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首辅小娇妻+番外(147)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离开。因为就算这是种折磨,那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他甘之如饴。
许琇宁倒是一夜好眠。次早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看到陆庭宣,还没心没肺的跟他道早安,问他昨晚睡的好不好。
陆庭宣显然是没有睡好的。不过他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一个晚上不睡也没有什么,整个人也看不到半点疲惫的样子。
为免许琇宁担心,也不想她觉得害羞或在愧疚,所以陆庭宣只笑着跟她说昨夜他睡的也很好。
许琇宁没有怀疑。但凡陆庭宣说的话她肯定都是相信的。
两个人起床洗漱,随后就一块儿去凝翠堂用早膳。
虽然沈翰藻一家子已经离开京城回了老家,但许正清为官多年,京城里面肯定也是有几个朋友的,所以早膳过后许正清便带了礼品,领着许明诚和陆庭宣出去给他的那几个好朋友拜年。沈氏自然也有一干需要应酬的女眷。因为考虑到现在周静婉怀着身孕,雪天不易出行,便只带着许琇宁,让周静婉在家里歇着。
不过一家子欢欢喜喜的出门,回来的时候心情都不大好。
沈翰藻还是内阁首辅的时候,许正清身为他的女婿,出去旁人自然都会高看一眼。女眷自然也都不敢怠慢沈氏。但是现在沈翰藻一走,所谓人走茶凉,旁人的那些嘴脸立刻就出来了。
许正清倒还罢了,官场上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沈氏却是不忿之极。于是许正清少不得要劝慰她一番。
陆庭宣今儿是跟着许正清一块儿出去的,回来之后宽慰了许琇宁几句,然后就去找陆一鸣。
陆一鸣刚来许家的时候陆庭宣就说了找他过来所为何事,陆一鸣随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应所需的药物,现在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陆庭宣一句话了。
于是腊月初十这日,许府忽然传去消息来,说是许正清暴毙了。
许琇宁那会儿已经跟着陆庭宣回了家,两个人正坐在书房里面说话,墨兰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了这话,许琇宁只震惊的半天都没有说话,目光呆呆的望着墨兰。
有关许正清的这件事陆庭宣事先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他和陆一鸣知道。不过事先倒也征求过许正清自己的同意。
原因也很简单,做戏就要做全套,若事先将这件事告知给许家人知道,他们固然不会白白伤心一回,但肯定也做不出多悲伤的样子,只怕很容易就会被外人看出端倪来,那样反倒功亏一篑了。
所以还是不事先告知的好,这样他们的伤心和悲痛都是真的,旁人肯定也都会相信了。
陆庭宣知道许正清在许琇宁心中的分量,所以早先几日心中就已经在开始忐忑了。这会儿见许琇宁震惊呆愣的模样,忙走过来拥她入怀,柔声的叫她:“宁儿,我在这里。”
许琇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墨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里肯定是不信的。不敢相信。
“墨兰,”她开口叫墨兰,声音抖的旁人差点儿都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话,“我不信。我爹爹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忽然暴毙?你老实告诉我,这话定然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一边说着,声音却已经哽咽起来。
墨兰也哭起来:“这样的事奴婢哪里敢骗您?是刚刚家里的小厮过来说的。还说已经叫陆大夫看过了,陆大夫说老爷这是近来心中忧戚太过,时常心绞痛。昨夜他又喝了几杯酒,入睡之后想必心绞痛又开始发作,就,就那么的去了。”
许琇宁是知道许正清近来心情不佳的,也知道许正清素来就有心绞痛的毛病的,那墨兰所说的话……
心中刀割般的痛,忽然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得亏陆庭宣一直在揽着她,她才没有没有摔到地上去。
