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看见对面吵起来了径直走了过去。
“是我们没考虑好,规矩是可以改变的。”马如月微笑着道歉:“阿谭,拉上。”
“是,夫人。”阿谭路里嘀嘀咕咕的,到底还是将帘子拉上了。
他就是觉得仆妇脾气大,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却还将责任往他身上搭。
小半刻钟后,帘子就拉开了。
对面的马如月冷笑一声,伎俩真是不高超。
“阿谭,这两位可结了帐?”马如月走过来直接将人拦在了面前。
“回夫人,结了。”一共消费了六两银子,不算多也不算少了。
“这位夫人,您的东西可有落下的,要不再回去检查检查?”马如月心道这次能放你走她就白混了。
“多谢了,都拿好了,王妈,我们走吧。”女人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你就是醉香楼的江夫人?果然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出身啊。”
我呸,这是赞扬自己还是骂自己呢?
马如月可是一个禁得起糖衣炮弹轰炸的人。
矗立在路中间,却是半步都没有移开。
“夫人的东西没落下,但是我们酒楼的东西却是缺少了。”马如月问着阿谭:“你去看看少了什么?”
能少什么?
阿谭一脸的迷茫,回头看着包间里的桌椅板凳摇了摇头,都在啊。
“阿谭,看什么得往上看。”马如月叹息一声,难怪东西要丢,这人都不长记性呢。
“画,夫人,我们的画掉了。”阿谭经马如月一提醒这才惊觉出了大问题:“天啊,夫人,那幅价值一万两银子的梅花又不见了。”
这就对了。
“夫人是什么意思?”女人脸一下就红了,似乎是气红的:“你的意思是我们来用餐偷了你的画不成?”
“偷算不上,只不过是顺手牵羊罢了。”马如月上前逼进她:“肖二太太,不知道是不该这样称呼你呀,你和肖大人还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对,连兴趣爱好都那么的一致。你说我这次若是报官的话,肖大人是保你还是保他自己呢?”
“你胡说!”女人这一次是真的心慌了:“什么肖二太太,你认错人了,我也压根儿没拿你什么画,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就报官吧,看以后还会有谁来你这儿用餐。”
还真是一个嘴硬的货色,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
马如月也不想和她啰索了,直接动手将她拖进了梅香亭里面。
女人和仆妇要和马如月拼命,马如月也没理她们。
“阿谭,你去一趟翰林院,告诉江大人一声,让他下了差邀请肖大人来醉香楼喝酒看戏。”好不容易逮着了,她怎么肯松手呢。
既然是不承认,那就一网打尽。
听到这样的吩咐,女人又闹了起来,说她和某某夫人有约,耽搁了时间她赔不起的。
“这不是我耽搁你的时间,是你自己耽搁了自己的。”马如月道:“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又怎么能走得出门呢。还是说,我醉香楼的东西就这么好拿吗?”
女人脸变成了猪肝色,一直说马如月血口喷人。
“你信不信,只要我动手就能搜出我的东西所在。”马如月诡异的一笑:“说起藏东西,我绝对比你厉害。”
也是她太不聪明了,若是自己的话,绝不会现在带在身上带走的。
可是这个女人心太急,很明显的落进了自己的圈套。
两人女人就这么僵持着。
女人之前想要大叫,是马如月提醒她不要让自己变得太难堪了,好歹也给肖大人留点脸面。
酉时,江智远和肖大人到了醉香楼。
“不是说喝酒看戏吗?”梅香亭里居然是两个女人,江智远退了出去:“看来这个包间是被人定下了。”
他没看到肖大人见到女人的时候神色大变。
“夫君,这个包间是被肖大人订下的。”马如月巧笑着上前:“肖大人,请吧,都不是外人。”
“这……”肖大人看了一眼女人和仆妇,心里暗道不妙,有心装着不认识:“这谁家夫人,好像不太方便吧?”
装,还真是会装!
