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良+番外(24)

“你……”白婳神色一变,不待贺倾晴反应,竟委屈上了,眼中还蓄着泪花!

贺倾晴看得瞠目结舌,对方莫名其妙掉金子,闹的是哪样?

她没欺负她呀!她怎么她了?

然而白婳的戏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白谦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贺倾晴则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像看一个傻子。

她剁了剁脚,觉得甚是没脸,瞪了贺倾晴一眼后,扭头气冲冲地跑了。

贺倾晴:……

白婳跑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狠狠地捏了一把绣娟的手臂,凶巴巴道:“人走了为何不告诉我?”

绣绢可怜兮兮道:“小姐,奴婢……奴婢没发现啊!”她刚开始根本就不知道小姐干嘛要哭。

“蠢材!要你何用?还不滚回去,让绣婷来伺候我!”

原以为是个机会,没想到白谦竟如此不近人情,还让她在贺倾晴面前丢了个大脸!白婳不敢把白谦如何,只得拿绣绢撒气,见绣绢苦着一张脸,觉得晦气,又狠甩了她一巴掌。

绣绢敢怒不敢言。

幸好这一出闹剧没有落入白雅眼中,不然指不定被怎样怨恨。

白雅走了一会儿见着了从远处走来的贺倾晴,顺手将手中的汤婆子递过去,替了她手中那个不怎么热乎的。

两人一见面贺倾晴就噼里啪啦地把刚刚遇到的“怪事”说给白雅听,顺便提醒她注意她那个三妹。

白雅没怎么在意,白婳心眼不好,却心思浅薄,一个人再怎么蹦跶也蹦不出花来。

白雅早就料到了贺倾晴不会单单过来游览院子,果然没多久她就被拉了出来,到郊外一红梅园游玩,美名曰会见好友。

原本灰白的天空已白茫茫一片,她们遇到了今年的初雪,雪蘸梅头,点点凉意中酝着一丝惊喜。

“小蕊,再高些!”

贺倾晴口中的小蕊乃庭郡公嫡次女林艺蕊,早些日子因亲母祭日上百道寺祈福,听闻昨日才回来,与贺倾晴乃手帕之交。

林艺蕊已尽可能垫高足尖,然而还是够不着那株开得格外艳丽的红梅。

贺倾晴热闹鼓舞,就在林艺蕊将要碰到的时候,脚底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黑鸦鸦的头发散了一半,上面沾着零星白雪,好不狼狈。

“哈哈哈哈……小蕊,你这模样瞧着与绒球无异,圆滚滚的!”后面是一串毫不矜持的嘲笑。

绒球是贺倾晴母亲养的一只胖白猫,那毛色像极了林艺蕊今日穿的斗篷,白雅前不久才看过,很是憨厚,嘴角忍不住微扬。

林艺蕊一动不动地坐了半晌,然后面无表情地起身,与丫鬟一同拍打被弄脏的斗篷。

白雅笑意微敛,贺倾晴也察觉到她表情不对,难免心慌,只以为真的把人摔坏了。

贺倾晴紧张道:“小蕊……”

林艺蕊用力一推,贺倾晴毫无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呆滞,显然还未反应过来,白雅敛眉不语。

“芍药,我们回去!”林艺蕊看也不看被她推倒在地的贺倾晴,也不管丫鬟听没听到,倔着头往外走。

贺倾晴被紫筝扶起来的时候还一脸懵,念叨道:“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大气性,莫不是她的继母又给她气受了?”

芍药满脸复杂地看了她们一眼,连忙跑着跟上去。

贺倾晴一脸迷茫,道:“她怎么了?真摔疼了?”之前不是玩得好好的吗?

白雅早有猜测,却知而不破,道:“许是恼了。”

贺倾晴只以为自己嘲笑过分了,轻巧一跃,把刚刚林艺蕊喜欢的那株红梅折下,莞尔笑道:“我们去找她!”

“你去吧,晚了我还有事。”她去了对方恐怕更不得劲。

听闻白雅有事,贺倾晴也不强求,带着紫筝一溜烟跑去找林艺蕊。

看着两人走远的方向,白雅有些羡慕,也只有真心要好的朋友,才会有恃无恐地使性子,或心无芥蒂地追随。

玉竹上前,拍了拍白雅的裙摆,递上汤婆子,一脸担忧道:“小姐,林二小姐可是恼了?”

