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霁月光风(8)

作者:雾十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穿越时空 甜文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祁和,司徒器 ┃ 配角:皇帝,将军和丞相 祁和穿成了历史上有名的公子和,据记载,公子和美姿仪,神风清,堪称与世无争白月光。皇帝爱他,将军爱他,丞相也爱他。但只有他死了,这三位不世之材才能停止内斗,中兴大启。为了大启仍能屹立于世界之巅,也为了空调手机和wifi,祁和觉得他很有必要牺牲一下,说不定就穿回去了呢。一人血书,求一死。点击展开

中心意思不过三句——房,他买;钱,他赚;封地,他挣。

祁和今日许给华疾医的一切,他司徒器愿意加三分利,在十年内全部还清。

司徒器从小就一直很想当个能够自己做主的大人,总恨不能一夜长大,巴巴地反复问着阿兄:“怎么才能算长大了呢?”

阿兄从来只是笑,被问得实在无奈了,只会回一句:“咱们阿荀永远不长大,好不好?”

这一刻,司徒器好像明白了,长大从不是岁数有多大,身子有多高。长大是当他学会像个男人一样,去主动把沉重的责任扛到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

没有人想要长大,可在人生的某一瞬间,或早或晚,你总要长大。

小小的祁和,正巧就在凉亭的背角躲闲,顺着司徒器的话仰头朝断壁看去,那里果然生长着一朵美丽的花。

第6章 花式作死第六式:

诊金谈妥,司徒器和陈神医便即刻上路了,在这方面陈白术可以说是十分敬业,他死也要坚持原则的样子总会让人又爱又恨。

在陈白术指挥司徒家的下仆给他收拾东西时,他还不忘絮絮叨叨,一定要嚷得天下皆知:“也就是我在师父墓前发过誓,否则不管是你司徒器承诺了未来多少,司徒家后面又想拿出多少,这事都不可能成。”

陈白术之前是真的很生气,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当作傻子愚弄。

祁和那么着急赶过来,就是怕司徒家搞什么骚操作,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司徒器比他爹要稍微会做人那么一点,面对陈白术的刻薄,他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能说会完全听之任之吧,至少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与大夫闹出什么不愉快。说就说呗,又不会掉块肉。多年的纨绔经验,也不是完全没有带给司徒器什么,好比他早早就领悟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神技,谁也不能阻止他当滚刀肉。

直至陈白术扬言要等司徒品醒来,也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司徒器才终于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嘴。

“别与我阿兄说!——”司徒器皱眉,透出那么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凌然之气,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在一朝一夕间就改变的。只不过还没说完,司徒器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往日的说话风格大概有点不讨喜。

何止是不讨喜,简直是教科书般的不会说话。

语气生硬,颐指气使,任何一个不吃这套的人,都会被激起很大的反感情绪。

司徒器浑身僵硬,尽己所能地调动了所有脸部肌肉,挤出了一个他觉得应该能被称之为“和善”的笑容,福至心灵地对自己之前的话又做了些补充。

他说:“——好不好?”

任何话加上这仨字,都会莫名变得柔软,化命令为商量。

再吃一个,好不好?

让我喜欢你吧,好不好?

再玩一个时辰就睡觉,好不好?

陈白术却是一个激灵,抖得分外夸张,比风中的木槿更加花枝乱颤。他拍了拍葛布窄袖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这人就是这般古怪,不吃硬也不吃软,甚至他觉得司徒器这腻歪人的语气有一点淡淡的恶心。

真不知道现在大启这种男子皆以面若好女为傲的风气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真的会有人欣赏吗?

祁和……

就很欣赏啊。他看着明明整个人已经尬得要炸毛的白衣少年,努力强迫自己去说这样的话,就觉得分外有趣,并再次起了逗弄之心。连祁和自己都觉得自己约莫是有些变态,或者说是恶劣的,可他还是得说实话,这样的司徒器qiao实有些可爱。

祁和难得主动与少将军搭话道:“为什么不能告诉你大哥呀?”

