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娇艳/渣男他娘(165)

这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贺云昭不知道的变化,她紧锁眉头问道:“从哪里泄露出消息的?”

曹宗渭道:“还不知道是会极门处还是司礼监,约莫是司礼监文书房掌房泄露的可能性更大。”

大明京官的题本和奏本的进呈,都是直接通过会极门交本就出送到司礼监文书房去,府官则是要先交到通政使司处,再由通政使司呈交到会极门。柳大人就是怕通政使司有马元滨的人,便直接将较之题本更为郑重的奏本托人交去了会极门,想直达天听,没想到还是被人提前看到了。

贺云昭揉着曹宗渭的肩,道:“袁阁老的奏本现在送上去没有?”

曹宗渭道:“本是与姜维夺人功名之案一并送上的,因苏州府搜集的证据还未到京都,柳大人那边出了纰漏,他人又失踪了,便暂时一齐压下了。”

贺云昭仔细地回想着前世的事,前世孤兵的事情闹出来之后,为何柳大人没有查出姜维的事,难道因为姜维顺利上任,发现了苏氏,于是压下了这件事?而这一世姜维的秘密几乎两.党人都知道了,他失去了去浙江的机会,所以柳大人才顺利查到了这件事。

眼下发生的这些事都是贺云昭并不知道,也始料未及的,她猜想,许是自己说出孤兵行迹,揭发姜维的举动,改变了事态发展,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变故。

可若是让贺云昭毫无举动,就凭程怀仁记起的前世之事,太.子党说不定真能扳倒九皇子,成功登上皇位。这种局面,是她更不愿意看到的。

贺云昭深凝眉头道:“如果我知道更多事情就好了……这样胜算就更大一些。”

前一世贺云昭到底只是个闺阁女子,朝堂之事除非是闹大了,或是贺镇东在与父兄交谈的时候她听到的,别的秘事她并不知晓。而程怀仁不一样,他是亲身参与到其中的,他知道的比她更多更详细。

贺云昭不禁紧张起来,程怀仁到底记起了多少?

曹宗渭感觉到肩上的那双手渐渐收紧,搭着她的手背宽慰道:“你别担心,巡按御史失踪,也惊动了皇上,皇上明里已经使人去了浙江。袁阁老也派人查去了,浙江九皇子的人也都留意着。浙江都司在我下辖,我的人随时会协助他们找人。”

只怕是凶多吉少,贺云昭有些愧疚道:“是我跟你说了姜维的事,柳大人才会查到苏氏,从而牵连甚广,连累了柳大人。”

生出一股心疼之情,曹宗渭握紧了她手,摸着她的脑袋道:“别胡思乱想,党争从来没有一帆风顺,也不是温和的,死人是迟早的事。”

贺云昭垂眸,与他视线相对,吻了吻他的侧脸,道:“我明白。”

前世九皇子登基前后死了多少人,又苦了多少人,贺云昭心里很清楚,她的父兄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曹宗渭不想看到她闷闷不乐,将她抱坐在怀里,道:“皇上应当知道浙江一行不是个容易的差事,能派柳大人去浙江,必然知道他不是个蠢,兴许遇险之后藏起来了也未可知。”

这都是安慰人的话,贺云昭知道,能找到柳大人留下来的证据,已经是万幸了,她靠在他怀里道:“但愿吧。”

沉默了一阵,贺云昭又问:“奏本的事怎么办?”

曹宗渭环着她的纤腰,掐了掐,试试有没有长一点肉,语气平静道:“查。柳巡按奏本被偷,马阁老也已经知道了袁阁老查出来的那份名单,肯定是抄了袁阁老奏本的副本,眼下应先把奏本重誊,让皇上过目才要紧。”

“那交了吗?”

曹宗渭答说:“听说昨儿皇上不舒服,下午没见任何人,今早的时候袁阁老才把奏本藏在官服里,偷交上了去。不过苏州府搜集来的证据还未到京城,便只奏了私自升降官员之事。”

就这件事也够马元滨吃苦头了。

贺云昭继续问道:“皇上什么态度,你知道么?”

