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抱了十六个蛋,最后得了六只鸡,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也会心疼的。
谭氏笑着说其实可以先看看的。
放在油灯下好好的看,有黑的就能孵出小鸡来。
“娘,我们再孵一批小**。”反正家里留有蛋,最近因为忙土里没让马如建给卖了。
不仅马如建,江智荣兄弟四人都在帮忙种。
整个山上但凡有阳光照进去的地方都给种上了庄稼,杂草割了回来晒干当柴烧。
“哪来抱窝的母鸡”谭氏瞪了女儿一眼,养这么多鸡不要粮食。
“不用的,娘,您听我的,准成。”马如月已经将这事儿理了一个头序了。
她找让马如建做了一个木箱子,在箱底和四壁垫了厚厚的棉絮,将选好的蛋放在了箱里。
因为谭氏不乐意,马如月也全当是做试验,只拿了十个蛋。
蛋的上面又盖了三层,有棉被盖严,然后将在旁边燃了一个火堆,太近了不行,有被烧的风险,温度高也不成的。据马如月摸过抱窝鸡的温度来看,大约就是人体温度高一点,四十左右吧,寻着合适的距离就放在边上。
“娘,这个火堆不要熄了,每隔四个时辰将蛋翻动一次。”马如月胸有成竹:“娘,肯定成。”
“就你折腾。”女儿说了一次又一次,谭氏也不好打击她,只能由着折腾,反正是十个鸡蛋而已,她心疼蛋,更心疼女。
不止一次谭氏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幸好是分了家的,若不然,她会和马家的人一起挨饿吃野菜不说,更会受着那个老妖婆的各种责骂。
和老宅的人没有半文钱的关系真是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都行,哪怕是女儿这次不用母鸡孵小鸡的荒唐事她也可以支持。
对马如月,谭氏觉得自从她嫁进江家后整个人变了不少。
经历过大难,变了也是正常的。
胆大心细主意多。
而且她这次还信誓旦旦的说准成。
行,她就来看看这个稀奇。
马如月做实验是认真的,天天数着日子,到第十九天的时候,她将蛋的头向上放着,周围用破棉被的棉花围了,每隔一个半时辰再凉蛋一次,每次两分钟左右。
第二十一天,谭氏率先发现鸡蛋果然破壳了!
“如月,快来看。”在抱了半个月后,谭氏也将菜踩了水的,精心挑选的十个蛋全都浮了起来,这让她心里就惊讶了,现在亲眼看见毛绒绒的小鸡崽破壳,她心里只有千万个感慨了。
“哈哈,娘,我们成功了!”马如月脸上笑开了花,养鸡场啊养鸡场,果然就来了。
十个蛋,十只鸡,没有鸡妈妈,远远的跟着之前的那一批。
没辙,跟近了的话母鸡会护短,还会啄它们。
“娘,将幺奶奶家的母鸡送回去吧,咱们得学会自己养小鸡崽。”没有爱心的鸡妈妈咱不要它。
谭氏将鸡捉了,绑了脚,然后用水淋,过两个时辰,鸡毛干了,又淋一次。
两天后,母鸡彻底清醒了,再不带小鸡崽了,谭氏就装进了背篼里,用篮子再提了六只小鸡崽下山。
“你幺奶奶说什么也不要小鸡,是我说家里多养不过来了她才收下的。”谭氏道。
“娘,您连怎么孵小鸡的事也说了?”老娘啊,要不要这么实诚。
“说了,不过没事,你幺奶奶不是外人。”谭氏道:“再说了,这里面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呢,也说不清。没人会信。”
好吧,这事儿暂且不提。
不过,实验成功了,马如月就准备大干一场了。
左右都是做,要做就做多做好,马如月让谭氏凑了四十个蛋来做第二批。
同时,也将注意事项和方法一一教给了谭氏。
她只负责提议做项目,具体的操作由着娘来才行。
谭氏学得很认真,也赞同女儿说养鸡的事。
确切的说,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已经深深的知道了女儿的主意多。
最让她不安的是,马如月说这些都是读书人江智远告诉她的。
谭氏心里总想着这大嫂和小叔子不能走得太近的。
可又想着到底是一家人,不可能回避。
只能将女儿留在马家的时间多一些。
马如月再次回到江家的时候是第二批蛋破壳,时间已到了冬月底。
让她意外的是,家里居然多了一上陌生的人,说是客。
细问之下,是兰氏带着来玩的。
说是她娘家的侄女,和村子里的姑娘们都玩不起,寻思着江丽远是大小姐,也懂得些礼仪,又识得几个字,年纪比江丽远大两岁,翻了年满十四。
兰氏,族中管事六婶子?
