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怕疼的!”马如月不怕苦不怕疼就怕成残疾。
“那,欧阳大嫂说吃一次,第一次量要大一些,后面就要少一点。”谭氏道:“还有这种药,这种叫止跳丹,要是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吃这止跳丹立即就不疼了。”
马如月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神操作,那效果呢?
“肯定就没有了,骨头就接合不了了。”谭氏道:“这止跳丹我花了一两银子买的,我就怕你受不了!”
“娘,您这一两银子可真是浪费了。”从一开始就不该给她这种希望:“对了,娘,买这三幅跳骨丹一共花了多少钱?”
“三两银子一幅,加止跳丹共十两银子。”谭氏道:“欧阳大嫂说了,跳不拢接不好骨无效退款。”
药贵,疗效也吹嘘得厉害!
就不知道是不是物有所值了。
马如月很想知道这药是什么搞成的。
不开刀不打夹板居然能自动接骨?
“欧阳嫂子说了,服药的人能饮酒的水酒各半效果更好,要不娘给你倒点酒?”谭氏道:“服药后当避风,忌食豆类,还有各种荤腥,更忌房……”
看着女儿睡在床上,女婿都没有,还有什么房事,她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忌其他的都好,明明是大过年的,居然让忌荤腥,我的命可真苦啊!”马如月苦笑道:“娘,我可能忌不了!”
“忌不了也得忌,回头等你好了想怎么吃都行。”谭氏道:“谁让你自己不小心。”
好吧,闭嘴!
“晚上的时候服药可好?”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谭氏光是想想那种疼痛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到时候娘陪着你。”
看着娘的眼神马如月心中就有不祥的预感,不会吧!
“疼,娘,好疼!”第一次的药丸吃下去不到半个时辰,马如月额头的汗珠直冒,颤抖着声音道:“娘,我会不会死啊!”
真是受罪啊,马如月觉得自己很倒霉,死过一次就算了,那么穷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有吃有穿的时候却疼得半死。
“说什么呢,大过年的,也不忌讳!”谭氏一边给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道:“忍一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马如月什么时候怕过疼,可是这会儿她觉得比给她来一刀还痛快些。
她觉得这简直就是练狱!
甚至严重怀疑她能不能熬过去。
或许,娘花一两银子的止跳丹是很明智的。
“娘啊,疼啊!”马如月一声惊呼过后简直给晕了过去。
“如月,如月!”谭氏吓得不轻。
“娘,姐怎么了?”如海兄弟仨人跑了进来:“姐,你别吓我们!”
“快,你姐受不住晕过去了,快给她吃止跳丹。”谭氏手忙脚乱的去翻找止跳丹,甚至拿药罐子的手都在发抖,一不小心就将陶罐子丢在了地上,米粒大的黑色药丸散落了一地。
“我怎么就这么笨呢!”谭氏一边抹泪一边在地上捡药。
马如月被马如青掐着人中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场面。
“娘,别捡了,我不要!”看来这一两银子果然是浪费的:“娘,没关系,我要坚持。忍得了这一时之痛就免了一世的痛,若不然这腰直不起来怎么办?”
“不要,你能忍?”谭氏一只膝盖跪在地上:“真的能忍?”
“没事,大不了多昏倒几次。”马如月醒来发现,疼痛减轻了不少。
或许,疼真的只是一时的。
“欧阳大嫂说骨头跳的时候就会疼。”谭氏道:“她果然没有骗我们,这药是真的有效。”
“有效!”马如月苦笑着点头:“没效果的话就不疼了!而且效果应该很好!”
反正她算是领略了。
这样的折磨还不止是一天,连续三天,想想马如月就觉得生无可恋。
不过,掉地上的止跳丹她是坚决拒绝的。
有这玩意儿存在,肯定就会有想法的,就像刚才她就动了那个念想,谭氏也是想要给她服下。
“如建,拿扫帚来扫了丢到垃圾堆里面去。”马如月道:“娘,您别捡了,我真的不需要。”
“好,不要就不要,咱就当这一两银子丢了。”谭氏抹着泪道:“只是如月啊,可就要苦了你了。”
我活该!
