐是尖的；奶总说我贪玩爱动弹，姐姐可不会，她是很温柔的。”
说完又跑过去要拉着她的姐姐。
“呀。”关一珊差点撞在了一个少年的身上，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对不起。”
“没撞着你吧？”马如海看她这幅样子心里好笑，他搬的是凳子打这儿过，没料到会跑出来一个姑娘。
“没事，撞上了也是我活该，是我自己没长眼睛的。”关一珊道：“不过，凳子长了眼睛，没有撞上我。”
“你呀，不要再淘了。”大余氏脸一沉：“到你姨婆家做客也没个正形，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被人看见了还说你没有家教。”
“噢，知道了，奶。”关一珊再次吐舌头，一边还问着余氏：“四姨婆，您可看清了，谁是一柔谁是一珊？”
“看清了看清了。”余氏笑道：“你们虽然是双胞胎，这性子还真是不一样的。你们随便坐，那边又来客人了。我去招呼一下。”
大余氏点了点头，就要带着两个孙女去里屋。
“奶，我去那边看看。”关一珊可不想进屋，屋里全是大男人，吸着叶子烟，臭哄哄的。
还不如就在外面清静一点。
走到坝子边，看马如月和谭氏在那儿择菜。
“我帮你们择吧。”她蹲了下来十分麻利的择了起来。
“哎呀，你是客人呢。”看她穿着八成新的衣服，又很喜庆就知道不是本村的姑娘了，谭氏道：“仔细弄脏了你的手和衣裳，还有点冻，你快去坐着吧。”
“没事，坐着怪冷的，动起来还暖和一点。”关一珊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今天本不想来做客的，大冷的天躲在家里最实在。
可是奶要拉着姐姐来，姐又要拉自己，没辙，躲不了了。
谭氏看了一眼这姑娘，灵动的大眼睛，手脚又快，眼里还有活计，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关一珊觉得能一起做事就是缘份，主动开口问起了马如月：“我叫关一珊，这是我四姨婆家，你是我四姨婆的邻居吗？”
一般来说，都是邻居帮忙做事，亲戚就是吃饭喝酒的。
“我叫马如月，你叫四姨婆的应该是我幺奶奶。”马如月听关一珊的名字就想起了余氏说那个叫关一柔的姨侄孙女，想着怕是一家人了：“我和幺奶奶是本家。”
“原来是如月姐姐。”关一珊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如月姐姐，你还好吗？”
认识她？
不会吧？
她可是不认识这一位。
“不是，对不起，我……”关一珊牙痛了，自己这人就是嘴太快，这让她怎么讲。
看着马如月疑惑的眼神，最后干脆直接交待了。
“我听姨婆和奶说起过你的名字，说你嫁到江家……”关一珊觉得自己果然是蠢死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这不是卖了姨婆嘛，说她是八卦婆子。
“无妨，我这点破事，十里八乡的谁人不知道。”马如月笑了：“谢谢关心，我很好！”
“那就好！”关一珊看马如月脸上有笑容，也不像寻常寡妇那样愁眉苦脸的，相信那句她很好是真实的。
按说，死了男人的小寡妇不应该是这幅容颜，却又觉得马如月这样才是对得起自己。
“如月姐姐，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你往好的地方想，日子就一定能好起来。”最后，关一珊还关心起马如月来。
这性子，合拍！
马如月突然间有点遗憾了，余氏怎么没有将关一珊说给马如海呢。
就冲着这性子，她就喜欢了。
“没有，我才十四岁呢。”关一珊脸一红：“我姐都还没有说亲，哪就轮上我了。再说了，我才不要轻易的说亲呢，我一定要看过男方才行。”
单是这句话就骇人听闻了，马如月觉得她是一个胆大的。
“本来就是，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我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就说亲嫁人，那可不行。”关一珊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像马如月一样下轿就死男人，那还不亏死！
“一珊，奶四处找你呢，你怎么在那里？”正说着话，那边走出来关一柔，皱眉道：“你看看你，还不赶紧的去洗手，没得脏了衣服。”
这是江一柔？
马如月和谭氏相视一眼，这儿媳妇不成！
第一百零七章 要求换人
关一珊被关一柔拉走了，她不知道的是，谭氏母女俩心有灵犀一点通。
“如海如海。”马如月觉得，这么大的事还是要知会一下当事人，拉了弟弟在角落里，如此这般说了一句。
“那个烟蓝色袄子的姑娘？”马如海顺着姐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噢，我认识她。”
什么情况？
等知道是马如海差点撞上她的时候就乐了，没吵没打吧？
有一句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她挺好玩的。”想起她吐舌头的样子，马如海脸上浮现了笑容。
挺好玩，那就有得玩了。
“你要觉得合适，回头让幺奶奶做媒，给你当媳妇？”马如月是直性子，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我听娘和姐的。”马如海脸一红，再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人背影，如果是她，他是没有意见的。
余氏很忙，忙里也偷了闲，跑来说人来了，介绍给认识认识。
“幺奶奶，我倒是看上一个姑娘。”马如月知道她要介绍的是关一柔，可是就凭着她说的那句话，那皱眉的样子，她就没有半分的好感，更何况，如海也看上了关一珊。
“一珊?”余氏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说好的亲居然要求换人：“一珊是妹妹，性子跳脱了一些，我觉得是当长媳，想着要稳重一些的，你们看？”
“幺奶奶，就一珊，你问问一珊行不行，行这门亲就定下。”马如月可不想要那所谓稳重的，这双胞胎性子还真是大相径庭了。
大余氏有点蒙，不是说好的说一柔吗，今天的一柔也特意打扮了一些，怎么突然间就换了人呢？
这让她怎么向一柔说起。
“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海娘和姐都说谈一珊，你看这事儿？”余氏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去问问一珊的意思。”大余氏有点头疼：“我还得给一柔说清楚呢。”
这门亲是极好的，又是在妹妹一个村上的，家境不错，人口也简单，最为关键的是婆婆不极品，大余氏当时是这样给大孙女说的。
“奶，为什么？”关一柔眼里含着泪水：“明明说的是我，为什么现在要换成一珊，奶，她是妹妹，从小到大我都让着她，为什么连亲事都要我让了？”
“一柔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是看上了一珊，一柔，这事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谁嫁进去都享福，她都觉得挺好的，只是大孙女儿不接受。
“奶，凭什么，他们看上谁就是谁吗？”关一柔冷笑一声：“奶，他当我们关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了，由着他们挑选的菜市场，奶，不谈，不管是我还是一珊，咱们都不谈。”
这样，好像，不行啊!
没道理将好好的亲事往外推，能看上谁是谁的福气。
“奶……”关一柔眼泪“噗噗”的往下滴：“奶，为什么，你难道还怕我们姐妹俩嫁不出去吗，除了他家，谈谁都行，就是不能是他家！”
“一柔，不可意见用事。”大余氏觉得一柔的这个表现严重不对劲儿：“一柔，你一向乖巧懂事的，这一次也不能任性，这一家人确实值得去，既然看中的是一珊，那就一珊吧。”
“奶……”关一柔怎么说也劝阻不了老太太的决心，一双眼通红。
没有人知道，她这会儿心底有多恨。
凭什么好的亲事轮不上自己；凭什么说好的亲事要换成一珊？
一珊哪儿有自己好了？
他们为何说换成一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