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阿姊(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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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派人去调查那位姓张的纨绔子,结果很快就交到了她的手里。看完后,她歪着头想了想,忽而勾了勾唇。
两日后,张公子再去窑子时,和人起了争执,打闹中被人推下楼梯,救回来时,腿已经断了。
姜大宝得了信后,心里一阵庆幸,心说:幸好还没和张家拟定婚书!
张公子的腿摔断后,姜大宝理所当然的推掉了这门婚事。
他再对姜黎有意见,也做不出把自己闺女往火坑推的畜生行为来。
为着这事,他还和张大人在麒麟卫大吵了一架!
那位张大人很有些人脉,暗中操作,就让姜大宝犯了事,赋闲回家了。
姜大宝也没回自己家里,连着数日流连烟花场所,彻夜不归。
王氏为这事发愁,姜黎安慰了几句。
其实,她早就安排了人手去暗中看着姜大宝,保准他闹不出人命,也不会领回家个小妖精。
这些事,她也没和王氏商量。
因为她动用的人手,都是宗阙留在一品楼的暗桩。自从姜黎接管了一品楼,楼中的人手也跟了她,听从她的吩咐。
姜黎静下心来时,还忍不住会想他何时回来?
自己啊,可要好好地谢谢他。
五日后,姜大宝身上的盘缠将尽,再也无法支付花楼酒馆高昂的费用,加上姜黎早就吩咐铺子里不许给他爹银子,姜大宝又气又羞,没脸回去,也没银子再回去玩,干脆就在铺子里住下。
可那些掌柜们现在都只听姜黎的,姜大宝去了铺子没多久,得了信的王氏就赶过来了。
王氏坐在舒适的马车里,看着狼狈不堪的姜大宝,表情得意洋洋。
——
宗阙再次回京的日子,秋风凉爽,城外的杏树枝头的叶子已染了半数的金黄色。
四皇子回京的那日,城外,数十名文武百官俱出城迎接。
与宗阙同来的还有一位江东有名的大儒。
这城外的半数文人墨客,能给宗阙面子,几乎都是因为江东阚老的到来。
于平静的官道上,不多时,响起了如雷的马蹄声。
接着,就有一队整齐的黑衣卫在前面开路,队伍中间,是一架与皇子仪仗完全不符的漆黑朴素的马车,车内,透过朦胧的竹帘,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佝偻老者。
队伍最前面,是一身锦绣龙纹袍的俊美青年,他头戴金冠,脚踩绣金龙纹的靴子,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宛如天神降临。
只见队伍靠近城门,文武百官皆跪地。
俊美青年下马,往后走去,从朴素的黑漆马车里接下一名须发皆白的八旬老者。
这位老者,便是享誉京都的大儒阚老。
这次四皇子和阚老一同入京,几乎轰动了朝野内外,要知道阚老一向不理朝事,上次入京还是十几年前,当朝天子登基,阚老特地带着数百名学生,前来恭贺。
这次两人同行,不免有人在背地里猜测,那位杀人如麻的血阎王,已得到了阚老的支持。
民间百姓得知二人同回京都,一时间对四皇子宗阙的恐惧也有所消退。
毕竟就连当世的大儒都愿与他交好,那么他这人,应该是有节操的。
宗阙回京那日,姜黎正好在外地。
待她回了京城,前脚还没歇一会儿,黑鹰就找上了她。
“姜氏,数月不见,可想主公?”
黑鹰看着她,笑嘻嘻。他还眯了眯眼,观察了她好久,切道:“你好像有点黑了!”