不过见许琇宁忽然晕倒,陆庭宣也吓了一大跳。墨兰更是急的哭了起来。
陆庭宣知道许琇宁这是猛然听到许正清暴毙的消息,一时悲痛过度才会晕过去,其实没有什么大碍。
一狠心,就抬手在许琇宁的人中那里狠狠的掐了一下。
许琇宁吃痛,悠悠醒转过来,叫得一声爹,就扑在陆庭宣的怀里痛哭起来。
陆庭宣明知道许正清好好的,没有事,但是现在又不能告诉许琇宁知道。看着她这样悲痛,他心里也很难过。
顿了顿,他转过头吩咐墨兰:“叫人备车。”
墨兰应了一声,起身站起来往外就跑。
陆庭宣则拍了拍许琇宁的背,柔声的哄着她:“宁儿,我在这里。”
待墨兰过后回说马车已经备好了,陆庭宣就抱着已经在他怀中哭得整个人都软了的许琇宁往外走。
一路到了许府,门口挂着的灯笼已经糊上了白纸,进出的下人腰间也都绑了白色的布带子。
许琇宁被陆庭宣扶着去见沈氏和许明诚。沈氏已经悲痛过度晕了过去,现在正躺在床上昏睡。许明诚红着一双眼,正在吩咐下人做事。
现在许正清出了事,沈氏又晕倒了,周静婉正在孕中,许明诚身为长子,这时候是该振作起来扛起一切的。
许琇宁一看到许明诚哭的就更厉害了,握住他的胳膊就哽咽着问她:“哥,爹爹他真的,真的……”
剩下的话她已经问不出来了。刚刚她这一路走过来,灯笼上糊了白纸,下人们身上都带着孝,她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是心里始终不愿意相信罢了。
许明诚忍着心里悲痛,安抚了她几句。陆庭宣见她也确实悲伤过度,不忍心让她在待在这里触景生情,就叫墨兰和画屏扶着她会绘雅苑歇着了。
至于其他的事,自然有他和许明诚一块儿操持。
第131章 诈尸
陆庭宣和许明诚原就是能力很出众的人, 有他们两个一起操持, 一应丧礼的事都有条不紊, 没有出半点儿差错。
自认也无人怀疑许正清之死。毕竟许家这一家子的悲恸看着可都是实打实的,沈氏甚至因为悲恸过度,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过, 也滴米未站。
待得事情一了,一家子坐下来商议。沈氏因说起前几日许正清还在同她感慨,说是他在宦海沉浮几十年, 近来时常想起幼时的事,就生了叶落归根之心。说往后他若是有个不测,一定要一家子送他回故乡安葬。
当时沈氏还说他,这大过年的你说这些做什么?不吉利。没想到才说了这话没两天许正清竟然就心绞痛死了。
沈氏说到这里都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但许正清说的这话她肯定是要听从的, 所以就开始和许明诚商议起扶棺归乡的事来。
许正清既然已经死了, 许明诚身为他的儿子,按律当守制三年。许明诚也已经向吏部递了文书,吏部也已经批了。
许明诚便说京城离着父亲山高水长的,便由他自己单独送父亲回去安葬,让沈氏和周静婉留在京城,稍后等他看着父亲入了土, 再回京城。
沈氏哭的说不出话来。
哪怕许正清现在已经死了, 他也说过想要叶落归根,但只要想到往后他的棺木孤零零的待在乡下, 他们夫妻两个不仅仅是生死相别,也要相隔千里, 心里就一阵绞痛。
她一哭许琇宁自然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周静婉拿了手绢擦泪,许明诚也红了眼眶。
陆庭宣见状,就将屋里伺候的丫鬟仆妇都遣到了院外去,屋里只留下他们一家人。随后他自己也悄悄的出门。
外面的灵堂还没有撤,里面摆放着一副樟木棺材。陆一鸣正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面上的神情有些儿不耐烦。
看到陆庭宣走进来,他就说道:“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可就……”
陆庭宣抬手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灵堂里面的一干下人都遣了出去,这才开口说道:“药效的时辰已经到了?”
陆一鸣哼了一声:“差不多了。你再不来,待会儿你的岳丈说不定就要在这里现场表演‘诈尸’了。”
打趣的话说完,他起身和陆庭宣一块儿走到棺木旁边。
棺盖虽然已经钉死,但陆庭宣早先就在棺材底部凿了好些儿个小洞出来,要不然许正清还不得真的被憋死啊?
这会儿手边虽然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打开棺材,但陆庭宣和陆一鸣两个人都是习过武的人,哪怕是钉的再严实的棺盖也经不住他们两个人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