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97)
云岫是彻彻底底的死了心。
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情,自己没有不输的。
不然就此作罢,反倒成全了自己的颜面。
云岫点了点头,抱着琵琶去了。
旗袍是最显身材的。
莲步微挪,步步生香,就是背影,都温婉地像是一手江南小令。
叶花燃用余光去瞥对面的谢逾白,却发现男人专注地剥着手中的荔枝,连头也没有抬。
叶花燃这才心情大好。
品茶,吃着口齿留香的时令水果,耳边是清丽、悠扬的江南小调,这日子再舒坦不过了。
临走前,特意命小倌儿去将那位歌女给请来。
云岫略微忐忑地去了。
原以为会遭到几分为难,不曾想,对方竟是出手极为阔绰地给了她好几张大面额现钞。
云岫睁大了一双杏眸,实是吓了一跳。
“云岫谢谢小姐,公子。”
云岫对着两人就是盈盈一拜。
她看得出这位小姐跟公子家境极好,可有钱的权贵她也见过不少,除却那些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从来没有人仅仅只是因为她的歌喉出手这般阔绰。
云岫红了眼眶,几乎是要落下泪来。
这位小姐跟公子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笔钱于她而言,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不必道谢,若是要谢,就去谢谢鹏遥赌坊的唐老板吧。”
云岫目露困惑。
鹏遥赌坊的老板姓唐么?
此前,她怎的从未听闻过?
以为对方是那位唐老板的家眷,云岫郑重点了点头。
叶花燃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把现钞往云岫怀里一塞,便挽着谢逾白离开了。
“小格格出手倒是大方。”
从“听风馆”出来,谢逾白睨着身旁的小格格,声音也听不出是嘲讽多一些,还是夸赞多谢。
叶花燃笑,“嗯。慷他人之慨嘛。自然是不会手软的了。”
叶花燃没有告诉谢逾白的是,当那位云岫姑娘怀抱着琵琶前来找他们,她分明是瞧见她眼中的目的的。可后来,不知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打消了原有的念头。
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分明是死寂一般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前世哥哥在房间里,吞鸦片之前的那几日,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知道,或许那位云岫姑娘未必也有自杀的念头,便是有,最终也未免有真正自杀的勇气,可她不想拿人命去赌。
倘若几百现钞,能够救一个人,不过散点财,又有何妨?
当然,那位云岫姑娘应该庆幸,她后来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
否则,纵然她一头磕死在她跟前,她也未必会眨一下眼的。
叶花燃所不知道的,那位云岫姑娘当真听了她的话,去打听了鹏遥赌坊的唐老板。她更不知道,当唐景深得知叶花燃听个小曲儿,就赏了好几百现钞,当场气得暴跳如雷,还命人将云岫给赶了出去。二人还生出许多诸多牵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倒是谢逾白回想起他跟小格格离开鹏遥赌坊,向来视财如命的唐景深脸色有多黑时,亦是不由翘了翘唇角。
叶花燃见了,不由地感叹地道,“归年哥哥你应该经常笑。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呐。”
不是那种嗤笑,又或者是冷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种笑容,在归年哥哥身上出现得太少了。
闻言,男人唇边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叶花燃踮起脚尖,将两只手放在男人的唇角,往上提,“呐,要这样,经常多笑。知道了吗?”
谢逾白狭长的眸子微眯。
小格格是不是越来越不怕他了?
又或者,应该说,似乎从一开始,小格格就不曾怕过他?
且目前,大有越来越放肆的趋势?
……
“糟糕!竟已经这么晚了么!家里人该着急了。”
都说山中不知日月。
在“听风馆”听过小曲儿之后,叶花燃又拉着谢逾白在花花大世界到处逛了逛。
欢愉不觉日长。
出来时,天上竟然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果然,等到谢逾白送叶花燃回府,门口的守卫一见了她,便小步迎了上来,面露焦色地道,“格格,您怎的到这么晚才回来?三位贝勒找您都快找疯过去了。”
护卫这话,其实是很有问题的。
如何府中格格一出去便是一阵日,王爷跟王妃都没找过,反而是世子跟两位贝勒着急的道理?
