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在后宫开奶茶店(69)
他身边确实还有一把空着的椅子，叶泠泠愣了愣：“……诶？好吧。”
她蹭过去坐下，同时用力地拽着裙摆，让它保持着漂亮的平整。心里在咆哮：啊啊啊单独相处！二人世界！我我我——
“前几日没进宫，是因为要在宫外处理一些店铺里的事情，还有……还有些别的事情。”陆知渊说着，转过头望着叶泠泠。七月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落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晕开在眉眼间的是恰如其分的笑意。叶泠泠被美色迷惑，晕晕乎乎地听着陆知渊跟她讲了些生意上的事情。
……听不懂。
……没关系，声音好好听。
“此次前去南伯斯国的商船又增加了一艘，便多带了些物件过去，换回来的东西也多了。夏日炎炎，木料和檀香涨价，带过去的茶叶和瓷器卖得也很好。你入股的那一万两，如今也变作近五万两了。”
别的没听懂，数字的变化叶泠泠听懂了。她抬手制止：“等等，半年就从一万变五万，这个利润是不是太夸张了？”
陆知渊说：“不夸张。”
叶泠泠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要是海上生意真能赚这么多，狗男人应该早就喊朝廷垄断了吧？还会把这个生意交给陆知渊做吗？
她说：“陆哥哥，你就正常做生意，不用特意照顾我……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陆知渊低咳一声，轻声说：“反正，以后都是你的。”
“啊？”
叶泠泠没听清，但陆知渊没有复述的打算。他没话找话地说完了生意，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感情，只好把手里那颗握了半天已经变得温热的猫眼石递给叶泠泠：“在南伯斯国的集市上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这个颜色，所以就买了下来。”
猫眼石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像是一颗星星。叶泠泠接过来，把带着陆知渊体温的猫眼石放在手心，想了想，决定痛快点。反正，长痛不如短痛。
她说：“陆哥哥，我有话要跟你讲。”
这语气倒是蛮严肃的，于是陆知渊也跟着严肃起来，心里还有点忐忑。
叶泠泠问：“你可以接受地下情吗？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的那种。”
陆知渊：“……啊？”
（三）
——我表白的方法真是烂到极点。
叶泠泠绝望地想。
在那个疑惑的单音节词之后，她没再听到陆知渊发出别的声音，于是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去：“算了。”
然后她听到陆知渊说：“如果对象是你的话——那倒也不错。”
诶？？！！
叶泠泠猛然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陆知渊。落在他脸上的光把轮廓渲染得十分柔和，那双眼睛从前望向她时，便一直有光。
叶泠泠咬着袖子，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我应该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吧……”她颤颤巍巍地说着，语调里满是心惊胆战的意味。在陆知渊郑重其事地点头之后，她一闭眼一咬牙，干脆直接坦白，“但是，我有几点想跟你说明。”
“第一，你知道的，我并非豆蔻少女，我之前侍过寝的——当然，以后就不会了；第二，我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不会生孩子，所以和我在一起，意味着你没有办法享受父子亲情；第三，我还很小气，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话，就算我不生孩子，未来你也不能纳妾。”
陆知渊沉默了一下，叶泠泠又说：“我知道，刚表白就跟你说这些不好。但是我没办法接受我们的感情更深之后再来面对这些事情——提前说好，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连在一起都没必要了，长痛不如短痛……”
“我都接受。”陆知渊打断了她明明颤抖着却仍然努力吐字清晰的声音，他伸出手去，把叶泠泠发间歪掉的蜻蜓簪扶正，然后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盈满了慌张的泪水。他说，“你连短痛都不必有。”
“我全都接受。”
叶泠泠像个凝固的雕像似的瞅着他，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说话的能力。陆知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些话本该由我来说的，想不到还是让你抢了先。”
