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良+番外(78)

前世她不信鬼神,但事已至此,只得坦然接受。也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文世洳或“白雅”的灵魂正俯视自己,或愤怒于自己抢夺了这具身体,或感叹她与白谦的相依为命。

不管她们承不承认,她早把自己当做白谦的妹妹,不是贪图他给自己带来的富贵,相反她厌恶卫国公府的禁锢,她只是对他生了情谊,那种相依为命的情谊。

跪着委实无聊,和着香火,白雅昏昏欲睡。一个时辰后,只感四肢僵冷,肚子坠痛,膝盖血液不通,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整个人似昏似睡。

佛灯愈发迷离,白雅眨了眨眼,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小白雅,她起身,摇摇晃晃走向门边,突然摔倒在地。正当她害怕得紧闭双眼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是小白谦。他匆忙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神色紧张,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浅褐色的瞳孔,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脑袋浆糊似的,她却觉得对方莫名可爱。

还是个孩子呢,一点儿也不像现今,思绪分毫不外泄。白雅张开双臂,想环上他的手臂,突然从窗户射进一道光,小白谦的身影愈来愈浅,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独自己被抛弃在冷冰冰的祠堂……

“哥……”她捉着白谦欲抽离的手,不停呜咽,已然分不清自己是谁。

白谦唇线绷紧,声音森冷:“还不去快去请大夫!”那神色,哪有谦谦公子的模样,分明是煞神。

玉蔻被瞪得心底发冷,忙道:“已经去叫了,只是府医被老夫人的人叫去了,要等一会儿。”

白谦的气压低到了极点,一言不发地抱着白雅回如轩苑,负责看护白雅的婆子瞧了瑟瑟发抖,再不敢阻拦。

玉蔻瞧了,忙提起同样精神不济的玉竹,让旁的丫鬟将玉竹带回雅馨苑,自己则紧着白谦的脚步去如轩苑。

白谦把人放在床上,手臂一片鲜红,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脸色突变,直到玉蔻磕磕巴巴说白雅来初潮了,方才好些。

他精通药理,心知白雅这是初潮受寒,高热不断,昨晚又刚好泡了药浴,体内攒着一团热流,冷热相交,势必要难受的,如此关键的时候若再不退烧恐伤及女人的根本。

是他大意了,光顾着给她调身子,没想过还有初潮一说。

“白棋,拿着我的腰牌入宫,请罗太医至府,便说家妹身子不适,恳请他诊治。”

罗太医专攻后宫贵主,白谦此番行动定会惊扰皇宫,如此大动干戈,恐被人责恃才傲物,然而他有恃才傲物的资本。

白棋领命亲自前去,临走深看了卧室一眼。

白雅此举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大朝会皇上得知萧惠仪截取白谦信件后,安王欲先发制人,联合御史斥责白谦目无尊长,诸事只紧着胞妹,苛待异母亲妹,企图在皇帝重用白谦之前给其扣上不孝不仁的罪名。

白雅这一倒,御史若上奏,这不孝不仁就显得格外可笑。

第55章 诊治

老夫人躺在榻上,双眼微闭,林嬷嬷捏腿的力道好极了,捏后浑身舒爽,让她昏昏欲睡。

“听说人晕过去了,是真是假?”

“看着像是真的,听丫鬟说现人在如轩苑。”

老夫人嫌弃道:“不过两个时辰,又不是豆腐,早年文世洳曾被我罚跪了一宿,就她娇贵。”

林嬷嬷没有说话,丫鬟回话说白雅晕倒时脸色惨白,白谦亦一脸怒意。

“府医怎么说?”

“府医在三小姐那,还未诊断。”

老夫人一怔:“怎么跑到白婳那了?我不是打发他去雅馨苑吗?”

“夫人说三小姐感染风寒,遂中途把府医截走了。”

“如此沉不住气,郡主的身份配她可惜了。”原本萧惠仪郡主的头衔是属于萧惠娴的,只是萧惠娴一飞冲天,深受隆恩时把郡主头衔传给了萧惠仪。

“老夫人!”

莫嬷嬷脚步匆匆,人还未站稳就已经跪在了地上,额间俱是细汗,道:“老夫人,二小姐高热,世子久不见府医,让人拿着腰牌子入宫请御医了!”