谢逾白听出了这其中微妙的不同,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沉思。
叶花燃也知道,自己没有交代一声,一出去就去一整天,哪怕家丁都知道她是跟归年格格一同出的门,三位哥哥怕是只会更不放心。
是她自己贪玩,忘了时辰。
“我回来的事先不许告诉哥哥们,若是回头哥哥们问起,就说早就归家了,知晓了么?”
护卫:“……”
就算是他们不说,怕是哥哥也踏入王府自会有人通知世子跟两位贝勒去……
主子有令,当下人的自然只有听从的份。
护卫点头称诺。
叶花燃这才稍稍放了心,转过头对谢逾白道,“归年哥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酒店吧。你住在哪家酒店?明日我去酒店找你。”
叶花燃是不敢再主动开口请人进府中坐坐的了。
她早上才把三哥给气走了,回头要是跟归年哥哥一同回来,被三哥撞见,届时只怕绝不是撒几下娇,说几句软话就能够哄好的了。
“不用。”
谢逾白淡声道。
叶花燃眉心微蹙。
她今日玩得很高兴,她以为归年格格今日应该也很高兴才还是,“那……”
“明日我再来府上。”
早上,他跟小格格赢走唐景深二十三万赌金一事,消息应该早就已经传遍璟天,应多那边也会得到风声。
明日,便是他不上王府同崇昀谈这次联姻的事情,谢骋之也会打电话要他尽快解决这件事。
与其等到崇昀找他谈,不如他掌握这次联姻的主动权。
其他且不论,至少婚礼地点,是不能在璟天的了……
全然不知谢逾白心中想,听他说他明日依然会来找她,叶花燃这才笑开,乖顺地道,“好。明日我在府中等你。”
“嗯。”
灯火下,小格格的笑容太过乖巧。
掌心不由地有些发痒。
谢逾白缓缓地抬手。
倏地,像是陡然回过神来,他又将手给收了回去。
叶花燃眼尖,瞧见了。
他自然而然地,在男人收回手之前,在门口家丁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下,主动将脑袋凑到谢逾白的掌心下,微蹭了几下他的掌心。
然后,飞快地站直了身体。
小跑到门口,面朝谢逾白微笑着挥了挥手,“归年哥哥,明日见。”
谢逾白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回应。
陡然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太过傻气,只矜持地颔首。
小格格也不在意,用力地挥了几下手,转身跑进了王府。
谢逾白也转身离开。
走至确定王府家丁看不见的视线范围,驻足,盯着夜幕下的瑞肃王府,看了许久。
……
唯恐自己的行迹被婢女或者是家丁发现,禀告给三位哥哥知晓。
叶花燃一路是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回了栖鸾阁。
“东珠。”
一只脚踏进栖鸾阁,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冷峻的声音。
叶花燃吓了一跳,转过身,“兄长!怎的是你!骇我一跳!”
“我站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临渊从院墙的疏影之下走出。
言外之意,不无指责的意味。
倘若不是她自己心不在焉,又怎么会连他一直站在这里都没有发觉?
叶花燃自知理亏,这个时候却也只能是装傻充愣,“兄长找东珠可有什么事?可要进去坐坐?”
以往,叶花燃也不是没有邀请兄长来她栖鸾阁坐坐的。
可每回兄长都以公务繁忙,或者是时间不早了,她应该早点休息为由,十次有九次都会给予拒绝。
这一次,叶花燃已然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不曾想,临渊竟是点了点头,淡漠地“嗯”了一声,且率先望里头走去。
叶花燃脑海里,只闪过两个字——
完了!
“格格,您可总算是回来了?您今日跟姑爷去哪儿了?您不知不知道世子爷跟两位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