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良+番外(82)

白雅又坐了回去,发现诺大的箱子,就这一块玉石看着是极为贵重的。她双眼一眯,将它狠狠地扔在地上,玉竹一惊,瞧着地上的玉石好笑道:“小姐怎么跟世子一个行径。”然后捡起玉石,用帕子小心擦拭后递回给白雅。

白雅摸在手里,竟真的完好无损。

她捏着玉石,隐隐用力。

夏夜,如轩苑蛙声一片,白谦将位及工部尚书,交接公文甚多,唯有挑灯夜读。

白雅轻敲木门,许是内心踟蹰,白谦应了仍没回过神来,还是白谦亲自开的门。

白谦淡看了她一眼,在她刚敲门的手上停留片刻,道:“有事?”然后从书架拿了几本书下来放在桌面,显然是要给她的。

白雅攥着袖子里的玉石,笑道:“今日下午不小心把签章给打碎了,我寻了一块玉石来,想问你能不能篆刻。”说着,她把玉石递给白谦。

白谦神色不变,当真仔细打量,问道:“看着像岫石玉。”

白雅双眼一亮:“哥哥见过岫石玉?”

白谦点头道:“几年前在永苍见过。”

“在……永苍吗?”

白雅问得莫名其妙,白谦双眼一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有些恍惚的白雅,道:“岫石玉坚硬难摧,在上面刻字需费些功夫,十日后可取。”

白雅不知道自己怎么点的头,面色勉强如常地回了自己院落。

风飒月影动,似乎还携了细雨。举目四望,丫鬟们都歇息了,诺大的雅馨苑空荡荡,连同心都空得厉害。

径自神游的白雅没发现身边的玉竹不知怎的竟不见了,只感觉身后似凉风袭过,然后后颈一痛,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58章 乱思

藏于身后的黑影宛若鬼魅,绷着一张鬼斧神工的脸,正欲转身,一声音响起,伴着疾风与飞叶,沉如暗泉穿石。

“你该庆幸,你是文家的人。”

院子静得可怕,郭尉一僵,肌肉紧绷,整个人似蓄势待发。同样冰冷的声音响起:“是你失信在先。”

墙角的琴丝竹被吹的飒飒作响,黑衣白袍相对而立,昏迷的白雅被郭尉抱在怀里,一无所知。

“我只答应护她周全。”他庆幸没有答应文家其他。

不过,答应了又何妨?

郭尉双手微紧,眼中染了几分怒意:“今后,我护她。”

白谦早有谋划,自上次他见了白雅便屡遇刺客,他原以为是萧惠仪的人,然而刺客招招狠厉却不曾让他毙命,久而久之他看出了蛛丝马迹,然后小心试探,发现不像谋杀,更像拖延时间。

若非白谦派人假杀,他不会如此心急,如此看来,怕是自投罗网。

白谦一脸淡漠:“我说过,我只给你三次机会,第一次是九重诀,第二次满香楼,第三次便是今日,若再有第四次,我虽不会杀你,但要困住你,易如反掌。”

白谦此言不假,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自己远不及他,可恨他还有要事。郭尉凝望着睡得香沉的白雅,取舍两难。

白谦双眼微眯,左手稍动,整个人似灵魅般越过郭尉。眨眼白雅已落于他怀中。

“你赌不起。”看着怀里的人,白谦眼眸黑亮骇人,刚刚爆发的威压尽敛。

郭尉的脑海陡然冒出一个荒唐的猜测道:“我离府一事本就是你一手设计,因为你的私欲。”

“文家现有的一切,将由我接管,作为交换,文家的血脉,在西疆。”

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消息,郭尉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原先承诺的,届时她与我一同离开。”

白谦淡声道:“我反悔了。”

淡得就像不着痕迹的微风。

“你还有半个时辰。”

郭尉一怔。

黑眸诡谲:“半个时辰后,暗卫出发。”出发去哪,不言而喻。西疆的人,他同样想得到,不是救助,而是捉拿。

郭尉一怔,随即是滔天的怒意:“卑鄙!”

白雅之于白谦就像笼中鸟,先是被他的野心困束,现被他的私欲纠缠。突破了上清诀第七层的白谦,越发肆无忌惮,可笑他为了文家竟无能也不能阻止。

昔日鼎盛一时的文家,说是满门超斩,却难免有漏网之鱼。

比如他自己。

“萧瑾璃,你究竟意欲何为?”