让她和江丽远远一起?
什么时候大房和兰氏有这样的交情了?
反常即有妖,马如月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奸情。
请原谅,她这又是职业病,心思总比别人多一分。
“大小姐,果然如我姑姑所言,你年纪这么小绣的花好漂亮,真不愧是知府人家出来的小姐啊。”兰思佳拿着绣帕看着一堆的丝线:“大小姐,你说我这朵花配什么颜色的丝线好看一些?“
”都行。“江丽远是大小姐,性子一直没扭过来,对送上门来亲热她的兰思佳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第一百零三章 反常有妖
兰思佳,兰氏的娘家侄女?
每一天都会在兰氏的陪伴下上山来找江丽远。
时不时的也会问秋氏绣花的一些事宜,丝毫不在意江丽远是否热情。
半山腰的江家会来客人,马如月也觉得是奇闻。
她也不往马家走了,就蹲守江家看会出点什么妖蛾子。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就像江飞远一样,哪怕他挟得再好,在窥探她的时候眼睛也出卖了他的灵魂。
马如月可是忍辱负重的主,她知道这会儿的江智远得很学堂里的先生看重。
自从大伙房解散后,学堂里读书的就只有六个人了,分别是江智远江飞远和三房的江智聪、四房五房六房的人。
除了江智远外,人家都是有人罩的孙子。
没辙了,江智远且沾着江飞远的光吧,毕竟江二老太爷说过的,只要他带领着江飞远好好学,这束修都不让他出。
多好的事,看几眼也会少几斤肉的。
江飞远来半山腰是常态了,见怪不惊。
目标她也弄得一清二楚的,就是想要揩点自己的油。
由着他去,她不在乎的。
但是,这一位,来了几次后马如月不淡定了。
她的目标居然是江智远。
尼玛,她家的小叔被人惦记上了!
关于这个小叔,马如月觉得是一个愣头青,也知道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心思。
青春萌动期的小孩子,马如月倒没想过寄托终身。
不过,那啥,女人嘛,哪怕自己也不喜欢,也不愿意被别的人惦记,心里就是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马如月诧异于自己这种小心思,同时又很放纵自己。
她马如月是女人,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猜不透也是正常的。
反正,就是看不惯多了一个情敌。
将兰思佳的性质定位后马如月就静观其变了。
她不信还有什么妖魔鬼怪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大小姐,你这叫什么绣法呢?”兰思佳的话比本事多,总会问着江丽远。
“平针绣。”江丽远看了一眼她,是真笨还是装傻,这是绣花里最简单的,这都看不懂,还绣?
兰思佳就开始说话了,说江大小姐在知府中一定有绣娘教导,自己就只会一点女红,还请江丽远不要嫌弃,一定要教教她。
“我是你什么人?”江丽远受不了这样的唠叨:“我嫌弃你也是应该的,我凭什么要教你,给学费了吗?”
呵呵,想不到江丽远也有带刺的时候啊。
马如月一边逗着江景远一边偷偷观察。
见兰思佳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然后偷偷的擦着眼泪,还时不时的看着屋外。
她在等江智远回家。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玩啊,大小姐。”最后觉得今天没什么希望了,她只好先回家。
在下山的时候,她都还边走边回头。
“姑姑,您说这个大房有什么好?”回到家里,看见了兰氏,兰思佳实在忍不住了:“姑姑,您说他们是知府是大户,可是现在不也在江家大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