白雅笑了笑:“无碍,小姑娘占有欲强了些,使使性子也无妨,晚些时日就该好了。”

玉竹默不作声,心里却道:林二小姐年十四,贺小姐将十三,小姐却才十二,论起来小姐才是那个小姑娘……

见时辰差不多了,主仆两人回了卫国公府。

经过湘林苑的时候,白雅发现前几日看着还有些荒芜的院落竟被收拾得干净整齐,连角落半死不活的琴丝竹也换了,白雅疑惑道:“近日有人来访吗?”看新移植的花草,怕是个女的。

玉竹道:“听闻夫人的表侄女过几天要来,想来准备在这个院子落脚。”

白雅心疑:“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打算在这里过年?”现距离过年只剩月余。

“奴婢也不知道,只听大厨房的铃木说,那姑娘是安王府老太君干妹妹的孙女,因父母相继身亡,夫人怜惜,遂把人接来给三小姐作伴。”

白雅脚步一顿,这关系有够远的,只是既与老太君有关怎么不养在安王府而是养在卫国公府?

想到近日萧惠仪与老夫人之间的暗涌,白雅心里有了大概。

萧惠仪只白婳一个女儿,并无亲子,老夫人一早就对她不满,但碍于她身后的安王府,不敢明目张胆为白源纳妾,只能暗中往他房里塞人。

然而,白源似乎对女色毫无兴趣,塞的人一个也没要,萧惠仪为此十分得意,落在老夫人眼里就变成了她阻止白源纳妾。为此,白谦这个世子回来后,老夫人没少给萧惠仪脸色看。

白雅突然想起上次晚宴萧惠仪离席了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安王妃。

白源已被召回京,归程也就这几天。

看来,卫国公府很快就要梅花二度开了。

——

福熙苑

林嬷嬷在老夫人耳边低语,老夫人听了神色不明,道:“我记得上次周家有人来找,是与不是?”

林嬷嬷思索一番,确有此事。只是那周家明显是来打秋风的,虽是老夫人手帕之交的儿子,但为人赖皮不靠谱。

然而,老夫人好端端怎么提周家?突然林嬷嬷灵光一闪。

“您记性好,倒是奴婢险些忘了。说起周家,上次周夫人说她有个女儿,出落得十分漂亮,腹中还藏了点墨水。只是周老爷一心卖女求荣,相了几户人家都没看上眼,这不,那周家小娘子年十八了,竟还待在闺中。”

见老夫人似在沉思,林嬷嬷又道:“奴婢想,几位小姐近日紧着学习,您身边没个贴心人,不若叫她来府中住一段时日,一来与您作伴解闷,二来省得她被那样的父亲拖累,也全了您与周老夫人的一番情意。”

老夫人滑动着手中的佛珠,一圈又一圈,道:“这孩子确实可怜,这事你紧着去办,给周家的一百两白银,就说他的女儿日后自有我这边看顾,若他日再来纠缠不休,仔细京城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诺!”林嬷嬷连忙退下,思索着该把周姑娘安放在何处,既能碰见老爷,又不会过于明显。

第16章 相好

阳安城的除夕夜,灯火通红,行人熙熙攘攘,街头小巷传来商贩的吆喝声,摆卖的物件应有尽有,偶有热乎的白烟混着奇香袅袅升起,远远看去色彩斑斓,热闹非凡。

白雅被贺倾晴拉着穿梭在各式的人群中,急得各自的丫鬟一刻不敢松懈。

文澜民风虽说不上开放,却也不会过于保守,女子经商或二嫁的大有人在,听闻这还是元后的功劳。

白雅赏玩了片刻,见贺倾晴驻足在一个店铺前,遂一同上前。

店主是一个老翁,佝偻着身子,穿着单薄的灰色麻衣,灰白胡子下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就连店铺也搭得极其简陋,黑不溜秋且两面透风。但,那被摆在桌面的东西却让人惊艳。

好漂亮……她拿起被搁在角落的白玉,一脸赞叹。

白玉扁圆,小手可握,入手凉润,色如羊脂,十分可贵。

“老板,请问这块玉怎么卖?”

老翁似有所感,抬起干瘪的老脸,看了眼白雅后,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自个儿的嘴,摇头不语。

白雅和贺倾晴沉默相视,竟是个聋哑人,难怪铺子无人问津。

老翁摆卖的身影凄苦又执着,两人悄然将才涌上心头的同情敛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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