白谦目光微垂,再撩起,寒光毕露。

“我现要的,只不过是你们这些丧家之犬,滚得远远的。”

郭尉脸色一变,再不多言,翻身离去。

白谦轻嘲:“瞧,你在乎的,素来不过如此……”

声音淡得几不可闻……

——

夏日的阳光一如既往,灿烂而炫目,玉竹打开木窗,见白雅抱着被子发呆,打趣道:“小姐昨日可是做梦了?竟久久回不过神来?”显然,主仆两人对昨晚之事毫无记忆。

白雅叹了一口气:“梦见一骏马紧随身后,转眼竟变成一匹狼扑了上来。”这可把玉竹唬住了,忙追问:“小姐后来可有事?可挣脱那匹狼了?”

白雅摇头:“原本猎人来救,是可以挣脱的,奈何那狼过于狡猾,竟把猎人给咬了。”

“然后呢?”

“然后猎人走了,我正要被拆之入腹的时候就醒了。”

“阿弥陀佛!”玉竹安慰道:“以前听婆子说梦和生活是反着的,小姐梦中被狼追,生活定顺遂无忧!”心里却想着,今日可不能让院子门前的那只狗出现在小姐眼前,免得她胡思乱想。

白雅确实在胡思乱想,只是想的不是梦中之事,而是白谦。

事情一旦被揭开,谎言与真相相随。白谦不是本尊,那他是谁?去永苍的除了白谦还有四皇子萧瑾璃,难道两人互换了身份?

其实,谁是白谦都没关系,因为她原本就不是白雅,血浓于水什么的,只是虚无缥缈的纽带,这几年与她一起生活承担兄长责任的是府里的白谦,她只是怕了,怕白谦的用心。

同胞兄妹,白谦对她照顾是因为伦理亲情,然而他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妹妹,却依旧体贴入微,甚至为了她不惜与权贵翻脸,背后的用心让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两人不曾见面,初见时白谦便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然后卷入平王一案,两人一同回阳安城,因为白谦撇下卫国公府私去南庄接回自己,老夫人震怒,萧惠仪不善,便连白源似也不喜。图的是什么?

奇珍异宝、香衣华服,在自己差点被萧晋彦玷污时站出来,公然与安王府作对,还有大朝会的种种,守护姿态十足,让她感叹又感动。

实际上,自两国质子回归,由始至终,备受关注的除了白谦、四皇子就数她白雅了。白雅不是不喑世事之人,她也曾生于顶尖豪门,里面的弯弯道道稍加思考便无所遁形。

白谦先是借“护妹”把自己的弱点暴露,让皇帝知道他并非不可控制之人,然后顺势与卫国公府、安王府翻脸,以立孤立之态,后借永苍三皇子让萧惠仪与安王暴露,让皇上心生爱才之心……

没有了血缘关系,白谦昔日的一切都似带了某种目的,她不知不觉成了白谦的弱点……

冷意猝不及防攀上心头,白雅双手微颤,抱膝深呼吸,欲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却。

“小姐,奴婢刚瞧见清水送衣物过来了,应是后日出游的衣物。”玉竹捧着盥洗用具,边走边道,神色却没有以往欣喜。

那晚之后,玉竹的心里始终藏了一根刺。还有,小姐初潮染病,世子的关怀是不是过了?

白雅抬眸,眸色有些浅淡:“你先帮我收着,便说我还没起,稍后再试。”

玉竹疑惑,对于如轩苑送来的东西,以往白雅虽说不上十分兴奋,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

“小姐,您可是身子不适?”玉竹谨记着罗太医的话,小姐前不久落下病根,受不得风寒。

“没有。”她随意抬手,一截子雪白的藕臂露了出来。玉竹突然捉住白雅的手臂疑惑道:“这儿怎么有个印子?”

白雅撸起袖子一瞧,还真是,刚侧首,玉竹又凑了上来,发现白雅脖子上也有两处红色斑点。

玉竹小心摸着,问:“可疼?”

白雅摇头:“不疼也不痒。”

玉竹心里纳闷,莫非被虫子咬了。

玉竹拿了昨日拿来的药膏子给白雅细细抹上,幸好那点子印记在下午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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