马如月很想这样回答。
想她堂堂警花去做贼落了个摔断腰的下场,真是太气人了!
如果换作是别人,八成是不会再去第二遍,马如月想的却是她还要去,为什么要便宜江飞远他们二房。
第一百七十五章 见证奇迹
马如月的炼狱是每一天傍晚。
“如青,等会儿我吃了药,就你就我床边大声的朗读吧。”没有电视没有音响手机什么的,马如月想的是靠他的诵读声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一心只想着疼了。
“好,姐,你要听什么呢?”马如青问道。
“随便,反正是读书就好。”马如月要求不高,有声音就好。
“我来读吧。”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马如月有点恍惚,怎么像是江智远。
“二少爷?”马如建率先看到:“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大嫂。”天知道,自从马如月走后江智远简直是魂不守舍,总是在想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看大夫,有没有吃药。
大白天的来又不方便,所以就选择了傍晚,结果一来就听见她说想听读书的声音。
“二少爷,我姐吃药,会很疼的。”马如青解释道:“她只是想通过我读书的事转移一下让自己不会只想着疼痛。”
“嗯,我知道,我来读。”江智远道:“大嫂,你先吃药,我给你读《药师咒》。”
什么东东?
“大哥身体不好,老爱生病,母亲总会念《药师咒》,我也学会了。”江智远道:“听了经书病好得快。”
那江才远怎么还会死呢?
这不是很难自圆其说?
不过,人家的好意她不好拒绝。
谭氏取了药来,又端了半碗酒。
“大嫂,你喝酒?”江智远是很反对的。
“不是,如月是要吃药需要半酒半水的。”谭氏连忙解释道:“如月这药很疼很疼,所以,二少爷,还是请你移步吧。”
自己女儿疼得哭爹喊娘的让你一个小叔子看见成何体统呢。
“不用了,婶子,我就在这儿看着大嫂服药,我会为她念经的。”江智远拒绝了谭氏要求他离开的想法:“婶子,你若有事可以去忙你的,大婶这儿有我呢。”
谭氏目瞪口呆,小叔子守大嫂,这事儿要传出去了怎么得了。
“娘,要不您先出去。”马如月想着昨天将老娘吓得个半死很是内疚:“就让二少爷给我念念经书也好。”
“如月……”这傻姑娘,怎么不知道避讳呢。
“娘,没事儿,二少爷是读书人,读了经我心里好过一点。”不让娘担心就是最大的孝顺:“娘,我知道您担心什么,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呢,没人会知道。”
谭氏的脸涨得通红,人比自己聪明,却总是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来。
她知道个啥呢?
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拗得过女儿,将药给马如月服下后轻轻的退了出去。
“会很疼吗?”江智远一脸的担忧问道。
“是的,很疼!”马如月苦笑道:“但愿不要吓着你就好。”
“不会,你疼我会更心疼。”江智远道:“早知道就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马如月揭过这个话题不谈,轻轻的闭上眼叹了口气,大约是生命中有这么一劫吧。
他说什么来着,说他会心疼?
这小子,越来越胆大,居然敢正大光明当着她的面表白了。
马如月睁开眼想要看他有没有红脸,结果,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只见江智远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前的桌上,跪在了地上,双手合掌,十分虔诚的的念起了药师咒。
都说读书人不信鬼神之说,没料到江智远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一点。
马如月很是感慨,她想喊江智远起来的。
结果,疼痛开始慢慢的袭来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江智远在这儿的原因还是什么,反正马如月就感觉不到有昨晚那么疼了。
她的眼睛盯着江智远,脑子里回响的是江智远念经的声音。
慢慢的,慢慢的,马如月居然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