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80)
叶花燃将香水在空气当中喷了喷。
说罢,大大方方地将那精致的小盒子,连同一瓶透明的小巧玻璃瓶,放在邵莹莹的掌心。
邵莹莹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掌心上的四方小盒子,以及那小巧、精致的香水,可她要的,哪里是“看一看”,“闻一闻”?!
如果可以,她现在简直想要大声地质问小格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前不是但凡她说一句喜欢,小格格就会把东西巴巴地送给她的么?
何以今日忽地变得这般小气吧啦来!
邵莹莹确实是很喜欢这个腮红,她倒不是不能托三贝勒去问一问他的朋友,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样东西必然价值不菲。
纵然她能够割肉买得起第一回、第二回,如何能够回回都买得起?
邵莹莹不止一次恨命运的不公。
何以有些人一出生便锦衣玉食,绫罗绸缎。
而她,需要寄人篱下,连同她的母亲在内,不停地讨好年岁比她还要小上两岁的小格格,讨好这个瑞肃王府里所有的人,做小伏低,方能在这瑞肃王府有一席之地,不至于被赶出府去!
邵莹莹不怎么走心地夸着,“嗯。确实跟我们以往用的那些国内的胭脂水粉大一样。”
以前,邵莹莹来到栖鸾阁,总是会坐一坐,再陪小格格聊一聊的。
因为每次她来这栖鸾阁,总是会收获颇丰。
今天,她都在这栖鸾阁待上十来分钟了,连去鸡鸣寺特意求的平安符都送了出去,可她连一盒腮红、一瓶香水都没捞着!
邵莹莹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可她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她就不信,这次先是同人私奔,后又被身为未婚夫的谢逾白亲自从姜阳给带了回来,如此难堪而又狼狈,对她当真没有任何的影响!
忽地,邵莹莹想起她今日进城听见的一则新闻。
原先,她是将那咋新闻当成笑话来听的,眼下,却是可以拿来给小格格添添堵。
邵莹莹先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接着,眉心微蹙,故意欲言又止地道,“东珠,今日我进城时……算了,总归是那些人闲着无聊!哎,我还是不说了吧。”
邵莹莹故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如此,吊足他人的胃口。
至少,碧鸢就没能沉住气,催促道,“邵姑娘,您不要把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呀。到底怎么一回事?您进城时听说什么了?是不是外头传着有些不太好听的传闻跟格格有关呐?”
叶花燃猜到了邵莹莹的目的,无非是想要看她被打击,好看她的笑话。
不过,她也确实需要知道,城里头现在都在传些什么。
她倒是不在乎她自己被传成了什么样子,她唯一在意的是,就这件事,舆论对归年哥哥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是以,叶花燃淡淡地道,“邵姐姐但说无妨。”
邵莹莹照旧是欲言又止,尔后,像是最终下定决心,将自己早上进城所听见的消息,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
璟天城没有秘密。
叶花燃跟谢逾白两人昨天晚上才抵达璟天城。
不知怎么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忽然间璟天城各大报社全知晓了。
最为夸张跟离谱的是,叶花燃昨天在门口因为被世子临渊误伤,被谢逾白抱着进王府一事,被那些媒体报社杜撰编辑,移花接木,成了她是怀有身孕,谢逾白成了天下第一绿帽大王八。
故而她被谢逾白给出手教训了,世子临渊抱她回的府。
小道愈演愈烈。
有传东珠格格动了胎气,现在还在府中养胎的。
也有传东珠格格的孩子昨晚就流掉了,现在坐小月子。
还有的传,谢家已经在着手准备单方面解除婚约一事了。
如此还不算。
璟天城最具规模,也最赋盛名的赌坊,鹏遥赌坊也不知道何时得的消息,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璟天城发行量最大的《兴民日报》刊登了一小块广告性质的赌局——
赌局的内容就是就谢逾白跟小格格婚事到底会不会告吹。
赌池目前赔率已经相当惊人。
毫无悬念,大部分的人全是压两人定然会解除婚约的。
是绿帽呐,还是一顶绿到发紫,买一送一,举国皆知的绿帽。
谢逾白要是能戴着这顶绿帽继续跟小格格完婚,那可真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了。
鹏遥赌坊在璟天坊间三教九流当中一贯具有相当的影响里,再加上《兴民日报》在璟天的发行量,犹如油上泼火,民间舆论是彻底炸开了锅。
这一下,基本上是早上看了报纸的民众,全跑鹏遥赌坊去下注去了。
这赌坊哪里这么早就开门营业呐,嘿,现在好多百姓在外头排队呢。
绿帽戴,还是摘。
这他妈都还能有悬念?