“请御医?什么时候去的?”老夫人皱眉道。

“回老夫人,人刚走。”

“让人拦着!”若这事惊动了御医,那她让白雅跪祠堂一事便不占理了。

“老夫人,拦不住啊!去请御医的是白棋!”传闻白棋武功深不可测,上次就是他凭一己之力把白谦从刺客手中救回。

让白棋入宫请御医,白谦这是做什么?让她没脸?她现虽不是诰命夫人,却是他们亲祖母,大孝压身,她就不信她连罚个孙女都没理!况且……她被剥诰命,已然惹圣上不快,若再来一遭……

老夫人心一紧,问:“萧惠仪呢?”

“夫人…夫人睡下了。”

“糊涂!”但凡她早一点到,表现得像样些,也能堵住悠悠之口或拦住白谦!

“叫醒她,让她即刻去如轩苑。”老夫人让人随意披了件衣裳便准备出门,突然回头道:“私库里挑几样药材,一并带上。”

“诺。”莫嬷嬷匆匆下去,始终忘了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白雅不是因为体力不支晕倒的,而是初潮时期感染风寒。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刚踏进如轩苑,门口没站几个人,白谦也颇冷漠,老夫人不悦,看到床上满脸通红的白雅,显然是高烧。

“罗太医,这孩子可好?”

罗太医谦虚地行了个礼,摇头道:“寒气侵体,高热不退,若再不退热,恐伤及根本。”

老夫人一惊:“不过跪了两个时辰,怎的如此严重?可是之前就感染了风寒?你们是怎么照顾二小姐的?”老夫人逼问一旁的玉竹与玉蔻,眼中的暗示显而易见。跪是她罚的,但残害嫡孙的罪名她担不得。

玉竹哭得嗓子都哑了,哪还管老夫人的暗示,道:“老夫人,小姐今早来初潮,身子本就不适,祠堂阴冷,这才染了风寒。”

老夫人惊愕,气道:“来初潮如此大事你们竟不告诉我?但凡你们告诉我我便不会罚她!”难怪只跪两个时辰就晕了,若白雅感染风寒还好,若有个好歹,累及一生。

“奴婢原本是要开口的,但您和夫人不听啊!”玉竹说着忍不住带怨。

“大胆!你们行事不周,现倒怪上我了?”老夫人深感被冒犯。心道当初福熙苑俱是她和萧惠仪的人,只除了玉竹和白雅,这丫头愚钝,竟一点儿也不看她脸色。

林嬷嬷瞧了,十分有眼色道:“来人,这丫鬟胆敢冒犯老夫人,还不拖下去?”

玉竹跪了两个时辰,又哭了许久,脑袋正发昏,眼看就要被婆子拉下去了,坐在床边的白谦突然道:“祖母,您累了,还请先回。玉竹,打盆温水来。”

白谦发话,婆子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老夫人道:“谦儿,莫非连你也在怪我?”

那表情,活像白谦辜负了她的信任。

“罗太医道小雅需要静养,且高热许会传染,祖母年事已高,还请先回。”白谦话语的声音尤为森冷。

老夫人心道:翅膀硬了,竟学起他老子来,只是碍于罗太医在此,她不能发难。老夫人问一旁的罗太医:“可会落下病根?这孩子深得贤妃娘娘厚爱,若有个好歹,娘娘定十分痛心。”

白谦轻哂,老夫人因为贤妃受萧惠仪牵制,但她忘了,执掌凤印的是德妃,而罗太医隶属皇上,不是她这个老妇可以收买的。

罗太医叹道:“白二小姐本就处特殊时期,最要不得的便是寒凉,怕……后面都要遭罪咯,只能好生调养。”

“竟如此严重?”这是老夫人没想到的,虽然她见不得白雅好,但没想到只是一个罚跪,竟罚出毛病来!

“夫人……”此起彼伏的请安让老夫人回神,看着容光焕发衣着有些凌乱的萧惠仪,心思一动,不料萧惠仪先发制人。

“母亲,您不是才罚雅儿跪祠堂吗?怎么转眼人就晕倒了?”

“你……你住嘴!”老夫人看着埋头写单子的罗太医,厉声打断,萧惠仪想把责任全推自己身上,心思何其歹毒!

“说起来当初那丫头好像要与母亲说些什么,只是我见母亲很是不悦,遂打断了她的话,刚刚听锦心禀告,方知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儿酿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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