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寡嫂的主母历程(4)

“你看要不要修,如果要修呢,就让四房家的老九来做,他是石匠,手艺很过硬的。”兰氏看着马如月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她就不信江智远会将家让她当。

“修!”生活真的是不将就,不能凑合,这是必需品,哪怕花光了二两银子也得具备。

江智远看着九叔一个人在那儿打石头砌墙砌灶台的时候心里皱了皱眉,这个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且看她以后怎么过日子。

当然,如果是一个老实的,在江家也饿不死,毕竟一日三餐都有得吃。

早上是稀饭,中午是焖饭,偶然会加点青菜,吃不饱但也饿不死。

最苦恼的也当数自己,他得上学堂去。

结果问二爷爷,他说自己重孝在身,最大的孝顺就该好好守孝,双重孝守六年,六年后才下场,不用急在这一时。

这绝对是托辞,可是他又没有脾气和他硬对硬。

这些老匹夫,动不动就会给你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目前的他只有一个字:忍!

很多事,他也不方便出头去做的,所以,将银子交了出来,由着这个二老太太选的大嫂去折腾。

再不济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只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的将钱花在修墙砌灶上面。

第二天,马如月还提出了去镇上买锅碗瓢盆,大有要开伙的意思。

“可不能开伙,到时候不仅会被没收,还要影响季度分红的。”江昆林一边砌着灶一边好心提醒:“这灶台只能烧个热水开水什么的用用,煮饭这些就不要去折腾,到时候难得去解释。”

“多谢九叔了,如月明白的。”又再次问了问工钱。

“其实,我真正收不收钱都无所谓,关键是出门做工就得交钱回公中,若不然不记工分的。”江昆林不好意思的说:“六嫂说二两银子,你还真不能少了,若不然,你和我去帐房登记,省得说是我私吞。”

大不了就自己少记一两个工分。

“谢谢您,九叔。”去就去,去了少不了一个耳朵能少点银子,她怕个屁。

帐房是四老太爷,也是族中长老之一。

“不是说好二两的吗?”四老太爷皱眉:“怎么,耍滑头了?”

“没有的事,四爷爷,是这样的,如今我们大房的家底儿就二两银子,九叔帮我们盘了灶,如月还得去买点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少不得也要花几百文钱,所以……”讲讲价,行不行。

四老太爷脸上虽然有不耐烦的神情,到底还是少收了四百文钱。

第四章 小叔的手

四百文也是钱,穷啊!

江家坝离镇上有十二里路,这个镇叫大杨镇。

“是因为以前杨家是大户,所以叫大杨镇,这些年杨家没落了,咱们江家才是大杨镇的大户了。”同行上街的是五房的一个叫黄淑珍的嫂子,她是上街卖自己做的鞋垫:“族中只管男人的钱,男人出工挣的都要交公,女人挣的算私房,要不然,自己回娘家买包糖都没有钱怎么办。”

做做针线活绣活也可以卖钱,这是生财的一条道路。

说实话,要在这个莫名的地方莫说生财了,能生存马如月心里都没底。

她一直觉得上天不公平,那什么穿越重生的金手指好歹带一根啊,上辈子的马如月就只会捉贼。

从小就是一个假小子,警队里摸爬滚打从不吭一声。

女大十八变,当了警花一枚样子软萌萌的,内里就钢铁一般坚硬,琴棋书画遇上自己就是绝缘体。

更不要说绣花,拿刀枪行,拿绣花针估计得要她的命。

“你不会,你家姨娘会做啊,回头你买些布头让那个姨娘绣了手帕子来卖,也能添补一些家用。”黄淑珍叹息一声:“你们这一房人也不容易噢,大少爷没了,二少爷又年轻,做工也什么都不会,二老太爷还说让族人多照顾一些,可是,人多嘴杂,到时候,少不得听些闲话了……”

话里话外都让马如月要自立更生。

“多谢嫂子了,我先去买锅碗瓢盆。”马如月苦笑道:“在那半山腰连一瓢热水都不能烧,回头我得好好洗洗了,都有味道了!”