司徒器再顾不上什么神医不神医的,思路跟着祁和略带吴腔的软言软语就跑了。祁和的声音一如他孱弱无害的外表,带着说不上来的如沐春风,若低吟浅唱,余音绕梁。司徒器微微垂目,想要用长发遮挡住自己已经透红如血玉的耳根。

可也因此,司徒器的视线焦点顺势下移,不可避免地扫到了祁和暴露在外的曲颈,天鹅般白皙修长,还有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再往下……

“咳。”司徒器咳了一声,掐醒了自己,不想让红晕继续蔓延,强行转移话题,对祁和反问道,“若签下字据的是你,你会与我阿兄说这些?”

“为什么不?”祁和却不走寻常路地歪头。

他不仅会说,还会直接把字据交给司徒品买单。他现在付出的一半身家,只是权宜之计的垫付。祁和既不想当冤大头,也不想当个圣人。命是谁的,自然就该由谁来还。

祁和相信,以史书记载,和他这些年对大将军司徒品重诺性格的了解,他是不会赖账的。当然,若司徒品真的不认,那就是祁和看走了眼,他会自认倒霉,只是以后该利用司徒品的时候,再不会手软就是了。

总之,对于一心回家的祁和来说,怎么样都是稳赚不赔的。

司徒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祁和刚想说“现在你总相信了吧?我对你哥真的没有意思”,就听司徒器已经自我脑补完善,并自言自语了一句:“你们已经到了这般不分你我的地步了吗?也是,对亲密的人,自是无须客气。”

祁和:“……不是。”

司徒器回避了与祁和继续讨论祁和到底和他大哥有多亲密,他!一!点!都!不!想!听!

“把华疾医的机会就这么让出,真的没有问题吗?”司徒器的智商在经历过种种打击与三观重建后,有了显著提升,特别会抓重点,岔开话题。

祁和只能回了司徒器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显露出再标准不过的茫然。

像极了过往祁和准备坑司徒器时狡黠的样子。

过去的司徒器,每每看到祁和这白莲花的样子,准会一蹦三尺高,如临大敌般恨得牙痒痒。但是如今再看,司徒器竟开始觉得祁和只是有些促狭,他连促狭都如此可爱。

人就是这么一种双标的生物,司徒器已经认命,自己大概没救了。

两人并立于木槿树下,为了方便交谈,已不自觉地越走越近。司徒器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声说秘密”,一边脚下迫不及待地再次朝着祁和大步挪去,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不能再近。

哪怕闭着眼不去看祁和,司徒器也能闻到来自祁和身上淡淡的药香,苦涩中带着回甘,让他浮躁的心都不自觉的平静了下来。

司徒器的袖子几次擦着祁和的宽袖而过,一个绣鹤,一个纹云,再般配不过。

少将军的脸终于还是不争气地红了,他开始有些后悔靠得如此之近,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退回安全距离。

祁和看了眼一上午都奇奇怪怪的司徒器,还是小声配合:“怎么?”

“我听说宫中那位……”

当今圣人是大启唯二的女天子,但与铁血手腕、自立为皇的前辈不同,如今的这位天子只是被迫上位,当了多年傀儡,一直郁郁寡欢地苦熬着。如今女天子熬到了大限将至,哪怕已下令封锁消息,但该知道的有心人还是都知道了。

如日中天的司徒家,正是其中之一。

但一直到大哥生病垂危,司徒器被允许在谋士们与父亲商议大事时进入书房,才终于知道了这件被所有人知道又被所有人遮掩,神神秘秘讨论了许久之事。

司徒器对祁和小声提醒:“或可请陈神医入宫一试。”

陈白术当年拒绝了天子征召,不愿意入太医院,但现在只是看病,又有华去疾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成功。

其实女天子活着或者死去,她都做不了什么。

但至少她活着,祁和便始终是天子远亲,还有姜高氏这么一个血亲纽带在,可以自由出入宫中,求些无伤大雅的庇护。若如今的太子登基,与祁和的关系就太远了,没了人从中斡旋,自是再难像如今这般亲密。

司徒器不想祁和失去他背靠的大树,哪怕那树摇摇欲坠,既不遮风也不挡雨,还有可能引来天雷降灾,但好歹是一棵扎根多年的苍天大树,看上去就很唬人。

祁和摇了摇头,只给了司徒器一些只言片语的暗示:“圣人自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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