马如月一把扯下了女人腰间的梅花荷包,又拿起了肖大人挂在腰间的一比较,一对一模一样的花样,你说情侣荷包都用上了,还装什么清高。
“我原以为肖大人是认得的,既然不认识,那我就送官查办吧。”马如月懒洋洋的对比着荷包道:“绣工不错,出自一人之手啊,看来你们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
“你凭什么要送官,都说醉香楼是一个用餐的好地方,谁知道是一个来了就走不了的地方。”女人做着最后的挣扎:“无缘无故的毁我清白要送官,我还不如死的强。”
说着就朝柱子上撞。
“别,我只是想要回我的画,并不是要你的命。”马如月一把拎了她过来,就像拎小鸡一样:“肖大人来了,他既然也不认得你,那我少不得就粗鲁一点了。”
说着直接撕了她的裙装,在大腿部赫然绑着她的那幅画。
这幅梅花有长两尺高一尺,并没有现代的枉来裱糊,就只是一个画轴。
想要保持完整,自然只能绑在腿部,一逮就是一个正着。
“这位夫人,你用餐还真是用得出新花样啊,连我墙上挂着的梅花都能跑到你的大腿丫,让人佩服得紧啊!”马如月冷笑一声:“来人,就这样将人绑了送官,人证物证俱在,我看她怎么狡辩。”
第三百零二章 顺藤摸瓜
就在两个婆子准备将那女人带走的时候,肖大人涨红了脸发话了。
“这位夫人能在醉香楼用餐,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肖大人道:“这可能有误会在里面,反正你也没有损夫什么,不如就这样算了。”
马如月以为他多稳得住,结果还是不打自招。
送官查办,祖上三代估计都挖得出来,更不要说谁是谁的小妾红颜了。
听见肖大人开口,女人的低着头有抽咽,看得出来,她是哭了。
这当中,一定有害怕,但决不会有后悔。
估计着想的是回去怎么交差了。
“肖大人可否进一步说话?”打蛇打七寸,好不容易让马如月逮着了机会,她岂能这么轻松的放过。
顺藤摸瓜,好歹也要将之前的梅花画找出来吧。
在隔壁的包间里,只有马如月和肖大人。
“肖大人,这位夫人你认识。”马如月没有疑问而是肯定:“肖大人不主张报官?”
如果真正是毫无关系的人,那肯定就是快速脱身,绝对不会掺与其中的。
甚至还掺言劝阻,只有一个原因是怕引火烧身。
确切的说,这火一定会烧到他的身上的。
“不认识。”肖大人还嘴硬:“只是看她穿着打扮倒不像穷人,我也是爱梅之人,这位夫人敢冒大不讳的风险做下这事,多也是因爱而昏了头的原因。”
“不认识是吧?”马如月点了点头:“因爱而昏头的事确实也时时发生,哪怕位高权重也会有一些不良嗜好的。肖大人请看,这几位可认得?”
桌上马如月展开的是一幅画,赫然就是肖大人和他的三个护卫下人。
肖大人看了错愕一下。
“敢问江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肖大人恼羞成怒:“难不成在你醉香楼用一餐就要留下肖像才成?”
“也不尽然。”马如月淡淡一笑:“就算醉香楼有这爱好,但也要忙得过来才成。能留下肖像的必须是有特殊原因。”
肖大人的脸一片铁青。
“十月初六,肖大人带朋友前来醉香楼用餐,定的包间是梅香亭。”马如月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很不巧,那天梅香亭出事了,就在肖大人走后,墙上挂着的梅花图不翼而飞。”
“江夫人的意思是肖某所为?”肖大人下一刻暴跳如雷:“江夫人,你这是诽谤。”
“肖大人不用激动。”马如月淡淡笑道:“毕竟肖大人所因因爱而昏头也是提醒了我,肖大人在京城素以酷爱梅花画作着称,我有这样的猜测也不是胡言乱语。”
“你这是污蔑!”肖大人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不知不觉就掉进了马如月挖的坑中,而且用了自己话将自己套住。
最为关键一点是,她手中居然有自己和三个下人的肖像,今天所谓的请客完全就是一个阴谋。
“是不是污篾肖大人不用现在下结论。”马如月就那么不急不躁的看着他,眼神就像是一个透视镜一般看得肖大人心慌意乱:“据说肖大人身边有一个红颜,也是痴迷梅花,就不知道,这一位美女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