这不是摆明着稳胜不赔的赌局么,百姓哪里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要不我说那些个人一天天的闲着无聊呢。特别是那鹏遥赌坊,你说你同那谢逾白的婚约是否继续有效,同他们什么干系呐?再说,你同谢逾白的婚事可是圣上御笔亲赐指的婚,岂是谢家单方面说解除婚约,就能够解除婚约的。不过,我又有些担心,倘若谢家不提出解除婚约,那你最后,岂不是还是要嫁进谢家,嫁给谢逾白?”
叶花燃如何听不出,邵莹莹这话,表面上听着是在宽慰她,实则分明是为了给她添堵。
倘若她当真是十六岁,不谙世事的爱新觉罗.东珠,在与人私奔失败,身不由己地由谢逾白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陪着归家,听见这一句关切的询问,想必会轻易就红了眼眶,跟她控诉归年的种种。
而邵莹莹,不必想,她定然会将她告诉她的那些话想办法,传到归年的耳朵里。
如此,她跟归年的裂缝毫无疑问就会进一步扩大。
如今,东珠格格在大婚之日同仁私奔的丑闻早已人尽皆知,倘若归年在这个时候提出解除婚约,她一个行为不检点的格格会遭到怎样异样的目光,陷于怎样的流言蜚语可想而知。
邵莹莹只比她大上两岁,如今的她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小姑娘。
如此心机,如此城府。
前世,她怎么会以为她的邵姐姐,只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小姐姐?
叶花燃迟迟没有作答,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那目光太过诡异,里头似燃烧着烈狱的三千幽火,明灭诡谲,定睛一瞧,却又是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都不过是她的错觉。
邵莹莹心底倏地一突。
她的眼神闪烁。
有那么一瞬间,邵莹莹简直要以为自己暗中联系报社,将东珠与人私奔这一重大皇家丑闻泄露给报社这件事被小格格所发觉了。
但是,很快,邵莹莹便否定了这个猜想。
她是匿名给报社打的电话,连报社都不知是她泄的密,东珠更不可能知晓。
就在邵莹莹惊疑不定时,叶花燃终于开了口,她淡淡地反问,“嫁进谢家,嫁给归年,有什么不好?”
邵莹莹大为错愕。
这跟她预想中的回答完全不一样!
……
门口,谢逾白在瑞肃王崇昀亲自陪同下,来到栖鸾阁。
房门没关,谢逾白听见里头的谈话声,抬了抬手,阻止了正要出声的崇昀,立在门口,分明是暂时没有进去的打算。
刚好听见邵莹莹讲到鹏遥赌坊登报开设赌局这一段的崇昀面色很是有些难看。
这个莹儿是怎么回事?
怎的也学那些个长舌妇,同东珠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
倒是谢逾白一派平静、从容,仿佛被人们形容为千年王八、万年鳖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谢逾白表现得越是平静,崇昀就越是不安。
他几次三番都想要出声提醒屋内的两人,偏偏谢逾白的眼神实在太好,他稍稍有点开口的迹象,他的眼神便看了过来,倒是叫他实在不好再搞什么小动作。
直到听见叶花燃那句,“嫁给谢家,嫁给归年,有什么不好”,瑞肃王崇昀这才切切实实地松了口气。
他现在不再着急着进去了。
他希望女儿能够说得越多月好。
其实,叶花燃本来觉得邵莹莹后头那几宽慰的话,说的有些生硬,仿佛是临时加上去的。
直至她无意间瞥见门外站着的阿玛跟归年两人露出的衣服的一角,方才知道,邵莹莹的心思,倒是比她预想得还要恶毒一些。