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是个恋爱脑[穿书](23)
别的不说,单就“保证终身就业”这一条就足够解决风怀袖眼下遭遇的大部分难题了。
——只要能让雁南轩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就能慢慢攒钱搬出去,然后鼓励他慢慢走出来,再慢慢振作,然后她就可以和他提出分手,彻底摆脱这个意外的累赘,专心致志搞她的反派,早日完成任务早日回家继续当她的咸鱼。
真是一条完美的逻辑链。
对不住了兄弟,为了美好的未来,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了,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
风怀袖刚在心底默哀完,一抬头就看到了正被按在墙上的正主。
还有一声十分虚弱又凄惨的“救命”。
就在不远处的小巷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黑的杀马特不良青年背对着巷口的风怀袖,激动地用手揪着雁南轩的领子,晃得仿佛下一秒他就要上手掐死他按在墙上的人了。
反观雁南轩,被人一把摁到墙上,也不知道是撞到哪儿了,磕了一脑门子的血,配着苍白虚弱的脸色和白衣,十分的触目惊心。
像是刚刚察觉到风怀袖的到来,雁南轩一抬头,脸色就一变,虚弱中带着几分着急:“怀袖!你快走!这个人要杀我!”
在几秒钟之前才刚刚反杀成功的冬榆:???
冬榆确实花了一秒的时间怀疑了一下——雁南轩怎么会突然没了力气,甚至还让他成功摔到墙上去,并且还娘们儿兮兮地喊起了“救命”。
不过成功抓住眼中钉的弱点还是让他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甚至没觉察到这转瞬间的变化的真髓。
还没等冬榆摆出狞笑的表情,一道破空声就自他脑后传来。
伴随着正中后脑勺的厚重文档,还有身后铺天盖地的杀气,以及指关节活动的轻响。
冬榆晕乎乎地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偷袭者的脸,就被一拳正中眼眶,眼前顿时金星直冒,随即又被丢抹布一样丢到一边。
以与雁南轩之前如出一辙的姿势踩在冬榆的后背上的时候,风怀袖一边抬头看了雁南轩一眼,见他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放心,我不是说了吗,我会保护你的。”风怀袖说着,又指了指底下被踩着的人,安慰道,“你看,他都打不过我的。”
冬榆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怨恨地瞪着突然就变得一脸虚弱的雁南轩,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你们......这两个狗......男女......真......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冬榆:死不瞑目.jpg
☆、22
时间倒推二十分钟
风怀袖还在咖啡店里和易苍冥的哥哥聊工作的事,冬榆还被雁南轩按倒在地,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虽然人被雁南轩压制得动弹不得,但冬榆的内心还是顽强不屈的,一边闭口不言,一边在内心暗下决心早晚要弄死他。
这么多年来想弄死雁南轩的人不在少数,然而真正成功的却没几个。
其一是因为他人太神出鬼没,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刻意隐匿于人群的人本非易事,更何况这一位还特别会装。
其二自然就归功于那传闻中的大魔王的武力值了。
不过由于所有找上门的人最终都失了音讯,后一条传闻究竟是真是假也不太好说。
而在冬榆有意识起,雁南轩已经在人间隐世许多年,平常所见都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自然也并无多少敬畏之心。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冬榆都坚信雁南轩能坐到那么高的位置,一定是因为有那两个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下属。
哪怕到了此刻,雁南轩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心里想的也全是如何伺机反击。
冬榆的小动作早已尽数暴露在雁南轩眼中,然而他只是换了一只脚踩上去,然后开始慢悠悠地追忆往昔。
“当初我只占着一座山头,是你那个话痨爹哭着求着我去给你们当老大,看在他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我才去了。否则就你们那小破地方,不属三界,又寸草不生,鬼才愿意去……啊不对,我也算是鬼了,应该是鬼都不愿意去。”
冬榆激动地反驳:“你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选择你这种人——”
“你爹没教过你长辈说话,小孩儿别随意插嘴吗。”雁南轩将冬榆的脑袋也踩下去,“从辈分上来说,你可以算是我侄子了,毕竟你爹那么郑重地托付我了,我也不能将你们家的祖产随便交给一个败家子霍霍是不是。”
如果汤圆在这里,他一定会忍不住腹诽老大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明明不久前他还连冬榆名字都不记得了。
“败家子”冬榆被气得脸通红,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你想要什么重振家族荣光之类的,那也该好好说,而不是动什么歪心思,尤其是把主意打到不该碰的人身上。”
雁南轩语气平淡,用的力气却逐渐加大。
有那么一瞬,冬榆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和五脏都要被踩烂了,但就在下一秒,他就忽地感觉身上一轻。
“你该庆幸她真的回来了。”雁南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喃喃似的说道,“碰了血,太脏,就不好再抱她了。”
冬榆心下一喜,认为自己抓住了雁南轩的破绽,根本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只顾着筹备趁机杀了他的计划。
“所以,等一下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我可不保证我能控制住自己不杀了你。”
雁南轩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说,他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巷口,忽地松了脚上的力道,往后退了半步。
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的冬榆眸光一闪,抓住机会将雁南轩掀翻到一边,自己一跃而起,一把揪住后者的衣领,一脸的狰狞。
“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被推着撞到墙上的时候,老旧的墙壁滚下几粒碎石,笔直地落下来,划破了雁南轩的额头和侧脸。
血像溪流一样滚下来,仿佛什么惨案现场。
雁南轩冷漠的目光透过血色直射到冬榆的脸上,看得后者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寒意。
“我说这位壮士,咱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的,何苦揪着我一人抢呢,咱口袋摸出来指不定比你的还干净——”
雁南轩面无表情,语气平板地吐出一堆小剧场一般的话,说到一半又顿住,微微偏过头轻“啧”了一声。
“不行啊,容易穿帮。”雁南轩低声自语了一句,又略提了音量换了一个说法,“你不能因为领导比较赏识我就对我换恨于心啊,我也没想着要升职加薪,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一条咸鱼,再说你看我现在都已经被炒鱿鱼这么久了,没必要这么大仇吧,就算你有什么不满,你应该去找老板啊。”
无厘头的话配着冷漠的神情,反而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效果,冬榆被雁南轩讥诮冷漠的视线看得背后发凉。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别以为装疯卖傻我就会放过你。”
冬榆用力挤出恶狠狠的表情,抓着雁南轩的衣领一紧,就要将他的人继续往墙上撞。
不料雁南轩这时候神情忽地一变,脸色刷得惨白,满脸的惊恐,张口就是一句颤音:“救命!”
“……”冬榆终于忍无可忍,怒道,“雁南轩!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就在这句话出口的半分钟之后,冬榆被路过的风怀袖摁倒在地。
顺带一提,是用脚。
……
“所以,那个叫冬榆的就是害你丢掉工作的人之一?”
回到家之后,风怀袖才从雁南轩口中听到全部的“前因后果”。
至于那个冬榆,则让她揍成了猪头,然后丢到了路边垃圾桶边,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汤圆捧着碗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哀嚎:“没错大嫂!你看我们老大多么温柔如水的一人,这才不想跟那小孩儿计较,结果就被欺负得这么惨,大嫂你可要为老大做主啊!”
风怀袖正帮雁南轩处理额头上的伤口,闻言手一抖,被汤圆的用词惊得差点按到伤口处。
雁南轩朝汤圆投去警告的一瞥,又幽幽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太在意……”
“不在意怎么行呢,这样在外面更容易被欺负。”风怀袖一拍雁南轩的肩,“不过这一次我帮你教训过他了,也算是为你出了一口气了。”
汤圆适时地举着筷子鼓掌,将无脑吹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大嫂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