姜黎闻言,双手捂了捂脸。
她这阵子都在外地谈生意,有了宗阙的威胁,她这辈子怕是嫁不了人,她就把多余的心思都用在生意上,光是短短两个月,她就吞并了两家京都的商铺,并且新铺子在她的改造下,收益稳步上升。
姜黎名下管着相当多的铺子,她也不偷懒,账本都做的整整齐齐,就等着他回来,好拿给他看,当让他晓得,她并非无用之人。
“姜氏,主公要见你。”黑鹰打了会儿趣,便看着她,认真说道。
她点头。
上了黑鹰身后的马车。
车外,黑鹰提醒道:“主公这次回来很高兴,你别说些扫他兴的话。”
他唠唠叨叨的,听得姜黎昏昏欲睡。
等到马车停住,姜黎睁开了眼。
她这阵子在外奔波,也没休息好,这会儿眼底有黑晕,精神也不济。
马车停在了一座环境优美的庄子外面。
门打开着,姜黎探了探头,便看见树下站着一白衣青年,青年背对着他,正在擦拭一把利剑。
听见响动,青年头也不回,温声道:“阿姊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姜黎强打起精神,走了过去。
他转身,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盯了许久,他扁了扁嘴,呵笑道:“不过俩月,阿姊怎么憔悴了许多?”他说着,反手一推,长剑入鞘。他转身,手臂一揽,就抱着她的腰,将她锁在怀里。
他低下头,用下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低沉的道:“可有想我?”
姜黎被他抱的差点缓不过气,垂着眸点头。
她想着刚才黑鹰的话,说他心情好,让她不要败兴。而姜黎觉着,正因为他心情不错,她正好老实坦白。
于是,被他抱在怀里,姜黎开始坦白从宽。
“你不在的这俩月,我用你给我的人,办了几件事……”
她声音细弱蚊蝇。
“嗯?”他心情不错,问:“都做什么了?”
“阙弟,你不知道,我一家从梅县回京的途中,差点被一对母女给骗惨了。”她噘着嘴,乌黑的眸子闪亮亮的,又心惊又害怕,还又是气愤道:“……我怎么能让骗子进我家门呢,所以,我就让你的人帮我办了件事……”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宗阙微笑的看着她,看着她还没说出自己干的坏事,就恶人先告状。
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飞鸽传书给他。
是以,其实他知道她背着他干的每一件事。
他只是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欣赏着她在自己面前故意演出来的那些心机。
奇怪的是,这些做作的模样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会让他觉得厌之恶之,可是这人换成了她,他就觉得她可爱的要命,坏也坏的让人想夸她机智。
“……阙弟,你不知道呢,后来那个妇人,还派人盯着我,要不是阿姊聪慧,提前找了尚云霓帮忙,指不定,我就要被那妇人给算计了。”
她委委屈屈的说着,绝然没看见头顶处,他虽是面无表情,可那双暗沉的眸子里流动着的绵绵情意。
她就从那件事,一直说到她后面赚了一大笔钱,还买下两间铺子。
说到最后,姜黎自己都有点累。
于是,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粉唇抿了抿,声音也没了。
他低下头,看着她眼底的一圈黑晕,他心疼她这俩月在外奔波的辛苦,他叹一声气,一只手勾住她的腿弯,把人就这么抱起来,转身进了内室。
姜黎再次醒来,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她瞪大眼睛,猛地坐起来。
待她发现身上的衣物还在,方才松了口气。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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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姜黎起身, 整了整衣裳, 曼步行至院子。
月光里, 那人坐在院中的榕树下抚琴。琴声悠扬, 在夜里听起来特别有感觉。姜黎缓步走过去, 在距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因着夜风微冷,她蹲下去, 抱着双臂, 边望着远处的夜空, 边听风中的琴声。
过了会儿, 他的琴声停下。
姜黎抱了抱手臂,悠悠道:“阙弟,好晚了呢。”
她也该回去了。
他闻言,慢条斯理的朝她看去, 淡声道:“我与阿姊隔了数月才见,这一见, 你又睡去半日, 醒来便说要走,我心实痛啊。”他望向她的眼睛里, 情意绵绵, 这一眼, 便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看出他的情意。
他温柔如水的看着她,伸出手:“过来, 让我好好近近你。”
姜黎红了脸。
心说:他怎么讲话都不害臊的?这院子看着只有二人,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