黄淑珍嗅了嗅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你快去买吧,回头我帮你扛一些回家。”

“不用了,嫂子,就不耽误你卖鞋垫了。”别看马如月身子单薄,单挑一个汉子也能十拿九稳,一口锅头什么的算是小儿科了。马如月买了一口大锅,一把木瓢,一个木桶,四个碗,原本还想买点米面什么的。

摸了摸只剩下的二十文钱,想了想族中的规矩,罢了,只好住手。

路过肉摊子的时候,马如月心里一动。

肉二十文钱一斤。

左右瞧了瞧,好像没有熟面孔。

“大叔,我买了一口锅,要油锅头,能不能捡一点油渣回去油一下锅头?”马如月先开口求。

“来吧,这儿刚才掉地上的。”屠夫丢过来大拇指这么一块:“油锅头够了。”

真够抠门,不过能给就不错了。

当下又迅速的买了一斤肉放在木桶里,上面用木瓢盖了,一并装锅里准备端回江家坝。

马如月走了一半的路这才将锅放下来歇脚。

人是铁饭是钢,三天不吃饿得慌,吃了几天的焖胡萝卜焖南瓜,心里劳肠刮肚饿得慌。

喘息有点急促,腰有点疼,这是躺久了的原因,还是就是这具身子到底不是上辈子的自己,还得加强锻炼才行。

再累,也得将这些东西搬回去,谁让你是人家的大嫂,谁让你当家了呢,不能半途而废。

挑担重物,最好是一股作气走到底,要是歇脚的话就会没完没了的歇下去。

才走了不到一里路,马如月又有要歇的强烈念头。

这时候,她多么想要有一个活**。

同时又后悔没有听黄淑珍的话等着她一路。

好手难提二两,要是有她一起,或抬或换换手都比较轻松。

“大嫂。”迎面来了一个少年小叔:“我来端吧!”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那啥,寡妇和小叔要避避嫌疑吗,他这是来接自己的?

“我是堂堂男子汉,挑抬重物自然该有我来干。”像上街买东西都该是自己的本份之责的,可惜的他对这些不懂。

呵呵,好强一个男子汉。

马如月看他踉跄的脚步朝天翻着白眼。

若是自己体力恢复,这样的男子汉靠边站。

“大嫂,走累了吧,歇歇脚。”一边喘着粗气将锅头放在地上,一边还关心着她。

装得倒是不错!

“不如,我们抬着走吧,一人抬一个锅耳朵。”让她一个人抱着走估计面前的男子汉丢不下这个脸:“这样轻松一点,还有两里多路呢。”

对这个提议江智远没有任何疑问。

“你真不去上学堂?”路上,马如月担心的问。

“二爷爷说让我先安心守孝。”江智远眉眼一跳,这个寡嫂还懂这些不成?

安心守孝,孝成睁眼瞎最好,大房最好一直没落下去就这样心甘情愿受他们摆布。

“那你的想法呢?”马如月想听他的打算,在家里,有秋氏和江丽远,这样的话题还不好谈。

“走一步算一步。”江智远不是傻子:“小妹妹都快要饿死了,我哪来心思上学堂。”

“你不是说了吗,我主内你主外。”留你一个小屁孩在家也挤不出来奶:“你再去说说,进学堂上学去。”

“不行,他是族长,再说就是我忤逆了。”江智远也明白这软里藏着怎么样的刀子。

父母皆亡,大哥做主说回乡,乡下有族亲帮衬。

谁知道连大哥也去了,回到老宅全都变了样。

从头到尾,他就感觉是做梦一样。

呆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不简单。

偏偏,他还得装聋作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管,否则……

想到这儿捏着锅耳朵的手传来了一阵刺痛。

“呀,智远,你的手流血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面前这人。

马如月一边扯了路边的铁钱草嚼碎,一边准备吐到他的手心。

手刚摸到江智远的手,他就感觉被烫了一下似的连忙缩了回去。

“我自己来。”男女授受不清,身为长嫂摸小叔的手合适吗:“对了,以后不能叫我的名字,叫我小叔或者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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