“龙颜大怒。但马元滨已经想好了对症之策,他早就把每个被他私自升降过的官员的上峰都写了下来,在皇上面前把他们推了出来,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又有太子御前哭闹,也算是逃过一劫。皇上倒是处罚了不少涉案官员,他们大多都是马元滨的门生,也有个别袁阁老的人,这一仗,九皇子不吃亏。”

就算不吃亏,也是伤敌一千,自损三百,贺云昭还是觉得心痛。

微叹一声,贺云昭抱着一丝希望问:“奏本被谁截去,查到的可能性有多大?”

曹宗渭道:“查到也已经没用了,只能杀死偷奏本的一个人。升降的官员的事皇上已经处理完了,至于姜维的事,证据没找到之前,若是呈上去了,就是污蔑朝廷命官,谁也吃不起这个罪。”

贺云昭不确定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证据没了,苏氏的死必定不寻常,柳大人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消失得无隐无踪,总归会有点蛛丝马迹,是不是可以从这些地方入手?”

曹宗渭笑了笑,吻着她额头,道:“夫人还有查案的天赋。放心吧,你说的这些第二个巡按御史都会做,端看能不能做成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事了,遇着好消息我再告诉你。”

朝堂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贺云昭也知道自己并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现在只盼着柳大人至少把证据都留好了,让逝者没有白送了性命。

这厢情况不容乐观,马元滨也寝食难安。

自司礼监下文书房掌房把柳巡按的奏本截留了下来,以及抄写了袁阁老奏本的副本,马元滨看过之后当着送信人的面已经吓的腿软,待屋里没人了才扶着桌子,拖着发软的双腿坐了好半日。

当天夜里马元滨都没想睡,召来了同党之人和得力幕僚,想出应对之策,连夜派人去了苏州府截下证据。而袁阁老奏上去的名单,马元滨早就查出了每一个被他升降官员的相关信息,整理成册之后当日在皇上面前拿出来,也算蒙混过关,却也在皇帝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皇帝虽然有些厌烦太子,又因现任皇后更加疼爱九皇子,但太子立了这么多年,不是说废就废,有时候念及先皇后的情分,皇上也总会怜惜太子一二分。而太.子党私下举,正是在一点点地磨光皇帝的怜悯之心。

这一劫虽然勉强过了,马元滨还是辗转难眠,因为去苏州府那边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把姜维当年的考卷和考官姓名的册子抢走;浙江新去的巡按御史会不会查到什么;前任巡按御史柳大人生死下落都不明,会不会重返京中……

这些问题都让太子.党人成日里提心吊胆。

事情过去一两天之后,马元滨总算冷静了一点,但形容依旧憔悴。他把人都召来自己家中,开始发难于人。太子虽蠢,却是他们依附的根茎,马元滨当然不可能对朱岩发怒,追根究底起来,是程怀仁的消息不够全面,才致使他们手忙脚乱,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

人是不容易满足的,得到了一点好处,就想要更大的好处,马元滨根本不满足于程怀仁提供的这一丁点信息。

毫不意外的,马元滨等人在太子面前把并未到场的程怀仁狠狠地批了一顿,还让朱岩回去之后好生讯问他的好女婿,他到底是为了帮太子,还是故意替九皇子的人设饵,好引太子的人上钩。

太子不聪明,听马元滨这么一说,当即猛发了一通火,把程怀仁骂了一遍,待众人都散了之后,他便去了忠信伯府,准备找程怀仁的麻烦。

忠信伯府里,程怀仁正在双福堂里与平乐连个大眼瞪小眼,丫鬟们都垂手而立,大气不闻。

程怀仁很想不明白,平乐这样淫.荡的女人,为何这么些日子没有男人了,居然还熬得住,他抽空便来这边盯着平乐,内内外外不见一个男人的踪迹,他就愈发纳闷了。

为着一较高下,程怀仁依旧日日睡在内室的榻上,不与平乐同床,而平乐一反常态,总是把她赶去书房,只命丫鬟在内室伺候着。

连续几夜过后,程怀仁有些搞不明白了,平乐怎么会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不再因为那事与他闹脾气,甚至是祈求他。

纳闷至极的程怀仁不相信平乐不会屈服,一得空就来双福堂盯着她,便是干坐着情愿,他就是想弄明白,平乐到底是怎么会变的,她如何忍得下几日没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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