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在聚餐时她依然敢与男同事扳手腕斗酒。
现在她与他们虽然熟悉,但这群小伙子还是很拘谨。
大约是身份摆在那儿的原因。
也幸好江智远没有来,若不然他们更放不开。
在敬酒的时候,江智路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带着一众人走向了马如月。
“嫂子,兄弟们都敬我,感激我。”江智路这些年跟着江智远也算是见过世面能说会道的人物了,但是这会儿的他却哽咽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对您说一声谢谢,却没找着这么一个合适的机会。今天,借着为兄弟们饯行的机会,我敬您一杯:嫂子,谢谢您,没有您就没有今天江家大坝的江氏四兄弟!”
千言万语混成一句话:谢谢您!
马如月面前是江智路特意叮嘱小二倒的果酒。
“智路,嫂子很庆幸你们四兄弟都是好样的!”在一个合适的年纪自己引导了他们,让他们长大成人,还是挺有成就的:“嫂子也只能说说,更多的是靠着你们自己的努力,遇上困难的时候不抛弃不放弃才有今日的成就。”
江智路四兄弟算是成功的人物了。
特别是是江智荣,他一度风光无限意气风发,却因一场战斗断了前程断了腿。
他没有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在自己的一席谈话之后就找到自己的地位。
江氏武馆,江氏米行、江氏镖局,里面虽然都有马如月的身影,但是马如月做起来相当的省心,框架立起来了,都是由江智荣去操持。
“兄弟们,咱们有今日,都是靠着夫人的大恩。”徐泰可不敢跟着叫嫂子,但是他当日是怎么进的这个队伍心里一清二楚的:“让我们一起敬夫人一杯。”
那可是马如月的一句话就成了。
当日靠着抓小毛贼得几个赏银就混日子的人,现在要成一个州府的教头。
从此以后地位有了,银子也有了,媳妇儿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愁了。
上次去白都督那儿做教头管吃管住还给了八两银子一个月,级别待遇挺高的。
一起敬还行,要是轮流敬马如月自认是对付不上来的。
端着酒,马如月难免又多了几句话。
“出门在外,你们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们自己,还有我们宜安州府的脸面。”宜安州府算得上他们的娘家:“务必要严格要求自己,今晚可以大醉,但出门以后还请各位少沾酒为妙。你们的身份变化,难免有人会算计,想要保护自己,就得保持头脑清醒。”
“是,夫人!”马如月说的话句句属实。
“还有一点,没有媳妇以后也不用愁娶不了了,有媳妇的别忘记将她们带上。”马如月一一扫过众人:“女色也有毒,娶妻娶贤,纳妾是非多一点,好好经营自己的家庭也算是事业成功的一半。”
马如月这是掏心掏肺的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兄弟来教导的。
也许是喝了几杯果酒的原因,她还越说越兴奋,挨个儿的教导着他们的缺点之处。
“之前我有叫智路将训练过程写下来,你们都抄写一本带走吧,到了州府好好看,不懂的可以写信回来问我们。”
“夫人,我等就只识几个字。”说起这事儿就汗颜,他们去当教头全靠着四肢来,没有一点儿墨水:“写信估计都只能让人代劳了。”
至于这个训练的教案,要不就不带了吧,回头还要找人教导,麻烦!
马如月听到这儿也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是没有文化的人,脑子里装的东西也很简单。
按步就班的教导就行了,要让他们什么理论联系实际的还真的很难。
与其这样那就不添乱了。
江智路取了地图出来,看着各人分在了什么地方。
“兄弟们,此一去天涯海角了,真正是不容易再见,大家保重!”江智路道:“我在宜安静侯各位佳音,希望大家都立军功,官运亨通。”
说离别,离别就在眼前。
看着他们一个个相互拍着肩膀泪流满面,马如月鼻子也很酸涩。
离别的场景真正是让人感觉很心酸。
“夫人,我们走了。”一行人排着队向马如月鞠躬道谢告辞离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马如月看着一个个远去的背景心里心塞塞的,她安慰着江智路:“他们越走越远,前途无限,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嫂子……”江智路没再言语:“天色已晚,嫂子,我送您回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 酒后胆大
大约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马如月情绪有点失控。
看着别人去建功立业成就一番自我,她却只能回到后衙当一个贤妻良母。
“别离我,我没喝醉。”马如月一把甩开江智远的手:“让我静一静。”
这是怎么了?
江景远站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心里好纳闷。
嫂子在生气?
生谁的气?
“叫你别离我,离我远一点。”马如月索性动起了手来推开江智远:“我是在生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我真正是一个没用的人!”
”谁说你了?谁惹你生气了,我给你做主!“江智远皱眉,江智路难怪跑那么快,是惹了马如月?
不该啊,他对自己的敬重都远远不如马如月,这个嫂子在他们心目中简直就是神一样的人物。
怎么会惹她生气呢。
“这是一个什么破时代,破社会,为什么我就找不到自己的定位。”马如月伏在枕头上伤伤心心的流泪:“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才不想要当这样的女人,我要当就当女强人。”
什么鬼?
江智远越听越糊涂。
“我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当家庭主妇,非要将我因在后院,我不干……”说着说着,又是泪流满面,这一下江智远直接就傻眼了,手忙脚乱的去帮她擦。
“我没有将你困在后院啊,你说你要干什么我都支持的,就像我要干什么你还给我当参谋一样的。”江智远道:”你说吧,你现在想干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不是忤逆作乱,不违法犯纪,我全都是支持的!“
”我要出墙也行吗?”马如月一听不哭了,偏着头问他。
什么意思?
就是有一支红杏伸出了墙头。
“不允许!”江智远听清楚了脸瞬间黑成了锅底,面对酒鬼是不能发脾气的,他学呼吸了一口气:”你是看上谁了,他哪一点儿比我好了?或者,我哪一点没有让你满意了?”
让自己满意的好像不多,就是挺老实的男人一个。
对自己百依百顺找不出缺点!
可是也没有出彩的地方啊。
没有大缺点也全是小优点,马如月不知道哪根筋发了,真正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挑剔起来了,她太失败了,嫁一个男人也不好!
这一晚上,江智远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真正是将自己缩小到尘埃里面去了。
马如月要什么都由着他亲自伺侯,最后还被吐了一身的污秽。
对于这一切,马如月自己全然不知睡到第二天头疼欲裂。
对于昨晚的事隐约记得一些,好像她发了脾气。
居然喝醉了,马如月觉得自己很糗。
喝的是果酒啊,而且她酒量很大的,怎么会醉呢。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人说心情好的时候千杯不倒,人要是心情糟糕一杯就醉了。
她昨天和那群年轻人饯行,江智路又说了那么多感激的话,情绪自然就受到了一些影响,再则出来的时候吹了些风,所以回来就发起了酒疯了。
“我没做什么吧?”马如月按着太阳穴:“老爷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智远在后衙的称呼就改成了老爷,好在,她还一直是夫人,而不是由太太变成老太太。
“夫人,老爷去衙门里了。”丫头清儿抿嘴道:“夫人,老爷可疼您了。”
什么个疼法?
当知道他亲自伺候自己还给吐了一身的时候,马如月大窘。
说实在的,在这个男权社会,江智远对她是绝对的纵容了。
“我真说了那些话?”清儿一直在旁边打下手,马如月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自己记不得了,就让清儿告诉自己。
结果呢说出来的话让她无地自容。
她居然想要出墙,胆大包天的自己居然想要给男人戴有颜色的帽子,任哪一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