“……什么话？”
“就是你刚才说的全部。”陆知渊说着，伸出手去握住了叶泠泠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被太阳晒得温热，手心都是冷汗。叶泠泠抖了一下，勇敢地反握住他的手。陆知渊说，“泠泠，你不用想那么多。你说的所有问题，我进宫前的这三天都考虑过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只要你还是你，任何借口都不会变成我们的阻碍。”
面前的陆知渊望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是缓缓漫开的水波。叶泠泠吸了吸鼻子：“那我现在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吗？”
陆知渊笑了笑：“你想做什么？”
“亲亲你。”
叶怂怂最后也没敢直接去亲陆知渊的嘴唇，只好起身，飞快地在他眼睛上碰了一下。那像一对令她无比着迷的星辰，如今星辰里都是给她一个人的光芒。
叶泠泠想，欢欢，你说得对，也许这颗星星，他一直都想要接近我。
陆知渊捂着自己被叶泠泠亲过的眼睛怔在原地，那片微微湿润的柔软触感变成一点火焰，并飞速地融进他的骨血里燃烧起来。他觉得心头滚烫，口干舌燥，但不想表现得那么不冷静。
于是他问叶泠泠：“织婉说，你想找严九玄学轻功？”
叶泠泠点头。
“不用找他了，我来教你。”陆知渊说着，眼神在她的脸上晃了个来回，“论轻功，严九玄不及我。”
叶泠泠对于夸他这件事从来不遗余力：“别说轻功了，论别的他也不如你啊。”
陆知渊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叶泠泠又想起了什么：“哦对，那颗猫眼石，我准备送去造设处做成项链贴身戴着。”
见陆知渊瞧着自己，叶泠泠的声音低了下去：“……定情信物。”
第59章 蜜桃软糖
（一）
紧接着她寻思自己也该给陆知渊送个什么一颗恒久远的定情信物，但摸了摸口袋，只摸到一颗前几天吃剩的蜜桃软糖。裹着透明的油纸，是瑟瑟见她胃口不好，特意给她做的小零食。
叶泠泠思考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摸出那颗糖递给陆知渊：“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陆知渊瞧着那颗糖在她的手心折射着阳光，陆知渊愣了愣：“……糖么？”
“嗯。”叶泠泠轻轻应了一声，又说，“你不用保留着，吃就是了。我今天回宫之后再做一大罐，明日带给你，保证你天天有糖吃。”
陆知渊笑起来，他笑着的模样过分迷人，以至于叶泠泠又一次傻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座阳光下的雕塑。陆知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收回来时指尖正好碰到了那对在她发间栩栩如生的蜻蜓簪。翡翠的微凉擦过他手指，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叶泠泠的脸显得格外柔美。
陆知渊放低了声音：“……很适合你。”
叶泠泠说：“陆哥哥，你还是少摸点我的头发吧，摸多了人会变秃的。我好不容易才拥有如此感人的发量，我不能失去它。”
陆知渊：“……”
他叹了口气，率先往门外走去：“走吧，织婉该等急了。”
叶泠泠：完了，我刚才是不是破坏气氛了？呜呜呜对不起陆哥哥。
他们走出凤栖宫的偏殿，太阳正挂在高空，烈日炎炎。叶泠泠想起严九玄那天的话，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陆哥哥，你觉得我晒黑了吗？”
“没有。”陆知渊顿了顿，“我会让严九玄闭嘴的。”
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带了点杀气在里面，叶泠泠莫名想到什么有关“死人才能闭嘴”的故事，顿时觉得严九玄生命垂危。她赶紧说：“其实也没有必要杀他。”
陆知渊“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想那么远？我暂时不会动他的命，我和严九玄之间还有合作。”
叶泠泠没问是什么合作，反正她估计自己也听不懂，无非是跟陆织婉之前说的那个改朝换代的计划相关。
她当了狗男人好几年的妃嫔，却着实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实在是因为狗男人身上毫无吸引她的优点。也正因如此，她到今天也没能理解为什么唐瑶瑶的恋爱脑一心拴在狗男人身上，不肯回头。
阳光在她面前轻微地晃了晃，面前陆知渊漂亮的脸立刻微微透明起来。叶泠泠听到自己发烫的心脏正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因为面前的陆知渊恍惚里似乎轻轻地说了一句：“别担心……为了你，我们会再加快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